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刀劈頑石
    伍長營的院子裏堆著半人高的青石，是昨天從城牆缺口拆下來的廢石料。朱天林握著長柄刀站在石堆前，晨光透過稀疏的雲層落在刀身上，映出他眼裏的專注 —— 麵板上的功勳已經攢到 720，足夠兌換那招惦記了很久的 “劈山式”。
    【檢測到可兌換武技：劈山式（基礎）】
    【兌換需求：功勳 ×500】
    【效果：凝聚靈力於刀身，可對堅硬目標造成額外傷害（入門級加成 10%）】
    “兌換。” 朱天林在心裏默念的瞬間，暖流順著手臂湧入刀身。長柄刀突然變得滾燙，刀身上的雲紋仿佛活了過來，順著靈力流動的軌跡緩緩旋轉。他的腦海裏浮現出完整的發力圖譜：沉腰、墜肩、靈力從丹田湧至右臂，最後凝聚於刀尖 —— 不是劈砍，是像楔子一樣 “釘” 進目標。
    “朱哥，你這刀怎麽發光了？” 弓箭手抱著捆柴火進來，身後跟著個瘸腿的老兵 —— 是昨天被元軍武士砍傷胳膊的那個，現在成了伍長營的夥夫。兩人看到朱天林的刀身泛著淡金色的光暈，都停下了腳步。
    朱天林沒有回答，他正試著按照圖譜發力。第一刀劈在青石上，隻留下道淺淺的白痕 —— 發力太早，靈力還沒凝聚到刀尖。他的靈力感知 “看” 到刀身的光暈在接觸石塊時潰散了，像被戳破的肥皂泡。
    “力道不對。” 老兵放下柴火，拄著拐杖走到石堆旁，“劈石頭不能用砍人的法子 —— 得讓力氣順著刀杆走，就像撒尿時要憋著勁，最後一下才夠遠。” 這糙話雖然難聽，卻點醒了朱天林。
    他想起靈元訣的運轉路線，調整呼吸的節奏。這次沒有急於揮刀，而是先沉腰站穩，感受 260 斤力量在雙腿間流動。當靈力像潮水般湧至右臂時，朱天林突然擰身，長柄刀帶著風聲劈向青石 —— 不是垂直落下，而是與石麵呈三十度角，刀尖先接觸石塊。
    “哢！”
    刀身沒入青石半寸，淡金色的光暈在接觸點炸開！碎石飛濺中，朱天林清晰地 “看” 到靈力順著刀尖鑽進石縫，像根無形的楔子將石塊撬開。
    【劈山式（入門 10%）】
    【對堅硬目標傷害 + 10%】
    “成了！” 弓箭手拍著手叫好，懷裏的青狼幼崽也跟著嗚咽了兩聲 —— 小家夥的腿已經能落地，現在成了伍長營的 “吉祥物”，走到哪都跟著。
    朱天林拔出刀，看著青石上的裂痕，突然明白這招的妙處。普通刀法靠力氣砍傷敵人，劈山式卻像靈元訣的延伸，用靈力放大力量的效果 —— 就像用斧頭劈柴，順著木紋下刀才省力。
    “老丈，麻煩燒鍋熱水。” 朱天林把刀遞給弓箭手，“幫我把刀身的石屑洗幹淨 —— 這刀以後要劈的可不止石頭。”
    老兵應著去燒水時，院門外傳來腳步聲。張都尉帶著兩個士兵走進來，他們的鎧甲上沾著泥，顯然剛從城外回來。老將軍手裏拿著張羊皮紙，看到石堆上的裂痕，挑了挑眉：“新學的刀法？”
    “是劈山式。” 朱天林接過羊皮紙，上麵畫著海豐縣周邊的地形圖，落馬坡的位置被紅筆圈了起來，旁邊寫著 “元軍騎兵出沒”。
    “元軍的糧車被劫，肯定會報複。” 張都尉指著地圖上的蓮花山脈，“文相讓咱們做好準備 —— 要是海豐守不住，就退進山裏打遊擊。” 他從懷裏掏出個油布包，裏麵是本泛黃的冊子，“這是軍中的《刀術精要》，你照著練 —— 劈山式配上這個，對付元軍的鐵甲更管用。”
    朱天林翻開冊子，裏麵的字跡已經模糊，卻能看清是用朱砂標注的發力要點。最關鍵的一頁畫著人體經絡圖，標注著 “劈山式靈力走脈路線”，竟和靈元訣的某些節點完全重合。
    【獲得刀法進階圖譜：《刀術精要》（殘篇）】
    【劈山式（入門）熟練度提升至 20%】
    “謝都尉。” 朱天林把冊子揣進懷裏，突然注意到張都尉的左臂還纏著繃帶，卻比昨天挺直了些 —— 老將軍顯然也在修煉恢複。
    “對了，文相讓你去趟傷兵營。” 張都尉臨走時指了指弓箭手懷裏的狼崽，“老軍醫說這小家夥能聞出元軍的氣味 —— 讓你帶它去試試。”
    傷兵營的草棚裏彌漫著草藥味。青狼幼崽剛被放下來，就抖著毛竄到角落裏 —— 那裏堆著些從元軍屍體上剝的鎧甲。小家夥用鼻子嗅了嗅，突然對著件鐵甲低吼起來，毛發根根倒豎。
    “就是這個！” 老軍醫眼睛一亮，指著鐵甲上的血跡，“這是昨天從落馬坡撿的，上麵肯定沾著元軍的氣味。” 他對朱天林說，“要是能訓練它聞出元軍的蹤跡，以後咱們就不怕偷襲了。”
    朱天林的靈力感知掃過狼崽，看到它的靈力波動比昨天活躍了 —— 小家夥不僅在恢複，還在吸收周圍的靈氣。他突然想起麵板上的提示：【妖獸青狼幼崽（恢複期）：可通過靈力引導加速成長】。
    “弓箭手，以後你負責喂它。” 朱天林把半塊麥餅掰碎放在狼崽麵前，“每天給它擦身的時候，用靈力順著它的脊椎摸一遍 —— 老軍醫說這樣好得快。”
    弓箭手立刻點頭，小心翼翼地摸狼崽的背。小家夥起初還齜牙，被靈力揉了幾下，突然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嚨裏發出呼嚕聲。
    離開傷兵營時，朱天林繞道去了城隍廟。文相正在給民夫們分發新截獲的小米，看到他來，指了指旁邊的石碾：“聽說你在練劈山式？用那個試試。”
    石碾是用來碾米的，石盤足有三百斤重。朱天林握著長柄刀站在石碾前，想起《刀術精要》裏的話：“劈山非劈石，是劈勢 —— 勢到則力至。”
    他深吸一口氣，沒有直接劈向石盤，而是繞著石碾走了半圈。靈力感知 “看” 到石碾的底座有道細縫 —— 是常年碾壓造成的磨損。當走到細縫正對的方向時，朱天林突然沉腰，長柄刀帶著淡金色的光暈劈向石縫！
    “轟！”
    石盤竟被劈得向上跳起半寸，底座的裂縫瞬間擴大！圍觀的民夫爆發出驚呼，連文相都忍不住點頭：“這招用在城牆上，能劈開元軍的雲梯。”
    朱天林收刀時，發現刀身的光暈比之前更亮了。麵板上的提示適時彈出：
    【劈山式（入門）熟練度提升至 30%】
    【解鎖特性：可感知目標薄弱點（僅限堅硬物體）】
    “文相，我想帶弟兄們去落馬坡練練手。” 朱天林擦了擦刀上的石粉，“元軍要是來報複，正好讓他們嚐嚐這招的厲害。”
    文相沒有立刻答應，他撿起塊碎石在手裏掂了掂：“落馬坡有元軍的騎兵斥候，你們隻有五十人，硬拚肯定吃虧。” 老大人突然把碎石扔向石碾，“但你要是能像劈這石碾一樣，找準他們的薄弱點 —— 比如斥候的馬腿，或許能行。”
    朱天林的眼睛亮了。他想起元軍騎兵的馬靴 —— 那裏沒有鐵甲保護，剛好是劈山式的目標。
    “我會帶弓箭手一起去。” 他握緊長柄刀，“他射馬眼，我劈馬腿，保管讓元軍斥候有來無回。”
    文相笑著揮揮手：“早去早回 —— 記得給弟兄們帶點豆餅，練刀費力氣。”
    走出城隍廟時，陽光正好。朱天林看著手裏的長柄刀，刀身映著藍天，像藏著片雲彩。他知道，劈山式不隻是招刀法，更是塊敲門磚 —— 讓他從 “能打” 變成 “會打” 的敲門磚。就像這海豐城，看似殘破，卻藏著能劈開絕境的力量。
    第二節 初露鋒芒
    落馬坡的風比昨天更急，卷著枯葉打在臉上生疼。朱天林趴在山壁的灌木叢裏，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 —— 長柄刀的雲紋裏還嵌著點石粉，是早上劈石碾時沾上的。他的靈力感知像張網，覆蓋著穀底的必經之路，任何超過五十斤的活物移動，都逃不過感知範圍。
    “朱哥，你看那是不是元軍？” 弓箭手指著遠處的土坡，三個黑點正順著坡底移動，速度很快 —— 是騎兵！
    朱天林的靈力感知瞬間鎖定目標：三騎，都是武卒級別，沒有武士帶隊。他們的馬鞍上掛著箭囊和短刀，顯然是斥候。
    “別急。” 朱天林按住弓箭手搭箭的手，“等他們走到那塊歪脖子樹下 —— 那裏的地麵軟，馬容易失蹄。”
    他指的是棵半枯的老槐樹，樹根把地麵拱得凹凸不平。昨天截糧車時，朱天林就注意到這地方，特意讓兩個弟兄在樹根旁挖了幾個淺坑，上麵鋪著枯草 —— 足夠讓馬腿陷進去。
    三個斥候果然朝著老槐樹走來，他們的速度放慢了，顯然在搜索糧車被劫的蹤跡。最前麵的騎兵突然勒住馬，似乎發現了什麽 —— 他正盯著朱天林昨天扔石塊的地方。
    就是現在！朱天林對弓箭手打了個手勢，同時握緊長柄刀。
    “嗖！” 弓箭手的箭像道銀線，精準地射向中間騎兵的馬眼！那匹馬發出聲淒厲的嘶鳴，猛地人立起來，把騎手甩了出去。
    另外兩個斥候還沒反應過來，朱天林已經從灌木叢裏竄出。他沒有衝向騎兵，而是直奔最前麵那匹馬的前腿 —— 那裏正好對著老槐樹的樹根！
    “劈山式！” 朱天林沉腰墜肩，靈力順著《刀術精要》的路線湧至刀身。淡金色的光暈凝聚在刀尖，像顆小小的太陽，然後猛地劈向馬腿與地麵接觸的瞬間！
    “噗嗤！”
    不是砍斷骨頭的脆響，是刀刃 “釘” 進馬腿關節的悶響！那匹馬轟然倒地，騎手被甩到樹根旁的淺坑裏，腳踝頓時被陷住。
    最後一個斥候見狀，調轉馬頭就想跑。但他的馬剛跑出兩步，就被弓箭手射穿了馬臀 —— 這孩子的箭術在實戰中進步飛快，已經能射中移動目標。
    “投降不殺！” 朱天林用刀指著陷在坑裏的斥候，靈力感知 “看” 到這家夥的腰間藏著把短刀，正偷偷摸向刀柄。
    他沒有廢話，一腳將斥候的手腕踩在坑裏。“哢嚓” 聲伴隨著慘叫，短刀掉在地上。朱天林的靈力感知掃過斥候的鎧甲，突然用刀鞘敲了敲對方的胸口 —— 那裏的甲片有塊凹陷，顯然是舊傷。
    “說，元軍什麽時候來報複？”
    斥候咬著牙不說話，卻在朱天林用刀尖挑開他鎧甲係帶時，突然渾身發抖 —— 劈山式留下的刀痕還在石堆上，他顯然認出這能劈開石頭的刀法。
    “是…… 是今天下午！” 斥候終於鬆口，“百夫長帶了五百騎兵，還有三架投石機！”
    朱天林的心髒猛地一沉。五百騎兵意味著至少有五個武士，三架投石機更是能輕易砸開東城牆的缺口。他看了眼弓箭手，這孩子已經用繩子把三個斥候捆好了。
    【俘獲元軍斥候 ×3】
    【獲得情報：元軍下午將襲擊東城牆】
    【獲得功勳 ×150（當前功勳：370）】
    【劈山式（入門）熟練度提升至 40%】
    “咱們得趕緊回去報信。” 弓箭手把斥候拴在槐樹上，“五百騎兵可不是鬧著玩的。”
    朱天林卻搖了搖頭。他的目光落在斥候的馬背上 —— 那上麵有個皮質的箭囊，裏麵的箭杆比普通箭矢更長更粗，尾羽是黑色的。
    “這是元軍百夫長的專用箭。” 朱天林拿起支箭，靈力感知 “看” 到箭杆裏藏著根細管 —— 是用來傳遞消息的信管，“他們的斥候會用這個匯報位置。”
    他突然有了個主意。讓弓箭手模仿斥候的筆跡寫了封假情報：“落馬坡未見異常，糧車或被山匪所劫”，然後塞進信管，讓其中一匹沒受傷的馬馱著，朝黑風口的方向放走。
    “這樣元軍就會以為斥候還沒發現咱們。” 朱天林拍了拍馬脖子，“等他們收到信，咱們早就回城裏準備妥當了。”
    回程的路上，朱天林讓兩個弟兄先帶著俘虜回城報信，自己則和弓箭手繞到東城牆外的密林 —— 他想試試劈山式對付活物的效果。林子裏有不少枯枝，他專挑碗口粗的樹幹下手，每刀都瞄準樹幹的節疤 —— 那裏是最堅硬的地方，剛好能練劈山式的靈力凝聚。
    當劈開第五根樹幹時，麵板突然彈出提示：
    【劈山式（入門）熟練度提升至 50%】
    【效果：對堅硬目標傷害加成提升至 15%】
    【解鎖：可短暫附著靈力於刀身（持續 3 息）】
    朱天林握緊刀，感覺靈力在刀身流轉得更順暢了。他能清晰地 “看” 到刀身的光暈比之前更凝實，像層薄薄的金箔。
    “朱哥，你看那是什麽！” 弓箭手突然指向密林深處，那裏的灌木叢在晃動，隱約能看到灰色的影子 —— 是頭野豬，體型比普通野豬大得多，獠牙上還沾著血跡。
    “是變異野豬！” 朱天林的靈力感知掃過野豬，看到它身上的紅光比元軍武卒弱些，卻比普通野獸強 —— 大約相當於 180 斤力量的武者。
    這正是試刀的好機會！朱天林示意弓箭手退後，自己則握緊長柄刀，主動走向野豬 —— 他沒有隱藏氣息，故意用腳步聲驚動對方。
    野豬被激怒了，哼哧著衝過來，獠牙像兩把彎刀，帶著風聲撞向朱天林的胸口！
    朱天林沒有躲閃，他在等野豬靠近的瞬間 —— 當獠牙離胸口還有三尺遠時，野豬的前腿剛好踏在塊鬆動的石子上，身體出現了刹那的傾斜。
    就是現在！朱天林擰身避開獠牙，長柄刀帶著淡金色的光暈，劈向野豬的脖頸與肩胛連接的地方 —— 那裏的皮毛最厚，卻也是骨骼連接的薄弱點！
    “噗嗤！”
    刀身沒入半尺，靈力在傷口處炸開！野豬發出聲震耳的慘嚎，龐大的身體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斬殺變異野豬 ×1】
    【獲得妖獸精血 ×1（可用於提升靈力）】
    【劈山式（入門）熟練度提升至 60%】
    朱天林拔出刀，看著刀身上的血跡被靈力光暈淨化，露出原本的寒光。他突然明白，劈山式的 “劈山” 不是指劈開山石，是指劈開敵人的氣勢 —— 就像剛才麵對野豬的衝撞，隻要沉住氣找到破綻，再強的蠻力也能化解。
    “朱哥，這野豬夠傷兵營吃兩頓了！” 弓箭手跑過來，興奮地拍著野豬的屍體，“老軍醫肯定高興壞了！”
    朱天林笑著點頭，目光望向海豐城的方向。城頭上已經升起了狼煙 —— 是報信的弟兄發出的預警信號。他知道，真正的考驗很快就要來了。
    但這次，他不再是那個隻能靠偷襲的新兵了。他有 260 斤力氣，有能劈開頑石的劈山式，有五十個信得過的弟兄，還有個能聞出敵人蹤跡的狼崽。
    這些加起來，足夠讓元軍的五百騎兵知道，海豐城不是塊好啃的骨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