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是怎麽回事？”
    在場有經驗的公安，很快就察覺出了問題，賈東旭不像是什麽為非作歹的惡人，倒是和李紅兵有什麽過節，當即對著他們二人審視道。
    “公安同誌，我是來自首的！”
    李紅兵沒想隱瞞，一上來就開始自曝，直接坦白了。
    隻是他的這個舉動，反倒把在場公安給整不會了。
    “怎麽回事？”
    李紅兵主動說要自首，他們不敢掉以輕心，當即追問道：“你犯了什麽罪？”
    “我打人了。”
    李紅兵主動承認了自己做過的事情，指著一旁錯愕的賈東旭，開口說道：“我打了他媽兩巴掌……”
    “不許罵人！”
    還沒等李紅兵說完，旁邊就有公安嚴厲提醒。
    “公安同誌，我沒罵人。”
    李紅兵臉上露出無辜的神色，再次修正表達道：“我的意思是，打了他的媽媽兩巴掌，還動用了家夥。”
    “動家夥了？什麽武器？”
    一聽李紅兵提到了這個，在場公安有一個算一個，表情全都無比的嚴肅。
    “笤帚，就是掃地用的笤帚。”
    給了個讓眾人虛驚一場的答案，李紅兵緊接著義憤填膺了起來：
    “不過他媽該打，他媽封建迷信，到處造謠說我是水鬼上身，還說我活不了幾天了，這不是咒我死嗎？”
    “更可惡的是，他媽到處在背後嚼舌根，敗壞我姐的名聲，說她是克星，兩年前克死了我爹，現在又要克死我，這不是妥妥的封建迷信，妖言惑眾嗎？”
    “我姐都還沒嫁人呢！這要是傳了出去……我氣不過，就對他媽的動手了。”
    “公安同誌，我犯了錯誤，我不該那麽衝動，應該冷靜和理智的去對待這件事情……”
    “……”
    李紅兵一口一個他媽，盡管剛才已經解釋了不是罵人，但公安聽了，依舊有種故意罵人的嫌疑。
    隨著李紅兵提到動手的原因，他們也大概弄清楚了前因後果。
    牽扯到了封建迷信！
    打人不是重點，重點是封建迷信！
    表麵上。
    李紅兵是在講述自己的“罪行”，實際卻是在揭發賈張氏大搞封建迷信的問題。
    這可是上麵明令禁止的。
    其實李紅兵的事情，暫且還夠不上犯罪，頂多也就是鄰裏糾紛，而且師出有名，這也是他為什麽敢主動來這裏“自首”的原因。
    賈張氏犯的事，可比他性質嚴重多了。
    至於易中海拉偏架什麽的，李紅兵反倒沒提，抓住主要矛盾才是關鍵。
    看似沒有什麽人在意的，往往才能給人致命一擊。
    封建迷信，也許罪不至死，但追究起來，絕對不好過。
    賈張氏那張破嘴，早就該整治整治了，省得整天四處聒噪。
    “是這樣嗎？”
    “啊？公安同誌，你剛才說什麽？”
    “……”
    從李紅兵那裏了解完情況，公安自然第一時間向賈東旭求證，隻是他剛才嚇壞了，到現在都還沒回過魂來，連公安問什麽都不知道。
    無奈的公安，隻好把李紅兵剛才說的情況和經過，重新再複述一遍。
    “我……”
    賈東旭倒是想替自己的親媽辯解，可是他剛才嚇破了膽，不敢在公安麵前撒謊，連避重就輕都做不到，隻能支支吾吾的。
    一看他的樣子，公安就都明白了。
    事情到了這裏，具體什麽情況，他們基本都已經明了。
    “負責他們那個片區的，是小楊吧？”
    “老錢，你立刻叫上小楊，陪他們走一趟，進一步核實情況。”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好處理一下，都建國幾年了，還搞封建迷信那套，真以為現在還是舊社會啊？”
    “該教育教育，該改造改造，這種不良風氣，堅決不能姑息！”
    “……”
    都鬧到派出所門口了，還差點動了槍，這件事自然驚動了所裏的領導，直接出麵發了話。
    至於李紅兵的問題，反倒沒人提了。
    主要是李紅兵主動坦白，認錯態度良好。
    再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
    如果李紅兵說的全都是事實，那麽他那樣做，也算是情有可原。
    甚至某種程度上，李紅兵也是積極主動的和封建迷信做抗爭，思想有覺悟了。
    比起剛才被嚇尿了的賈東旭，在場公安反而對李紅兵的印象要好一點。
    “所長，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我懷疑他們是特務。”
    還沒等他們出發，在附近偷偷觀察這邊情況的許大茂和劉光齊，直接被當成特務給扭送了過來。
    “不是，我們不是特務。”
    “誤會，都是誤會，你們弄錯了。”
    “公安同誌，我們其實是和他們一起的。”
    “沒錯，我們是一個院的鄰居，他們能幫我們作證！”
    “李紅兵，賈東旭，你們快說句話啊！”
    “……”
    被當特務抓起來的許大茂和劉光齊，簡直是欲哭無淚。
    要早知道會這樣，他們剛才就不躲在那裏偷看了。
    好在有李紅兵和賈東旭證實，剛好所裏的楊幹事也認識他們，所以才逃過了一劫。
    於是。
    本來四個人的隊伍，又多了許大茂和劉光齊兩個倒黴蛋。
    一路上，楊幹事的臉色很不好看。
    畢竟在他負責的片區出現了這樣的問題，還鬧到了所裏來，可以說是他工作做得嚴重不到位。
    楊幹事並沒有遷怒李紅兵，而是將矛頭直指思想落後的封建迷信分子——賈張氏。
    這也是李紅兵想看到的。
    其實他還是賭了一把。
    不過李紅兵相信。
    在這個年代，絕大部分幹部都是滿懷一腔熱血，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存在，不至於跟他較量上，所以賭性不大。
    起碼印象中，楊幹事是這樣果敢正直的人。
    一行六人，很快就來到了四合院所在的南鑼鼓巷。
    隻不過。
    還沒進入前院，李紅梅怒氣衝衝的聲音，就清晰的從裏麵傳了出來，並且讓李紅兵有了種相當不妙的預感。
    “天殺的賈張氏，我才離開那麽一小會兒，她怎麽敢？”
    “紅梅紅梅，你別衝動！”
    “賈東旭他們不敢把紅兵怎麽樣，紅兵一定會沒事，會平安回來的。”
    “人都不見了，你讓我怎麽冷靜？現在指不定怎麽著。”
    “之前她到處亂嚼舌根，害得紅兵連學都不上了，一聲不吭跑去當什麽學徒，這事我都沒找她算賬，現在又趁我不在挑事，真當我李紅梅是泥捏的？”
    “閻大媽，你讓開，我去跟賈張氏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