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陽台上，楊牧野把手機換到左耳邊拿著。
    “我挺好奇的，他倆誰先追的誰？”
    “當然是何月月主動追的李雲昌。大一剛進院團委的時候，大家都不知道何月月外公是副校長，她那性格脾氣免不了被大家排擠孤立，當時李雲昌主動給何月月做過幾次思想工作，下學期何月月就開始主動追李雲昌，而且是那種明目張膽的追，學院領導居然對這種事不聞不問，從那時起，大家才慢慢知道了何月月家的背景。”
    楊桃隻說了大一時候的事，大二李雲昌被提拔為院團委書記後，當時院團委大二學生一下子走了三分之二的人。
    大部分都是跟何月月有過衝突過節，受不了她女暴龍脾氣的，小部分則是誌在院學生副書記位置，但又知道爭不過何月月這種“能力之外的資本為零”的關係戶，提前退出，免得將來還要受氣。
    當時跟楊桃關係很好的一個同寢室女生就屬於這種情況，所以關於何月月和李雲昌的事，楊桃才會知道這麽清楚。
    聽到這裏，楊牧野故意開玩笑：“這麽說，金融院把何月月保研走還算是做了一個件好事咯？”
    “明知故問，你今天不是見到李雲昌了嗎？”
    楊牧野正想說這跟李雲昌什麽關係，話到嘴邊忽然反應過來。
    何月月沒保研離開商學院前，李雲昌的日子應該過得很不好。
    楊桃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這個猜測。
    “從何月月大三當上學生副書記後，整個商院都開始流傳‘影子團書記’的說法，到大四更加過分，本該一年一換的學生副書記，依舊是何月月坐著那個位置，你覺得李雲昌的日子能好過嗎？”
    楊牧野有些哭笑不得。
    “學姐，雖然你這瓜信息量挺大，但咱們是不是有點偏題了？”
    “怎麽，心疼話費了？”
    “沒有。”
    “那就是覺得聽我說這麽一會兒話累了？”
    “不累不累，你繼續，我洗耳恭聽。”
    這還差不多。
    婚紗店裏，楊桃瞥了一眼那邊還在兩個工作人員陪同下對著鏡子試穿婚紗的表姐蘇青，幸好她正在接電話，否則肯定被拉去當參謀。
    不是楊桃不肯幫忙出主意，而是挑婚紗這種事，最好看到一套喜歡的就直接定下來，否則越挑越容易挑花眼。
    正好電話裏有個人陪聊天，挺好的。
    “不想聽李雲昌是吧？行，那我就說柳青，她是05級市場營銷班的，大一進學生會外聯部，大二迎新晚會一個人拉到十萬讚助，那一年咱們院的迎新晚會在全校出盡了風頭，你猜柳青是怎麽做到的？”
    “長得漂亮？”
    “沒錯，就是因為長得漂亮，被校外一家健身房的老板看上，那人三十多歲剛離婚，天天開著寶馬車來學校給柳青送花，迎新晚會更是一人砸了八萬讚助，而剩下兩萬是由二十多家企業、店鋪讚助，你就知道對方是真下了血本。”
    這時楊牧野插了句：“八萬就叫下血本，我覺得未必吧？”
    楊桃當即諷刺道：“八萬還少？哦，對不起，忘了對你來說八萬確實挺少的。”
    “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八萬塊錢肯定不是那個健身房老板自己的，估計是那些辦會員卡的冤大頭替他出的。”
    這下輪到楊桃震驚了。
    “你是怎麽知道——”
    “我還知道那個健身房老板後麵肯定跑路了，沒說錯吧？”
    “你知道這事？”
    “不知道啊，但我知道辦卡的健身房就沒有幾個最後不跑路的，嗯，理發店也是一樣。”
    “你這領悟可夠痛的，說吧，到底被這些健身房、理發店騙了多少錢？”
    上輩子確實被騙了十幾萬，其中一大部分還是因為要泡健身房一個私教妹子。
    結果妹子到手，老板跑路了。
    不得不說，祖師爺那句“錢是給女人看的，不是給女人花的”含金量還在不斷上升。
    當然上輩子的事，楊牧野肯定不會承認，全都推到了一個朋友身上。
    楊桃雖然半信半疑，但還是繼續說道：“還真被你猜到了，迎新晚會過去還不到三個月，那健身房老板就跑路了，不過這時候風言風語也已經傳開了，有說柳青出賣色相的，有說柳青被對方包養的，但根據我對柳青的了解，那健身房老板肯定沒戲，最後估計連手都沒摸到過。”
    “段位挺高啊。”
    “可不是嘛，人不光長了一張老天爺賞飯吃的臉，更懂得如何用好這份資本，當然這一切可能都跟她出身有關。”
    楊牧野突然來了句：“愛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弟弟和破碎的她？”
    “……”
    楊桃直接給幹無語了，你這順口溜是準備考研嗎？
    “怎麽，猜錯了？”
    “其實柳青家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目前聽過最靠譜的一個版本是她爸媽很小就離婚，柳青跟著媽媽過，然後媽媽二婚嫁了縣裏一個局長，結果就在柳青高考前繼父突然進去了，媽媽出國後一去不回，隻留下一個小柳青十歲的弟弟……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真假不知道。”
    “柳青跟李雲昌又是怎麽回事？”
    “當然是沒影的事，大家瞎傳的唄，何月月明裏暗裏得罪不少人，惹不起她，所以就挑李雲昌這個軟柿子捏。”
    “空穴來風？”
    “也不完全是，柳青大三當上學生會主席，正好趕上李雲昌從即將退休的王副院長手裏接棒，開始負責咱院的學生工作，時間上太巧了，所以大家都覺得李雲昌對柳青可能有點意思。”
    “何月月聽到這些流言後能忍？”
    “肯定不能啊，我聽說她當時跑回院裏大鬧一場，還揚言要罷免柳青，結果正好趕上她外公退休，新來的紀書記不買賬，硬保柳青，後麵的事情你應該能猜到了吧？”
    “院裏又開始傳柳青跟紀書記有一腿？”
    “不愧是你，一猜就中，不過這純粹就是造謠了，是誰幹的我就不點名了，反正除了那人也沒誰有這個膽子亂嚼舌根子。”
    “柳青到現在都沒男朋友？”
    “追她的人倒是不少，不過一聽說她這麽多‘紅顏禍水’的事跡後，全都知難而退了。”
    楊桃說這話時，有股幸災樂禍的味道在裏麵。
    當然不是針對的柳青，而是針對的楊牧野。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柳青這次是衝楊牧野來的。
    楊牧野也沒想到，吃瓜最後吃到自己頭上。
    連楊桃都說是柳青是“紅顏禍水”了，楊牧野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