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傳朕旨意，讓項羽和白起，立刻率領先鋒部隊，兵臨晉陽關下。”
    司馬懿一愣：“陛下，是……是佯攻嗎？”
    “不。”
    李璘搖了搖頭，“是強攻。”
    “朕要讓李克用，在睡夢中，就聽到晉陽關被攻破的消息。”
    司馬懿和袁天罡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強攻晉陽關？
    那可是號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的天下雄關啊！
    陛下這是要……
    他們不敢再想下去。……
    第二日，清晨。
    晉陽關守將，還在睡夢之中，便被一陣驚天動地的擂鼓聲驚醒。
    他連滾帶爬地衝上城樓，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得魂飛魄散。
    隻見城外，黑壓壓一片，全是唐軍的旗幟。
    為首的兩員大將，一人白衣白甲，手持長劍，神情冰冷，仿佛地獄來的勾魂使者。
    另一人則身形魁梧，黑甲黑袍，扛著一柄巨大無比的戰戟，渾身散發著睥睨天下的霸氣。
    “是……是白起和項羽！”
    守將的聲音都在發抖。
    “快！快去稟報晉王！敵軍……敵軍兵臨城下了！”
    城樓之上，瞬間亂作一團。
    然而，城下的唐軍，卻沒有絲毫要攻城的意思。
    他們隻是靜靜地列陣，那股衝天的殺氣，卻壓得城上的守軍，連氣都喘不過來。
    就在晉陽關守軍，以為對方隻是在虛張聲勢的時候。
    那名扛著巨戟的黑甲將軍，動了。
    他一個人，一匹馬，緩緩地，向著那高大厚重的城門，走了過去。
    城上的守軍都看傻了。
    “那家夥想幹什麽？他一個人，還想攻城不成？”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放箭！射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嗖嗖嗖！”
    一時間，箭如雨下。
    然而，那黑甲將軍，連看都未看一眼。
    所有的箭矢，在靠近他身體三尺之內，便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紛紛被彈開。
    他來到了城門下。
    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巨戟。
    “給本王……開！”
    一聲雷霆般的怒吼，響徹了整個戰場。
    他手中的巨戟，帶著萬鈞之力，狠狠地，砸在了那扇由精鐵澆築而成的巨大城門之上！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整個晉陽關，都仿佛在這一擊之下，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比之前那一下更加沉重，更加狂暴！
    晉陽關那厚達數尺的城門，被項羽的巨戟砸得向內凹陷下去一個巨大的坑洞，無數木屑和鐵片四散飛濺。
    城樓之上，所有的晉陽守軍，臉上的嘲笑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駭與恐懼。
    “怪……怪物！”
    “他……他不是人！他是個怪物！”
    守將的牙齒在打顫，他幾乎是嘶吼著下令：“快！金汁！滾石！都給本將軍往下砸！砸死他！快！”
    士兵們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將早已準備好的滾石、擂木，以及燒得滾燙的金汁，不要錢似的往下傾倒。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
    項羽周身環繞著一層肉眼可見的黑色氣焰，那些足以將人砸成肉泥的滾石，在靠近他身體的時候，便被直接震飛。
    而那些滾燙的金汁，更是連他的鎧甲都無法觸碰到，就被那股霸道的氣焰蒸發得一幹二淨。
    他仿佛一尊來自遠古的魔神，無視了所有攻擊，隻是機械地，一次又一次地，將手中的巨戟，狠狠砸向城門。
    “轟！”
    “轟！”
    “轟！”
    每一次撞擊，都讓整座城關為之顫抖。
    每一次巨響，都像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每一個守軍的心上。
    城門上的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那扇號稱能抵禦千軍萬馬的雄關之門，在這絕對的力量麵前，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
    “不……不可能……”
    守將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失神地喃喃自語，“這不可能……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他身後的士兵們，更是嚇得雙腿發軟，不少人已經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們的士氣，他們的鬥誌，他們的信仰，都在那一次次的轟鳴聲中，被徹底擊碎了。
    在遠處的山坡上。
    李璘騎在馬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他身邊的袁天罡和司馬懿，早已被眼前這非人的一幕，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霸王項羽！
    萬古無二的霸王！
    他的力量，已經超越了凡俗的認知，近乎於規則本身！
    “陛下……”
    司馬懿的聲音有些幹澀，“有霸王在，何愁天下不定。”
    李璘沒有說話，隻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滿意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要用這種最不講道理，最蠻橫的方式，來摧毀李克用所有的信心和希望。
    他要讓李克用知道，在他李璘麵前，所謂的堅城，所謂的精兵，都不過是個笑話。
    就在這時，戰場之上，項羽似乎已經失去了耐心。
    “給本王……碎！”
    他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全身的肌肉虯結賁張，黑色的氣焰衝天而起，在他身後，仿佛形成了一尊頂天立地的魔神虛影。
    他手中的天龍破城戟，在這一刻，仿佛燃燒了起來，爆發出刺目無比的黑金色光芒。
    他匯聚了全身的力量，用盡了所有的霸氣，揮出了這毀天滅地的一擊！
    “轟——！！！”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空間，仿佛在這一刻扭曲了。
    晉陽關那扇堅不可摧的巨大城門，在這一擊之下，如同紙糊的一般，轟然爆碎！
    無數的碎片，如同炮彈般，向著城內激射而去。
    城門後方，那些嚴陣以待的晉陽士兵，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這股恐怖的衝擊波和無數的碎片，撕成了漫天血肉。
    煙塵，彌漫了整個戰場。
    當煙塵緩緩散去。
    一個巨大的，貫穿了整個城門的窟窿，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而項羽，就那麽扛著巨戟，靜靜地，站在那片廢墟之中。
    他身上的黑甲，沾滿了塵土，但他的身姿，卻依舊挺拔如山。
    他抬起頭，那雙睥睨的重瞳，掃過城樓上那些早已嚇傻了的守軍，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
    然後，他轉過身，對著遠處高坡上的李璘，遙遙一拜。
    仿佛在說：陛下，門，已經開了。
    整個戰場，一片死寂。
    無論是城上的守軍，還是城下的唐軍，都被這神魔般的一幕，驚得失語。
    許久，李璘才緩緩抬起了手。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唐軍士兵的耳中。
    “白起。”
    “末將在。”
    那名白衣白甲的殺神，催馬向前。
    “殺進去。”
    李璘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一個不留。”
    白起那張萬年冰封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那柄劍，很普通，就像一把尋常的鐵劍。
    但當他拔出劍的瞬間，一股冰冷到極致的，純粹的殺意，瞬間籠罩了整座晉陽關。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