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禦駕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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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最近很熱鬧。
    西征大軍開拔的壯觀景象,還未從人們的記憶中淡去,兩件來自藩王的大事,又成了街頭巷尾熱議的焦點。
    第一件,是晉王李克用的“哭窮”。
    晉王上表朝廷,聲稱晉陽連年與胡人交戰,府庫空虛,百姓困苦,實在是拿不出太多錢糧支援西征。
    但為了表達對陛下的忠心,願意從牙縫裏擠出五萬貫錢,略盡綿薄之力。
    此表一出,朝野上下一片鄙夷之聲。
    “五萬貫?他打發叫花子呢?”
    “就是!聽說那李克用富得流油,他那十三太保,個個穿金戴銀,府邸修得跟皇宮似的,現在國家有難,他居然就拿出這麽點?”
    “我看他就是不想出錢,故意哭窮!”
    “此人,必有反心!”
    一時間,李克用在民間的聲望,跌入了穀底。
    而緊接著發生的第二件事,則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岐王派人送來了錢糧。
    不是五萬貫,也不是十萬貫。
    是整整五十萬貫!
    由一千名岐國精銳士兵護送,上百輛大車組成的運糧隊伍,浩浩蕩蕩地開進了長安城。
    為首的,是幻音坊九天聖姬之一的梵音天。
    消息傳出,整個長安城都轟動了。
    “我的天!五十萬貫!岐王也太有錢了吧!”
    “這才是真正的忠臣啊!國家有難,二話不說,直接拿出半個國庫來支援!”
    “跟岐王一比,那晉王簡直就是個鐵公雞,不,他就是個國賊!”
    “陛下聖徒,岐王忠義!”
    輿論,瞬間反轉。
    岐國的聲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太極殿上。
    李璘看著下方跪著的梵音天,以及她身後呈上來的禮單,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他的心裏,卻不得不為那個素未謀麵的女帝,喝一聲彩。
    好手段!
    真是好手段!
    以退為進,釜底抽薪。
    用區區五十萬貫,就買下了一個“忠義”的好名聲,還將李克用徹底推到了自己的對立麵。
    這個女人,不簡單。
    “岐王有心了。”
    李璘淡淡地開口,“替朕轉告女帝,她的這份心意,朕收下了。待西征大軍凱旋,朕必有重賞。”
    “多謝陛下。”
    梵音天恭敬地說道,但她並沒有起身。
    “陛下,除了錢糧之外,我家主人,還為您準備了另一份大禮。”
    “哦?”
    李璘眉毛一挑。
    隻見梵音天拍了拍手,兩名岐國士兵,押著一個被五花大綁,嘴裏塞著布團的男人,走了上來。
    男人身上穿著夜行衣,雖然被捆著,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凶悍之氣。
    “此人是誰?”
    李璘問道。
    梵音天站起身,走到那男人麵前,一把扯掉了他嘴裏的布團,冷聲道:“自己說,你是什麽人!”
    那男人喘了幾口粗氣,抬起頭,看到龍椅上的李璘,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很快便被怨毒所取代。
    他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嘶吼道:“要殺便殺,休想從老子嘴裏問出半個字!”
    “嘴還挺硬。”
    不等李璘發話,站在禦階之下的項羽,已經不耐煩地走了出來。
    他像拎小雞一樣,將那男人拎了起來。
    “說,還是不說?”
    項羽的重瞳之中,閃爍著駭人的凶光。
    那男人被項羽的氣勢所懾,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但依舊咬著牙,不肯開口。
    “哼,有骨氣。”
    項羽冷笑一聲,手上微微用力。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那男人的整條胳膊,被項羽硬生生地捏成了麻花狀。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太極殿。
    “我說!我說!別殺了!我說!”
    那男人再也撐不住了,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我是玄冥教,鍾馗堂的堂主!”
    玄冥教!
    這三個字一出,殿內百官,無不色變。
    這可是近幾十年來,江湖上最臭名昭著的邪教!
    行事詭秘,手段殘忍,沒想到,竟然被岐王的人給抓住了!
    李璘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梵音天身上。
    梵音天微微一笑,躬身道:“啟稟陛下,此獠前些時日,潛入我鳳翔境內,意圖不軌,被我幻音坊擒獲。主人得知他是玄冥教的要犯,便不敢私自處置,特意命我將他押送至長安,交由陛下發落。”
    “主人說,此等江湖亂黨,竟敢在天子腳下興風作浪,實乃我大唐心腹之患。我岐國雖地處偏遠,亦願為陛下分憂,掃清這些魑魅魍魎。”
    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大義凜然。
    既表明了岐國的忠心,又將玄冥教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了李璘。
    李璘心中冷笑。
    這個女帝,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她這是在告訴自己,玄冥教的事情,我岐國也參與了,而且還幫你抓了個活口。
    你李璘欠我一個人情。
    同時,也是在向李克用示威。
    你看,你勾結的玄冥教,在我這裏,不過是個可以隨時送出去的禮物。
    “很好。”
    李璘點了點頭,“岐王的這份大禮,朕很喜歡。”
    他看了一眼那個已經痛得快要昏死過去的玄冥教堂主,對著殿外的袁天罡說道:“袁帥,這個人,就交給你了。朕要你撬開他的嘴,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給朕挖出來。”
    “是,陛下。”
    袁天罡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將那人拖了下去。
    “梵音天使者,一路辛苦。朕已命人在驛館備下酒宴,為你接風洗塵。”
    “多謝陛下隆恩。”
    梵音天再次行禮,然後緩緩退出了大殿。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李璘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女帝啊女帝,你以為你送來一份大禮,就能讓朕放過你嗎?
    你越是表現得聰明,朕對你,就越感興趣。……
    半個時辰後,不良人大殿。
    那個玄冥教的堂主,被綁在一個特製的刑架上,渾身是血,早已不成人形。
    袁天罡站在他麵前,手中拿著一根燒紅的烙鐵。
    “說吧,玄冥教最近,在謀劃什麽?”
    袁天罡的聲音,沙啞而冰冷。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那人還在嘴硬。
    “是嗎?”
    袁天罡將烙鐵,緩緩地按在了他的胸口。
    “滋啦——”一股皮肉燒焦的惡臭,彌漫開來。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在大殿中回蕩。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在不良人堪稱藝術的酷刑之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這個所謂的硬漢,心理防線便徹底崩潰了。
    他像是倒豆子一樣,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是……是晉王……是晉王李克用,與我們教主合作了……”
    “晉王答應我們,隻要我們幫他得到天下,他就奉我們玄冥教為國教……”
    “我們……我們教主,正在尋找一樣東西……一樣關係到天下龍氣的東西……”
    “龍氣?”
    袁天罡的麵具下,眼神一凝。
    “是……是的……傳說,得龍氣者,便可得天下。而開啟龍氣的鑰匙,就在……就在龍泉寶藏裏!”
    龍泉寶藏!
    聽到這四個字,袁天罡那活了三百年的心髒,都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厲聲喝道:“龍泉寶藏的秘密,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是……是一份殘圖……是我們教主,從一個古墓裏得到的……”
    那玄冥教堂主在袁天罡的氣勢壓迫下,嚇得語無倫次。
    “那殘圖上記載,天下龍脈,皆匯於一處。隻要找到那處地方,以特殊的秘法和信物,便可開啟龍泉寶藏,引動龍氣,重定國運!”
    “信物是什麽?”
    袁天罡追問道。
    “是……是龍泉劍!傳說中的龍泉七星劍!”
    袁天罡鬆開了手,任由那人像一灘爛泥一樣滑落在地。
    他的腦海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龍泉寶藏,龍泉劍……
    這個傳說,他當然知道。
    作為不良帥,他守護大唐三百年,所守護的,不僅僅是李氏的江山,更是這個埋藏在江山之下的,最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隻有曆代帝王,和每一任不良帥才知道。
    玄冥教,他們怎麽會知道的?
    難道,是三百年前,那場動亂中,遺失了部分卷宗?
    袁天罡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事情,變得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了。
    他沒有再理會那個已經半死不活的堂主,轉身,快步離開了地牢。
    他必須立刻,將這件事,稟報給陛下。……
    甘露殿。
    李璘正在燈下,翻看著一份來自西域的軍報。
    霍去病的三千玄甲鐵騎,已經抵達了高昌邊境。
    如同一柄燒紅的刀子,切入了一塊黃油。
    沿途所有敢於抵抗的高昌城鎮,幾乎是在一個照麵間,便被徹底踏平。
    “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
    的旗幟,插滿了高昌的國土。
    霍去病用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向西域諸國,宣告了新皇的意誌。
    李璘對此,很滿意。
    就在這時,袁天罡的身影,出現在了殿外。
    “進來。”
    李璘沒有抬頭,淡淡地說道。
    袁天罡走進大殿,躬身行禮。
    “陛下,都問出來了。”
    “說。”
    袁天罡將從玄冥教堂主口中得到的情報,一五一十地,全部複述了一遍。
    當聽到“龍泉寶藏”和“龍氣”這幾個字時,李璘翻看軍報的手,終於停了下來。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如電,直視著袁天罡。
    “龍泉寶藏?龍氣?”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袁天罡卻能感覺到,這平靜之下,隱藏著何等洶湧的波濤。
    “是的,陛下。”
    袁天罡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凝重,“這個傳說,是真的。”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這個被塵封了數百年的秘密。
    “自前朝覆滅,天下大亂,龍氣四散。我太宗皇帝,以天縱之姿,削平群雄,重聚龍氣,方才開創了我大唐盛世。”
    “但太宗皇帝深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龍氣能聚,亦能散。為保我李氏江山,萬世不移,他便與當時的一位奇人,也就是不良人的第一代大帥,聯手做了一件事。”
    “他們將大唐最鼎盛時期的一縷龍氣,以無上秘法,封印了起來。那處封印之地,便是傳說中的‘龍泉寶藏’。而開啟寶藏的唯一信物,便是太宗皇帝的佩劍——龍泉劍。”
    “太宗皇帝留下遺訓,此寶藏,乃是我大唐最後的根基。非到江山傾覆,社稷危亡之刻,絕不可動用。知曉此秘密者,隻有曆代帝王,與不良帥。”
    李璘靜靜地聽著,眼中光芒閃爍。
    原來如此。
    怪不得,無論是李克用,還是那個神秘的女帝,都在暗中尋找著什麽。
    他們要的,根本不是什麽金銀財寶。
    他們要的,是這大唐的“命”!
    他們想通過奪取龍氣,來獲得問鼎天下的“合法性”。
    “玄冥教,李克用,他們以為,得到了龍泉寶藏,就能當皇帝?”
    李璘的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弧度,“一群蠢貨。”
    “朕,便是天命!朕在,龍氣便在!何須外物來證明?”
    這番話,說得霸道無比,充滿了絕對的自信。
    袁天罡聽得心頭一震。
    是啊,眼前這位陛下,他本身,就是通過逆天改命,強行奪取了皇位。
    他的皇位,本就不是順應天命而來,而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
    他又豈會相信,區區一縷被封印的龍氣,能決定天下的歸屬?
    “不過……”
    李璘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既然這東西關係到國運,那它,就隻能是朕的。任何敢於窺伺它的人,都得死。”
    他站起身,走到袁天罡麵前。
    “龍泉劍,在何處?”
    袁天罡搖了搖頭:“啟稟陛下,龍泉劍的下落,自太宗之後,便無人知曉。不良人追查了三百年,也隻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傳聞,它被分成了七份,化作七星,散落於天下各處,隻有集齊七星,才能重鑄神劍。”
    “那玄冥教手中的殘圖呢?”
    “據那堂主所言,那份殘圖,也隻指向了其中一顆‘星’的大概位置——川蜀之地。”
    川蜀!
    又是川蜀!
    李璘的腦中,瞬間將所有的線索,都串聯了起來。
    岐王李茂貞,失蹤於川蜀的十二峒。
    幻音坊的九天聖姬,也出現在川蜀。
    玄冥教的殘圖,同樣指向川蜀。
    看來,這天下所有牛鬼蛇神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片盆地之中。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李璘低聲自語,臉上的表情,非但沒有凝重,反而顯得有些興奮。
    他從不畏懼敵人,隻怕生活太過無趣。
    現在,一個足以讓天下所有野心家都為之瘋狂的寶藏,浮出了水麵。
    這場遊戲,變得越來越好玩了。
    他心中的一個念頭,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堅定。
    被動地等待敵人出招,從來都不是他的風格。
    他要主動出擊,將所有敢於挑戰他權威的人,都從棋盤上,徹底抹去!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天下,誰說了算!
    “袁天罡。”
    “臣在。”
    “傳朕旨意。”
    李璘的聲音,冷得像一塊萬年玄冰。
    “朕要親征。”
    袁天罡的身體,猛地一僵。
    “陛下,您是說……西征高昌?”
    “不。”
    李璘轉過身,目光仿佛穿透了宮殿的牆壁,望向了遙遠的北方。
    “朕要親征晉陽!”
    “至於高昌……不過是給白起練兵的靶子罷了。”
    這石破天驚的話語,讓袁天罡徹底呆立當場。
    親征晉陽?!
    那可是李克用經營了幾十年的老巢!
    擁兵數十萬的北方霸主!
    陛下這是要……
    畢其功於一役?!
    “陛下,萬萬不可啊!”
    袁天罡再次跪了下去,聲音都變了調。
    李璘卻隻是冷冷地看著他。
    “朕說了,朕意已決。”
    “朕不僅要去,還要讓李克用,死得明明白白。”
    他走到禦案前,重新拿起那份關於岐國的軍報,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這個女帝,不是喜歡送禮嗎?”
    “那朕,就回她一份大禮。”
    “朕要把李克用的腦袋,裝在盒子裏,送到鳳翔去。朕倒要看看,她收到這份禮物時,會是什麽表情。”
    李璘要親征晉陽的消息,如同一場十二級的地震,瞬間撼動了整個朝堂。
    早朝之上,當李璘雲淡風輕地說出這個決定時,整個太極殿,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的文武百官,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親征?
    去打李克用?
    瘋了吧!
    “陛下!萬萬不可啊!”
    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是宰相李林甫。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跪倒在地,老淚縱橫地哭喊道:“陛下,您乃萬金之軀,國之根本!晉陽乃虎狼之地,李克用更是久經戰陣的梟雄,此去凶險萬分!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大唐社稷,將何去何從啊!”
    他這番話,倒是有幾分真心。
    他如今的權勢,都來自於李璘。
    如果李璘倒了,他這個新皇座下的第一權臣,下場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是啊,陛下!請三思啊!”
    “臣等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一時間,滿朝文武,跪倒了一大片。
    他們是真的怕了。
    這位新皇的行事風格,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登基不到數月,先是血洗長安,再是屠戮外使,如今,竟然還要禦駕親征,去攻打國內最強大的藩王。
    這簡直就是在玩火!
    李璘冷漠地看著下方跪著的群臣,眼中沒有絲毫的動容。
    “一群廢物。”
    他冰冷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國之有賊,君王親討,天經地義。爾等身為朝廷棟梁,不思為君分憂,如何掃平叛逆,反而在此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要你們,有何用?!”
    這番話說得極重,殿內百官,無不麵色慘白,冷汗直流。
    李璘不再理會他們,目光轉向了那十尊從頭到尾,都未曾言語的殺神。
    “眾將聽令!”
    “末將在!”
    十大將軍,齊聲應諾,聲如洪鍾,震得整個大殿都嗡嗡作響。
    他們眼中,沒有恐懼,隻有狂熱的戰意。
    皇帝的意誌,便是他們的方向。
    皇帝指向哪裏,他們便殺向哪裏!
    “朕意已決,親率大軍,北上平叛。此戰,隻許勝,不許敗!”
    “韓信。”
    “末將在。”
    兵仙韓信出列。
    “你為行軍大總管,三軍調度,糧草後勤,皆由你負責。”
    “末將遵旨!”
    “白起,項羽。”
    “末將在!”
    “你二人,為左右先鋒。朕要你們,在主力抵達之前,為大軍掃平一切障礙!”
    白起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項羽則是扛著巨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聲中充滿了嗜血的興奮:“陛下放心!俺保證,在您到之前,把晉陽城牆,給您拆了當柴燒!”
    “霍去病,衛青。”
    “末將在!”
    “你二人,各率一萬輕騎,為大軍兩翼,負責偵查、騷擾,截斷敵軍糧道。朕要讓李克用,變成一個瞎子,一個聾子!”
    “末將領命!”
    ……
    李璘一道道命令下去,將任務分配得清清楚楚。
    他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早有預謀。
    他要用一場輝煌的,碾壓式的勝利,來向天下所有人,宣告他的歸來。
    他要讓那些還心存幻想的藩王,那些躲在暗處的老鼠,都看清楚。
    時代,已經變了。
    這天下,隻有一個主人,那就是他,李璘!
    看著龍椅上那個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年輕帝王,看著下方那十尊氣焰滔天,戰意昂揚的絕世猛將,朝中百官,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們和陛下,根本就不是活在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們考慮的是風險,是得失,是萬一。
    而陛下考慮的,隻有一件事——如何用最快,最有效的方式,碾碎他的敵人。
    反對?
    勸諫?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這些都顯得那麽可笑。……
    三日後。
    長安城外,二十萬大軍,整裝待發。
    這是李璘能夠動用的,最精銳的部隊。
    神武軍,玄甲軍,陌刀隊……
    大唐最鋒利的刀刃,盡數於此。
    高台之上,李璘身披黑龍甲,手持天子劍,目光掃過下方那無邊無際的鋼鐵森林。
    “將士們!”
    他的聲音,通過內力,傳遍了整個軍陣。
    “在你們的北方,盤踞著一條惡狼!他叫李克用!”
    “他享受著大唐的俸祿,管轄著大唐的土地,卻心懷不軌,意圖謀反!”
    “朕派使者,宣讀聖意,讓他為國分憂,他卻陽奉陰違,欺君罔上!”
    “此等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今日,朕將親率爾等,北上討逆!踏平晉陽,活捉李克用!”
    “朕問你們,敢不敢隨朕一戰!”
    “戰!戰!戰!”
    二十萬大軍,齊聲怒吼,聲震雲霄。
    那股衝天的殺氣,讓天地都為之變色。
    李璘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拔出天子劍,直指北方。
    “出發!”
    轟隆隆——大地開始顫抖。
    二十萬大軍,如同一頭蘇醒的遠古巨獸,開始緩緩移動。
    那黑色的洪流,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向著晉陽的方向,滾滾而去。
    整個天下,都因為這場史無前例的親征,而徹底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