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村的九月末，風裏已經裹著國慶的熱鬧氣。村民們在院門口掛起小紅旗，阿汐路過王嬸家時，還被塞了塊剛烤的桂花糕 ——“小汐，國慶帶景曦出去玩啊？這糕給孩子當零食。”
    “謝謝您王嬸！正打算呢！” 阿汐笑著接過來，懷裏的購物袋裝著景曦的輔食米粉和 “老板” 愛吃的凍幹。回到家時，林星正蹲在車庫裏收拾東西，卡羅拉的後備箱敞開著，嬰兒車、貓籠、野餐墊堆得滿滿當當，連他的吉他都隻能擠在副駕駛腳邊。
    “你看這空間，” 林星直起身，拍了拍後備箱蓋，“真要帶景曦和兩隻貓自駕，別說坐人了，貓都得擠得叫喚。”
    阿汐湊過去看，確實 —— 卡羅拉的後備箱本來就小，折疊後的嬰兒車占了大半，兩個貓籠疊在一起，連景曦的輔食保溫箱都沒地方放。“那隻能換車了？” 她眼睛一亮，“我之前刷視頻，看到別人帶娃自駕都用保姆車，空間大，還能讓景曦在車裏睡覺。”
    林星點點頭，拿出手機翻了翻：“明天去鎮上 4S 店看看，重點看 GL8、賽那和 M8，這幾款都是熱門的家用保姆車。”
    第二天一早，兩人把景曦托付給張嬸，揣著提前列好的 “選車清單” 去了 4S 店集中區。第一站是別克店，銷售一看到他們就迎上來：“您二位是看 GL8 吧？這款車特別適合帶娃帶寵物，我給您打開看看。”
    白色 GL8 停在展廳中央，林星拉開後備箱，阿汐跟著探頭 —— 縱深夠深，能輕鬆放下兩個大號貓籠，嬰兒車折疊後靠在旁邊，還能留出放行李的空間。“第二排空間才叫舒服！” 銷售拉開側門，阿汐坐進去，座椅能往後放倒，腿托一伸，瞬間有了 “躺平” 的愜意，“景曦要是困了，在這鋪個小墊子就能睡，還不耽誤你們看風景。”
    “油耗怎麽樣？” 林星繞到駕駛座，試了試方向盤的輕重，“環島公路來回六百多公裏，油費得劃算。”
    “2.0T 的動力，高速油耗也就八個多，不算高。” 銷售遞過來宣傳冊，“現在全款能優惠兩萬，還送三年保養，性價比挺高的。”
    阿汐心動得不行，拉著林星的袖子小聲說：“這個好！景曦在後麵睡覺也舒服，貓也不擠。”
    可到了隔壁豐田店，賽那又讓他們猶豫了。混動車型的儀表盤上，油耗顯示&n”，銷售笑著說：“這款車加一箱油能跑一千公裏，環島自駕來回都不用加油。” 阿汐坐進第二排，座椅雖然沒 GL8 軟，但空間也夠，隻是後備箱比 GL8 小了點 —— 兩個貓籠放進去後，嬰兒車得斜著塞才能關上。
    “要是以後帶景曦去遠地方，混動確實省不少錢。” 阿汐摸了摸座椅，又有點動搖，“就是後備箱有點小，怕東西裝不下。”
    最後去的傳祺店，M8 的紅色車身一眼就吸引了阿汐。“這款車不到二十萬，配置比前兩款都高！” 銷售打開車門，“第二排有按摩功能，您開長途累了，還能在車裏放鬆；全景天窗也大，景曦能看外麵的星星。”
    林星試了試方向盤，有點沉，阿汐接過試了試，也皺了皺眉：“好像比 GL8 重不少，我開著會不會費勁？”
    “慢慢適應就好！” 銷售趕緊說，“而且它後備箱空間夠，貓籠、嬰兒車都能輕鬆放下，性價比真的高。”
    一天看下來，三人各執一詞 ——GL8 空間大、好開但貴；賽那省油但後備箱小；M8 性價比高卻方向盤重。阿汐晚上躺在床上翻車主測評，林星則在旁邊列對比表，兩人討論到半夜，還是沒個結果。
    “要不帶景曦和貓去試一次？” 張嬸早上聽到他們的糾結，笑著出主意，“光看沒用，得實際裝裝東西，看看孩子和貓舒不舒服。”
    這話點醒了他們。周末，兩人把 “老板” 和 “餅幹” 裝進貓籠，景曦放在嬰兒車裏，浩浩蕩蕩去了 4S 店。在 GL8 裏，景曦坐在兒童安全座椅裏，伸手就能摸到 “老板” 的貓籠，小家夥咯咯笑，貓也不鬧；賽那的後備箱裏，嬰兒車斜著塞進去後，景曦的輔食箱隻能放在副駕駛；M8 的按摩功能讓阿汐舒服得歎氣，可方向盤的重量讓她有點沒底。
    “還是選 GL8 吧。” 林星看著景曦在 GL8 裏開心的樣子，拍了板，“貴點但省心，孩子和貓都舒服，以後去更遠的地方也方便。”
    阿汐點點頭，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簽合同、辦手續，一周後，白色 GL8 就停在了院子裏，景曦扶著車門，伸手去摸車標，“老板” 和 “餅幹” 繞著車轉了一圈，像是在認新夥伴。
    國慶當天，天剛亮阿汐就起了床。她把景曦的淺灰色連帽外套疊好，放進雙肩包，又往貓籠裏鋪了它們熟悉的小毯子，放了把凍幹：“這樣路上它們就不鬧了。” 林星則在後備箱裏碼行李 —— 嬰兒車、折疊野餐墊、吉他、景曦的輔食保溫箱，還有張嬸給裝的海鮮粥和雞蛋餅。
    “出發！” 八點整，GL8 緩緩駛出院子，阿汐坐在副駕駛，手裏拿著導航，“第一站去古鎮，車程三個小時，中間有個服務區，我們停一下給景曦換尿布。”
    景曦坐在後排的兒童安全座椅裏，手裏抓著個小玩具，“老板” 的貓籠在旁邊，它扒著籠門看窗外掠過的海景；“餅幹” 則在第三排蜷成一團，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林星開得很穩，GL8 的視野開闊，透過前擋風玻璃能看到遠處的海平麵，海風從半開的車窗吹進來，帶著鹹濕的氣息。
    “前麵有個收費站，” 阿汐看著導航提醒，“攻略說小車通行費 20 塊，我們準備好現金。”
    林星減速，跟著車流排隊。輪到他們時，收費窗口裏的工作人員卻伸出手：“50 塊。”
    “怎麽會 50 塊？” 阿汐愣了一下，探出頭問，“我們查的是 20 塊，是不是算錯了？”
    “本地車 20，外地車 50。” 工作人員語氣不耐煩，指了指窗口上模糊的小牌子，“上麵寫著呢，別耽誤後麵的車。”
    那牌子字體又小又暗，不湊到跟前根本看不清。阿汐瞬間生氣了：“這不合理啊！環島公路是公共道路，憑什麽外地車多收錢？你們這是亂收費！”
    “愛交不交，規定就這樣。” 工作人員翻了個白眼，敲了敲窗口。
    阿汐還想理論，林星卻輕輕拉住她的手，從錢包裏拿出 50 塊遞過去，聲音平靜：“麻煩快一點，孩子要睡著了。”
    工作人員接過錢，遞出路票，林星接過票，踩油門駛離收費站。阿汐坐在副駕駛，胸口還憋著氣：“他這明顯是亂收費！我們就該跟他理論，或者找他們領導！憑什麽外地車就要多交？”
    林星沒說話，繼續往前開了兩公裏，看到路邊 “應急停車區” 的標誌，緩緩把車停在樹蔭下。他拉上手刹，從儲物格裏拿出手機，又從儀表盤旁拿起那張收費票據，對阿汐說：“你陪景曦一會兒，我處理點事。”
    阿汐疑惑地看著他 —— 林星先調出一個政務監管電話，撥通後語氣沉穩：“您好，我要舉報環島公路 K35 處的收費站，存在不合理收費行為：本地車輛 20 元，外地車輛 50 元，收費標準未明確公示，工作人員態度惡劣。我有收費票據，編號是……”
    他一邊說，一邊報出票據上的時間、金額，還打開手機攝像頭，對著票據拍了張清晰的照片。掛了電話，他又打開當地政務投訴平台，上傳照片，詳細填寫了舉報內容，連 “工作人員敲窗口催促” 的細節都寫得清清楚楚。
    “你……” 阿汐看著他一係列操作，徹底愣住了，“剛才你不是說‘算了’嗎？怎麽又舉報了？”
    林星把手機放回儲物格，轉頭看向她，眼底帶著點笑意：“我是不當場反駁，但不是不做處理。” 他指了指後排，景曦已經睡著了，小眉頭還輕輕皺著，“剛才要是跟他吵起來，景曦肯定會被嚇到，我們這一路的心情也會毀了。錢財是小事，可不合理的事，該反映還是要反映 —— 不然以後還會有更多像我們一樣的遊客被坑。”
    阿汐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又想起剛才他拉著自己不讓吵架時的穩重，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人，心思還挺細！我還以為你真就這麽算了呢，沒想到偷偷留了後手。”
    “當場吵架解決不了問題，隻會添堵。” 林星發動汽車，GL8 緩緩匯入車流，“舉報後監管部門會核實，要是真有問題，他們肯定會整改。我們繼續往前開，別讓這點事影響了國慶的好心情。”
    阿汐點點頭，轉頭看向窗外 —— 環島公路沿著海岸線蜿蜒，路邊的野花隨風搖曳，遠處的漁船在海麵上漂著，像撒在藍布上的白棋子。後排的景曦翻了個身，嘴裏發出輕輕的囈語，“老板” 也醒了，扒著貓籠看外麵的風景，尾巴輕輕晃著。
    “前麵就是服務區了，” 阿汐看著導航，語氣又輕快起來，“我們去給景曦換個尿布，再讓兩隻貓活動活動。對了，張嬸給的海鮮粥還熱著，我們在服務區吃點再走？”
    “好。” 林星笑著點頭，方向盤輕輕一轉，GL8 朝著服務區的方向駛去。陽光透過全景天窗灑進來，落在阿汐的發頂，也落在後排熟睡的景曦臉上，暖融融的。
    阿汐看著身邊專注開車的林星，心裏滿是踏實 —— 選車時的糾結、出發前的忙碌，還有剛才收費站的小插曲，都成了這次自駕的小鋪墊。她知道，接下來的旅程裏，或許還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小意外，但隻要和林星在一起，隻要身邊有景曦和兩隻貓，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服務區很快就到了，林星把車停在樹蔭下，阿汐抱著景曦去衛生間換尿布，他則打開貓籠，讓 “老板” 和 “餅幹” 在車周圍活動。“老板” 邁著優雅的步子繞著 GL8 走了一圈，還在輪胎旁輕輕蹭了蹭；“餅幹” 則懶洋洋地趴在地上，曬著太陽不肯動。
    “景曦醒啦？” 林星走過來，看著阿汐懷裏睜著大眼睛的兒子，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餓不餓？媽媽給你衝米粉。”
    阿汐笑著點頭，從保溫箱裏拿出輔食碗。服務區的長椅上，一家人、兩隻貓，還有剛熱好的海鮮粥，構成了一幅溫馨的畫麵。遠處的海風吹過來，帶著國慶的熱鬧氣，也帶著屬於他們的、平凡又幸福的味道。
    “吃完我們就去古鎮，” 阿汐喂景曦吃了一口米粉，抬頭對林星說，“聽說古鎮裏有賣手工小燈籠的，我們給景曦買一個，晚上掛在民宿裏肯定好看。”
    “好。” 林星點頭，看著兒子開心的樣子，又想起剛才的舉報 —— 他相信，監管部門會給一個合理的答複，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這段屬於一家人的國慶自駕，把所有的美好都記在心裏。
    陽光正好，海風溫柔，白色的 GL8 停在路邊，像是在等待著載著這一家人，去遇見更多沿途的風景，去創造更多溫馨的回憶。而這次關於 “選車” 和 “收費站” 的小插曲，也成了他們旅程裏，一段特別又珍貴的小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