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偷梁換柱(求追讀,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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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張府別苑。
    客舍之中的青鬆,看著窗外已經透亮的天色,不由得暗自焦急。
    此時距離他昨日下山,已經過去整整一天時間了,然而觀主交給他的任務卻還沒有一點進展。
    雖然在這張府之中有吃有喝,沒有半分虧待他。
    但他還是感覺渾身不自在,想要盡快離開此地。
    就在此時,忽聽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即響起了幾聲“篤篤”的叩門聲。
    青鬆精神一振,連忙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一個張府的仆役,見青鬆開門,連忙恭敬說道:“青鬆道長,公子請您去客堂一敘!”
    青鬆也不多言,讓仆役帶路,跟著他來到了客堂之中。
    堂內,張年康正在端坐品茗,見青鬆已至,便放下手中茶碗。
    他笑問道:“青鬆道長,昨夜休息得可好?家中仆役粗笨,如果有什麽照顧不周的地方,還望道長海涵!”
    青鬆聞言,連忙擺手說道:“張公子言重了,昨夜一切都好,青鬆在此還要多謝公子款待!”
    “哈哈!如此就好!”
    張年康笑了一聲,隨即說道:“年康未負所托,在昨夜終於尋訪到了那位江先生的蹤跡,今日正準備與道長一同前去,道長意下如何?”
    “果真?”青鬆大喜。
    接著抱拳謝道:“貧道多謝張公子相助之情!”
    說完,他有些急不可耐,想要盡快出發。
    張年康見狀微微一笑,等青鬆收拾妥當之後,當即便與他一同,出了張府的大門。
    一牆之隔,府內安靜異常,外界街巷之中卻是熙熙攘攘。
    人流如織,青鬆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人頭攢動的景象。
    青鬆奇道:“今日這府城之中,怎麽這麽熱鬧?以往可沒有這麽多人啊!”
    張年康聞言一愣,啞然失笑道:“青鬆道長莫非忘了,七日之後,是什麽日子了嗎?”
    “什麽日子?”青鬆有些疑惑。
    隨即仿佛是想到了什麽,一拍額頭說道:“小道差點忘了!過幾日便是鬆元節了!”
    “嗬嗬!正是!這鬆元節說起來,現在成了咱們金州的一大盛典了!當年鬆鶴真人與眾多名醫鬥法,在濟慈湖邊懸壺義診,一時間傳為美談!更是引得眾多國手神醫每年雲集在此,一較醫術高低!真人風采,真是讓年康歎服!”
    張年康說到此處,目光之中,不禁流露出一絲神往。
    當年金華府城遭遇罕見瘟疫,十戶九病,幾乎快成了一座鬼城。
    雖有赤鬆道宮舉派下山義診,但染病之人實在太多,即使傾盡全力,也根本救治不及。
    於是當時醫武雙絕的鬆鶴道人,在江湖之中放出話語,欲在濟慈湖邊與天下名醫一爭高下。
    此舉雖為激將,但效果顯著。
    無數名醫從四方趕赴金華府城,在濟慈湖邊與鬆鶴道人比鬥醫術。
    而金華府城的這場大疫,在這群名醫的救治之下,也很快平息了下去。
    鬆鶴道人此舉救活了十數萬的府城百姓,活下來的人感佩其功德,於是將群醫比鬥的那天,定為了鬆元節。
    此後,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無數名醫從各府匯聚於此,比鬥醫術,力爭一個上下高低出來。
    張年康心馳神往,不禁歎道:“可惜年康無緣得見真人仙容!此等豪傑,真是前所未有!”
    他這次帶師妹回金華府城,也是為了這鬆元節,想看看鬆鶴道人是否會趕回來參加這次的醫道盛會。
    而且屆時天下名醫匯聚,說不定就有名醫能夠診治此疾。
    雖然知道這希望很渺茫,但也值得他去碰碰運氣。
    一旁的青鬆,聽到外人如此推崇自家太師叔祖,心中也是無比自豪。
    不過一想到鬆元節將近,他不禁又有些頭疼。
    當初鬆鶴道人力壓群雄之後,雖然奪得了醫道魁首的稱號,但也算是惹來了大麻煩。
    在他遊曆天下之後,赤鬆道宮更是成了那些名醫國手們集火的對象。
    尤其是這十餘年來,道宮中的醫道宗師坐化,所以醫道比鬥次次慘敗,至今已經不知道輸了多少靈藥出去。
    最要命的是,道宮之中培育的靈藥越來越少,已經快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了,叫他如何能不發愁?
    此時,不知為何,青鬆忽然想起了那個山道之上碰到的年輕人。
    若這個少年真是太師叔祖的弟子的話?那麽今年的比鬥豈不是有轉機了?
    想到此處,青鬆忽然自嘲一笑,暗罵自己這是在想什麽美事?
    這林憂比他也大不了幾歲,就算得到了太師叔祖的醫道真傳,又怎麽能比得過那些名醫數十年的積累呢?
    想得正出神,他忽然覺得肩膀被重重撞了一下。
    隻聽見麵前倒地之聲響起,隨即便是一陣破口大罵。
    “哎呦喂!遭了瘟的臭道士,你走路沒長眼睛啊?”一個身形瘦削,留著八字胡的矮個男人,揉著自己的腰,對青鬆罵道。
    青鬆有些發懵,連忙上前攙扶,口中不住道歉:“這位大哥,對不住!對不住啊!小道剛剛想事情有些出神!這裏給您道歉了!”
    他這一攙扶不要緊,那男子眼中精光一閃,就勢一把將青鬆扯住,把他也給拉拽到了地上。
    青鬆隻覺得一陣巨力傳來,自己毫無抵抗之力地就吃了一摔,就連身上的包裹也摔落了出去。
    “哼!臭道士,今天要是沒個五十兩銀子,爺爺跟你沒完!”那人一把揪住青鬆的衣領,口中罵道。
    這時,張年康一把推開男子,將青鬆扶起,出言嗬斥道:“哪來的瘋子?青鬆道長都已經給你道過歉了,你還想訛詐不成?”
    那男子嘿嘿一笑:“訛詐談不上,兩位撞了我,總不能什麽都不賠吧?若是沒有銀子,我今天就和你們耗在這了!”
    張年康冷哼了一聲,厭惡道:“似你這般無賴,真該拿去官府問罪!”
    隨即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就要丟給那男子,打發了他去。
    青鬆見狀,立刻急道:“張公子,萬萬不可!他這擺明了是訛詐!怎好給他銀子?”
    說完,便要伸手去搶回來。
    不料卻被張年康先一步攔住。
    張年康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擋在青鬆身前,安慰道:“青鬆道長,我們稍後還要去拜訪那位江先生,如何好在這裏與這等市井無賴糾纏不休?不過是些許銀錢罷了,就當是賞他的了!”
    此時周圍已經聚起了一些人,正指指點點看著熱鬧。
    張年康見狀眉頭一皺,暗自使了個眼色。
    那矮瘦男子會意,趁著青鬆視線受阻,從懷中飛快地取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布包,將地上的布包順勢調換。
    他出手極快,即使是周圍圍觀的群眾,也沒有人一個看清他的動作。
    做完這一切之後,男子方才罵罵咧咧地扭頭離開。
    人群之中,一個白衣男子,正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當張康年提到江先生之時,他眉頭陡然一挑,臉上露出了一個饒有興趣的表情。
    隨即身形一隱,同樣消失在了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