第79章 詆毀陳氏,齊王之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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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至宮門,便有內侍小跑而來,稟報道:“啟稟陛下,齊王殿下來了。”
    “說是要同您說一說陳氏講學一事。”
    李淵聞言,挑了挑眉。
    那小子平日大都是在瞎胡鬧,文韜武略沒一項能拿得出手,如今竟也關注到了講學之事。
    若他對此事有興趣,倒是可以深入研究一番。
    他就四個嫡子。
    建成,世民,元吉和玄霸。
    世民自不必提,日後這整個大唐江山,都要交到他的手中。
    李建成那個混賬東西,為了躲避國本之爭的旋渦,竟幹脆死遁了。
    以他的性子,如今還不知在哪兒逍遙。
    玄霸自小體弱,於十六歲夭折,倒也算省了讓爹娘操心。
    剩下的,便是李元吉。
    皇親國戚的身份固然能保他一世富貴無憂,但僅僅如此,是不夠的。
    皇子受萬民所養,自然也該回報萬民。
    若他能在科學上有所建樹,也算是沒來這世上走一遭,不愧為大唐皇室之子。
    沒準還能借此搭上陳家的線,保他那一脈數世無憂。
    “走吧,去瞧瞧。”
    ……
    “父皇!”
    “陳氏居心叵測,還請父皇提防!”
    李淵剛踏入養心殿,李元吉便撲跪在地,高聲喊道。
    他原不打算搭理那勞什子講學。
    可轉念一想,陳家雖說不參與國本之爭,可如今的行徑,明明暗地裏向著李世民。
    若他能借講學之事,破壞陳家在父皇心中的地位,那李世民的儲君之位,恐怕也就坐不穩固了。
    “哦?”
    “你倒是說說,陳氏怎麽居心叵測了?”
    沒想到時至今日,自己這個兒子腦子裏仍全是勾心鬥角,朝堂之爭,甚至恐怕連講學都沒去聽過一次,了解都沒耐心了解。
    李淵失望至極,麵色亦陰沉下來。
    李元吉卻以為李淵是因為陳氏而惱怒,心中不由竊喜,眉飛色舞地講了起來。
    “陳氏子弟每到一處,便開始講學,幾乎引得萬人空巷,場麵極其壯觀。”
    “講學之中難免不會摻雜些對朝政的看法以及對陳氏的吹捧,那對李氏大唐豈不是釜底抽薪?”
    “父皇,陳氏怕是有不臣之心呐!”
    裴寂一邊聽著,一邊覷著皇帝的臉色。
    陳家的講學沒有半點問題,可多疑乃帝王之本性。
    皇上連自己兒子都不信任,若真聽了齊王殿下的這番胡話,恐怕會引得皇上對陳家生出戒心和意見。
    聽了李元吉這番高談闊論後,李淵並未立即做聲。
    一時間,裴寂與李元吉的心都高高吊了起來。
    半晌。
    李淵望向李元吉,眼中寫滿了失望。
    “你從小頑劣,資質不佳,比不過你兩個哥哥,朕從未因這些事批評過你。”
    “十個指頭伸出去尚且有長短,孩子的秉性亦如此。”
    “這些年來,朕專注於國事,竟未發現你不知何時學得這樣壞,為了一己之私,可以信口胡言,詆毀陳氏!”
    陳家有不臣之心?
    陳家從來就不是大唐的臣子,而是大唐的引路師!
    若無陳公,他便沒有如今的建樹。
    若無陳修竹,世民也不可能在還未登基之前,便擁有這麽多的功績。
    整個大唐,都受了陳家的影響,一步一步,愈來愈強。
    李元吉這番話若是傳出去。
    恐怕天下人都不會覺得是陳家的不對,反倒要覺得他們李家不識好歹,不堪為帝。
    李淵徐徐起身,仰天長歎。
    “齊王李元吉,受小人挑唆,德行有失。”
    “禁足於齊王府,非詔不得出。”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李淵終究沒舍得太過苛責。
    “父皇!”
    李元吉大驚失色。
    他有想過父皇可能不認同他的話,卻沒有想到自己會受到如此重懲。
    沒有期限的禁足,還非詔不得出。
    這和圈禁有什麽區別?
    從此以後,他便再沒有登上儲君之位的可能性!
    李淵扭過頭,擺了擺手。
    “送齊王回府,命人嚴加看管!”
    元吉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若再不好好管他,鬧出什麽大事來,就不僅僅是禁足的事了。
    陳公當年能給李家一個大唐江山。
    如今這個智多近妖的陳修竹,就有本事將江山再拿回去。
    李淵不想賭,更不想惹陳家人。
    ……
    見皇帝臉色不虞,裴寂理了理心緒,開口道:
    “皇上明日可要繼續去聽講學?”
    此時此刻,怕是隻有這件事,能夠稍稍改善一下陛下的心情。
    李淵擺了擺手。
    “不去了。”
    “傳旨下去,明日開始休沐兩日。”
    他雖聽講學聽得入迷了些,卻也沒有到對外物都充耳不聞的地步。
    自然看到了許多臣子翹了差事去聽講學。
    有幾個看到了他的,簡直好似跟貓看到了老鼠一般,捂著臉就往人堆裏竄。
    有辱斯文!
    簡直是丟了朝廷的臉麵!
    與其惹得那群臣子戰戰兢兢,倒不如給他們一個學習進步的機會。
    裴寂聽了,笑盈盈道:
    “陛下仁善。”
    “微臣替眾位同僚謝過陛下!”
    李淵扯了扯嘴角,哼了一聲。
    思量片刻,又道:“待三日講學結束後,傳陳修臨,陳修雲二人入宮。”
    雖隻今日聽了一場,李淵也已經感覺到,物理和化學這兩項學說的博大精深。
    他們觸及到了事物之間最根本的聯係,甚至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道。
    三日,每日一個時辰。
    怕是連一丁點皮毛都講不完。
    必須得將這二人留住,讓他們繼續研究這兩項學說,並將其發揚出去。
    如今的大唐,在世民的大膽改革下,已經有了全新的麵貌。
    但最基礎的東西還是沒變。
    地裏仍舊隻能種出那麽多的糧食,受苦力的仍舊需要以身體健康來換取一時的生活花費,黔首和達官貴人的生活習慣似乎也與前朝沒什麽大的不同。
    某些東西,依舊在原地踏步。
    而若要讓大唐更上一層樓,這些東西就必須得有所進步,有新的啟發。
    科學,似乎就是一條光明大道!
    想到大唐可能能夠達到的高度,李淵眼中閃爍著蓬勃地野心。
    他雖不能萬歲,但李家的江山可以。
    千萬年之後,或許後人會不知他李淵是誰,但絕對都會對盛世大唐銘刻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