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李隆基:逆子,你敢!李璘:父皇,你看好了,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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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璘的眼神沒有波瀾。
    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崔穎,看著那張因狂喜和癲狂而扭曲的臉,看著那顆在自己麵前瘋狂晃動的頭顱,在看一個跳梁小醜,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用盡全身的力氣,表演著一場滑稽而又可悲的獨角戲。
    整個太極殿,死寂無聲。
    所有人的呼吸都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崔穎將自己的脖子,一次又一次地,幾乎要撞上李璘的胸膛。
    那是一種病態的亢奮,一種建立在虛妄之上的無畏。
    李璘
    他笑了。
    “像!”
    李璘將斬龍劍歸鞘,將玉璽放下,活動了活動手臂。
    他的聲音不高,甚至可以說是平淡,但在這落針可聞的大殿裏,卻如同平地驚雷,炸響在每個人的耳畔。
    這句話,像是一盆冰水,兜頭澆在了崔穎的狂熱之上。
    崔穎的叫囂戛然而止,他愣了一下,似乎沒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而李璘,已經不再看他。
    他隻是朝著殿前侍立的禦林軍,伸出了一隻手。
    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
    沒有言語,沒有命令。
    但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無形的肅殺之氣,瞬間籠罩了整個大殿!
    站在最前列的禦林軍虎賁中郎將陳玄禮,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肌肉猛地一緊。
    他幾乎是本能地,沒有任何遲疑,雙手握住了身旁那柄一人多高的武器,踏前一步。
    “哐!”
    一聲沉重的悶響。
    長長的柄杆重重頓在光潔如鏡的金磚地麵上,震得人心頭發顫。
    那是一柄陌刀!
    大唐軍中,足以讓所有敵人聞風喪膽的重步兵之王!
    厚重的長柄,寬闊的刀身,雙麵開刃,刀鋒在殿頂透下的光線中,閃爍著冷酷而嗜血的寒芒。
    它不像尋常的佩刀那樣靈巧,它隻為一件事情而生——殺戮!
    最純粹、最高效的殺戮!
    人馬俱碎!
    這四個字,就是對它最貼切的形容!
    整個大殿的空氣,在陌刀出現的那一刻,徹底凝固了。
    比之前崔穎叫罵時還要濃重百倍的窒息感,壓得所有文官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們中的許多人,一輩子都在長安的溫柔富貴鄉裏打轉,何曾見過如此凶戾的沙場利器!
    那撲麵而來的鐵血味道,讓他們的臉色瞬間煞白,雙腿不受控製地開始發抖。
    “你……你要做什麽?!”
    太子李亨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他失聲喊道,聲音裏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身旁的李倓,更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死死地盯著那柄陌刀,眼神裏充滿了驚駭。
    而高踞龍椅之上的李隆基,臉上的那抹冷笑,也徹底僵住了。
    他的瞳孔,在看到那柄陌刀的瞬間,急劇收縮。
    作為帝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陌刀意味著什麽。
    那是帝國的鐵壁,是皇權的象征,是用來斬殺外敵的國之重器!
    它從來,從來都不應該出現在這太極殿之上!
    更不應該,被用來對準一個手無寸鐵的朝廷命官!
    前所未有的羞辱和暴怒,如同火山般從李隆基的心底噴發出來。
    “你敢!”
    他猛地從龍椅上站起,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指著下方的李璘,發出一聲嘶啞的怒喝!
    那聲音,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從容和算計,隻剩下赤裸裸的驚怒和他自己都未曾察見的……
    恐懼。
    他感覺自己對局勢的掌控,正在以一種無可挽回的速度,徹底崩塌!
    李璘接過陌刀。
    那沉重的兵器在他手中,輕若無物。
    他甚至沒有去看一眼暴怒的李隆基,隻是將冰冷的目光,重新投向了已經呆若木雞的崔穎。
    “你看好了,”
    他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殘忍,“我敢不敢!”
    話音落下的瞬間,崔穎那張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臉,終於被徹底的絕望所吞噬。
    後悔!
    無盡的後悔,像潮水淹沒了他的理智。
    他想要求饒,想要後退,想要把自己剛才說過的每一個字都吞回去。
    他終於明白,自己麵對的,根本不是一個會因為“範陽鐵騎”而投鼠忌器的政客,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一個敢於踐踏一切規則的暴君!
    他那剛剛還無比囂張的脖子,此刻卻像是灌滿了鉛,僵硬得無法動彈。
    他的雙腿一軟,整個人不受控製地癱倒下去。
    “陛下饒命啊!我願效忠!”
    他後悔了,這一生求饒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悔恨。
    但是,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李璘手中的陌刀斬下!
    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半點的遲滯。
    那柄沉重的陌刀,在空中劃過一道淒厲的,帶著死亡呼嘯的銀色弧線。
    那道光,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噗!
    一聲沉悶而又令人牙酸的聲響,在死寂的大殿中顯得格外清晰。
    那不是刀鋒入肉的聲音,而是像一把鋒利的斧子,砍進了一塊巨大的,包裹著骨頭和內髒的爛肉。
    時間,在這一刻被放慢了。
    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那道銀色的弧線,從崔穎的左邊脖頸處斬入,摧枯拉朽般地切斷了他的頸骨,撕裂了他的胸腔,然後……
    從他的右側腰間,透體而出!
    刀鋒之上,甚至還掛著幾縷破碎的,沾染著紅白之物的官袍布料。
    崔穎那一聲淒厲的“哎呀”,就在這一刀之下,戛然而止。
    他的上半身,還保持著那個驚恐抬頭的姿勢,但眼神中的光彩,已經瞬間熄滅,變得灰敗而空洞。
    他的嘴巴微張著,還想說些什麽,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而他的下半身,則因為失去了支撐,無力地癱軟在地。
    一秒。
    兩秒。
    然後,在滿朝文武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崔穎的身體,沿著那道可怕的刀口,緩緩地……
    向兩邊滑開。
    就像一個被笨拙屠夫劈壞的豬羊胴體。
    嘩啦——溫熱的鮮血,混雜著各種不可名狀的內髒、碎骨,如同決堤的洪水,從他被剖開的身體裏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身下那片潔白光亮的大理石金磚。
    濃鬱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混合著內髒的腥膻,迅速彌漫開來,刺得那些養尊處優的文官們一陣陣地反胃。
    幾個膽子小的官員,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視覺和嗅覺衝擊,“哇”的一聲,當場就吐了出來。
    更多的人,則是臉色慘白如紙,身體篩糠般地抖動,看向李璘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神。
    瘋了!
    他真的瘋了!
    當著陛下的麵!
    當著滿朝文武的麵!
    就在這大唐最神聖的太極殿之上!
    他竟然真的……
    斬了崔穎!
    殺了清河崔氏的家主。
    而且是用如此殘忍,如此血腥,如此不留餘地的方式!
    同五姓七望開戰!
    這是屠戮!
    是示威!
    是對皇權最赤裸裸的踐踏。
    對五姓七望赤裸裸的羞辱!
    李璘橫置陌刀,任由那黏稠的、溫熱的鮮血,順著寬闊的刀身,淌下。
    李璘看著橫屍朝堂的崔穎:“砍你了,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