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啊。”
    肖染感受著紅袖章的信息，心裏仔細一琢磨，就明白為什麽司機會笑的那麽奇怪了。
    自己這個臨時檢票員，說白了就和外麵的出租車司機一樣，一睜眼，先欠出租車公司250，這一天先把250塊錢給幹回來，剩下的錢才是自己的。
    所以司機無論如何都不會賠，至於檢票員能不能賺就不好說了。
    畢竟一站路隻有兩次機會，車廂裏一眾惡鬼，你知道誰有票沒票？
    有人知道麽？
    別人肯定不知道，這些惡鬼上車的時候，完全就是一團白蒙蒙的霧，如背心男他就沒看到有人上車。
    但自己……
    嘿，剛好看的一清二楚。
    “剛才，嗑著瓜子看我倒黴很爽吧。”
    肖染斜眼一瞥，看向坐在一旁嗑瓜子的男人，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將紅色的袖章帶在肩膀上。
    擁有了檢票員的身份，這些惡鬼在看向肖染的時候，眼神都變得怪異甚至是躲閃起來。
    哪怕他沒有坐在椅子上，現在也沒有一位‘乘客’想要打肖染的主意。
    拿起懸掛的拖把，肖染開始認真把地上的水跡給拖幹淨。
    司機見肖染神情輕鬆的模樣，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異色，撓了撓頭，坐回駕駛位去。
    肖染臨走到背心男的身旁，隨手從空間裏取出一條運動褲丟給他。
    臉上則是一臉嫌棄道：“你怎麽坐在地上，不嫌髒嗎？換條新褲子，把椅子都給我擦幹淨。”
    “哦，好好好。”
    背心男雖然看上去年齡稍微大了一些，可人是一點都不糊塗，立刻就明白肖染是在幫他打掩護，也顧不上被這一群惡鬼盯著，麻利的把自己褲子脫下來，肖染一瞧，這夥居然還穿著一條米老鼠內褲。
    座椅下的汙漬就交給他自己處理了，肖染則慢悠悠的拿著拖把，走到吃瓜子的老頭身旁。
    老頭看上去有六十歲左右的模樣，一隻手提著竹籃，不時從裏麵抓出一把瓜子。
    剛才女鬼對自己動手的時候，這家夥看的那個下飯，就恨不得女鬼把自己給撕了。
    老頭察覺到肖染看向自己的目光，頓時一愣，朝著肖染燦燦一笑，從竹筐裏拿出一把瓜子遞向肖染：“小兄弟，吃吧瓜子。”
    肖染看著遞來的瓜子，黑色的瓜子殼上還帶著綠色的黴斑，臉上的笑意一時燦爛起來，拿著拖把敲了敲地上散落的瓜子殼，朝著老頭伸出手：“三塊！”
    老頭一愣：“什麽三塊？”
    “亂丟瓜子殼，罰款三塊。”
    “你！！”
    老頭低頭看著地上散落的瓜子殼，兩眼一瞪：“我自己撿！”
    可肖染才不管這個，見老頭不配合，轉頭就朝著司機喊道：“大哥，這老頭要在你車上拉屎！”
    “？？？”
    老頭瞪大眼睛，差點把自己眼珠子瞪出來，從沒見過這麽厚顏無恥的人。
    還沒等他說什麽，就感覺到一雙不善的眼神正朝著自己掃過來，一抬頭就看到司機從隔板後麵露出半個腦袋，兩眼在他身上打量著。
    那對綠豆大的眼睛裏閃爍著凶光，讓老頭渾身止不住的打起哆嗦，立刻從口袋裏拿出三枚冥錢遞給肖染。
    “給給給，你可別亂！！”
    肖染伸手把錢接過來，銅板在手裏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整個人的心情都開始變得愉悅起來。
    隻是不等老頭鬆口氣，肖染再次把手伸過去。
    “什麽？”
    老頭看著再次伸向自己的魔掌，一臉茫然的抬起頭。
    “檢票！”
    肖染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紅袖章。
    當肖染說出檢票兩個字的時候，袖章上的黑色咒紋緊跟著轉動起來，像是有一道眼睛凝視在老頭的臉上。
    老頭呆滯了幾秒，片刻才緩緩回過神說道：“我不是剛給過麽？”
    “那是罰款，現在檢票，票呢？”肖染笑盈盈的看著老頭，方才靠站的時候，自己一直盯著上車口，這老頭直接低著頭就上車了，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你……我……”
    老頭張大嘴巴，嘴裏不時有一條蜈蚣在裏麵爬來爬去，不時探出頭恨不得咬上肖染一口。
    片刻老頭才不情不願的把手放在口袋裏，左摸了摸，右摸了摸，最後苦著臉看了一眼窗外，才不情不願的從口袋裏拿出三枚冥錢遞給肖染。
    一個老頭，六塊冥錢，肖染臉上笑容別提多開心了。
    司機坐在駕駛位上，通過後視鏡看著肖染一舉一動，見狀一撇嘴，瞬間覺得這小子比之前順眼了不少。
    “我去，牛逼啊！”
    背心男看著肖染的一舉一動，他也不知道那些銅板有什麽用，但看到肖染居然在敲詐這些惡鬼，心裏簡直是對肖染崇拜了五體投地。
    聽說過猛人，沒聽說過這麽猛的？？
    至於其他乘客看向肖染的眼神一時更加怪異起來，幾位心虛的‘乘客’已經開始慢慢朝著後門移動準備下車。
    不過肖染也沒去難為他們，目光環顧了一圈，徑直走到後排臨門的位置前。
    男人坐在椅子上，梳著大背頭，腳上的皮鞋鋥光瓦亮，一副西裝革履的裝扮，甚至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麵對走來的肖染，男人還抬起頭，挑釁的眼神在肖染身上打量。
    “您好，檢票！”肖染朝著男人伸出手。
    男人聞言，點了下頭，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急不慢的解開自己衣服扣子，露出青紫色的皮膚，朝著肖染笑道：“沒票。”
    顯然男人是沒有打算去補票，他似乎很了解紅袖章的能力，更看出來肖染的手段其實也就那麽點，對付女鬼尚尚且勉強，對自己更是沒有什麽威脅，嘴角上揚，臉上的表情就差對著肖染說：“你能拿我怎麽樣？”
    肖染見狀似乎也不覺得意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這個男人會乖乖補票，從方才女鬼開始攻擊自己時，他就感覺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敵意最深，黑天鵝胸針幾次發出陣陣的刺疼感，都是來源於這個男人。
    而在女鬼被司機暴揍的時候，這個男人更是閉著眼，享受著女人尖銳的慘叫聲，十足就是個變態。
    麵對男人擺爛的神態，肖染也明白男人在想什麽。
    肖染目光審視著男人青紫色的皮膚，注意到皮膚上還有不少地方生有濃密的白色毛發。
    “白僵！這地方還真是什麽都有，難怪這麽自信。”肖染眯起眼皮。
    白僵嚴格意義上來說算不上僵屍，但作為屍變後的第一階段，肉身強度確實很高。
    紅袖章的第二項特權：詛咒之契，令目標陷入長達30秒僵直期，僵直期間，不可行動，所承受傷害提升1.5倍，
    可即便是享受1.5倍的傷害加成，自己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況且隻有三十秒的時間，時間太短了。
    對方就是吃準了自己沒什麽殺傷性的手段，才敢這樣對自己肆無忌憚。
    這時候，肖染也注意到後麵其他乘客正瞪著眼睛關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如果自己這次收不上來錢，那剩下的錢也別想收上來。
    “這樣呀。”
    肖染眉頭微挑，眼底生出一抹冷光，說著，果斷激發紅袖章第二項特權：詛咒之契
    隻見紅袖章上一道紅光照射在男人的身上，令男人身體猛的僵直起來。
    “拔刀斬！！”
    在詛咒之契發動的同時，肖染蓄力已久的短刀已經劈在男人胸口，刀刃迅速在男人胸膛上劃開一道整齊的切口。
    “嗬！”
    感受著刀刃切開胸膛的侵入感，男人的臉上隻是輕蔑一笑，甚至期待著肖染下一刀能給自己一些更刺激的快感。
    可讓男人沒想到的是，肖染一刀過後，立刻將道人收起，手中反而多出了一根銀針。
    “針？？”
    男人看到肖染手裏的銀針，腦子裏開始浮現出銀針紮指甲，刺耳朵，穿R頭，紮弟弟等畫麵，想著想著居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甚至開始有些期待了起來。
    隻是他顯然想多了，隻見肖染拿出銀針幾乎沒有耽擱開始快速在切開的傷口上縫合起來。
    “你……在幹什麽？？”
    肖染的舉動有些超出了他認知的範圍，一時愣在原地。
    隻見銀針沿著傷口飛快穿梭，幾乎是在短短一瞬間就將傷口縫合完畢。
    “你不給，我自己拿！”
    肖染抬起頭，手中【鎮厄令·縫屍人】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激活了，對著麵前男人張開手：“奪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