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 李子璿此舉到底有何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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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這件事情辦完了,老秦就會放人?
    不不不。
    他硬拉著李瑜對月吟詩,對著月亮池塘鯉魚唱和,而且還唱和好幾輪都還不肯罷休。
    李瑜咬牙切齒地道:“……小弟詩詞實在是不通,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家夥故意的吧?
    滿朝文武,他就拿這個秦鐵公雞半分法子也沒有。
    “正是不通才應該常練,你什麽都通了我還喊你做什麽?”
    秦維禎才不管那麽多,他隻知道好不容易抓到一個作詩比自己還差的,怎麽也不能輕易放過他才是。
    李瑜看在他也算幫了自己的份上,隻好勉為其難地讓他高興高興,畢竟在人均八百個心眼子的地方,遇到這麽純粹的家夥也不容易。
    許煥章自然也參與其中。
    雖然他今日詩詞寫得並不好,可李瑜卻知道他過往的詩詞寫得挺不錯,這就是故意的了。
    李瑜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這家夥倒是會察言觀色人情世故,哄皇帝高興應該沒問題,能力倒是也有,就看以後的能耐到底有多大了。
    當天晚上。
    李瑜快子時了才離開了秦家,他半年內都不想再和誰談論詩詞了。
    牙酸。
    紙上談兵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這正是秦維禎的想法,他第二日就將許煥章要到戶部來,給他安排了戶部從六品給事中的職位。
    準備先觀察一段時間再決定,要不要繼續往上提拔了。
    本來是個被丟到窮山溝裏頭,當知縣的苗子而已。
    卻因為去拜訪了李瑜,李瑜又去拜訪了秦維禎就成了從六品給事中,少走至少十年的彎路。
    這件事在朝中引起的不小的波瀾,倒不是說都羨慕這個後門兒。
    而是所有人都在猜測李瑜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崔延齡不屑冷哼:“別說是區區順慶府的同鄉,哪怕是整個四川的進士都被他收入麾下又能有多少?”
    就憑那幾個人,也想和自己打擂台?
    他如今也想明白了,自己兒子繼承不了自己位置也沒關係,隻要是自己門生繼承了吏部和內閣首輔的位置就行。
    待自己的門生成了器侯,自然也會照安崔氏一族不是?
    就算是他出了什麽事情遭遇了不測,還不會波及到他們崔氏一族 。
    仔細想想,門生竟然比自己的兒子妥當。
    兒子就去揚州當個小知州,舒服自在地當個土皇帝。
    也挺好的。
    敬淵等人卻覺得話也不能這麽說,黨派也不一定非要是同鄉才能湊到一塊,那不是還有許多誌同道合的人。
    敬淵拱手,神色頗為凝重:“閣老,此事絕對不會這麽簡單,下官以為李瑜此舉或許是另有深意。”
    崔延齡疑惑地看著他,敬淵這才繼續道:
    “李瑜此人的心思可不簡單,從到章丘任知縣開始,他每一步都走得太好了,就像是未卜先知似的。”
    “他安排許煥章到戶部,這戶部可是掌管天下財政的地方。”
    “許煥章若在其中有所作為,那影響力定然不容小覷,重要的位置就那麽點,隻要人在關鍵的位置上就行了。”
    這又不是打仗,拚人多幹什麽使呢?
    他覺得李瑜不是為了和崔閣老打擂台這麽簡單,隻是一時之間也琢磨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麽。
    崔延齡聽後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心中開始重新審視李瑜走的這步棋,到底是什麽意思。
    與老崔切割開來的寇朋,對此事也很是納悶。
    “他不是從不參與這些?”
    李子璿的自家兩個兄弟,都在外頭風吹雨打的,他居然拉得下臉幫一個外人謀官兒?
    林倫琢磨著道:“崔閣老的年紀要不了多久就得致仕,陛下那裏也看不出是什麽意思,這李子璿會不會是……”
    崔閣老還提拔敬淵,意思再明顯不過。
    刑部尚書再怎麽好也不如吏部尚書,李子璿是不是想爭天官兒的位置,所以開始培植自己的勢力。
    或者是……
    安插自己人在戶部,將來好用來給別人扣黑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寇朋搖搖頭覺得不會,沉聲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什麽時候見過李子璿對升官兒這事熱絡過 ?”
    外人不知道怎麽回事,他還不知道嗎?
    哪次不是陛下腆著臉,半哄半強迫地塞給李子璿的?
    林倫:“……”
    那人總是會變的嘛,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以前不會,現在可是說不準咯。
    寇朋和崔延齡這對曾經的盟友,雖然已經切割地差不多了,可兩人今晚幾乎都是徹夜難眠。
    想不通李瑜此舉是什麽意思,一個個抓耳撓腮地睡不著。
    江西仕林也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紛紛磨刀霍霍盯著李瑜,隻等著找到機會就參他一本結黨營私。
    早朝上。
    趙翊高高坐在龍椅之前,望著底下這些自己的肱骨大臣們,卻見最重要的那幾個都是熊貓眼。
    都不需要問,他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
    再看看引起眾臣徹夜難眠的罪魁禍首李子璿,人家卻是精神飽滿與平時別無二樣的架勢。
    李瑜心裏暗自好笑,他不過安排個人這些人就睡不好了?
    他們自己在朝中安插人的時候,就跟在自家地裏栽蘿卜似的,也沒見自己睡不著啊。
    早朝散去。
    李瑜忙著回刑部幹活兒,絲毫不搭理那些想套話的家夥。
    秦維禎帶著許煥章回了戶部,歎了口氣道。
    “子璿從未替誰安排過官職,你還是他當官兒以來頭一個呢,你看到那些人的臉色沒有?”
    “子璿自己本身就是極為正直之人,他的老師王相亦是,兩個兄弟也是,你也應該當如是也啊。”
    他拍了拍許煥章的肩:“去吧,莫要辜負了子璿對你的期望。”
    說罷,他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許煥章站在原地微微愣神,李尚書為他謀了這樣的官職,是不是在給自己惹麻煩啊?
    紫宸殿。
    “兒啊,你可看見了沒有?”
    趙翊想起朝堂上那些人的表情,越想就越覺得好笑。
    “一個個地就像個跳梁小醜似的,倒是人家李子璿啥反應也沒有,人家不幹虧心事心思簡單的就是睡得好。”
    這麽多年了,他可沒見子璿的眼眶有幾次是黑的。
    趙明微微笑道:“兒臣看見了,不過昨日聽到消息的時候,兒子也好奇李子璿到底為何這般做?”
    他到底是有什麽深意?
    想了快一宿,現在還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