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大人，我沒有那種意思……”
    薑羨錯愕地看著赫，想要解釋什麽，卻對上他極其冷淡的表情。
    圍觀的純血君種和仆從沒有說話，璃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看戲，源夜闌也沒有動作，目光落到了赫的身上。
    “我說，薑羨好像還不是你的仆從吧？”
    蒼月晞悠悠出聲，他前段時間和赫爭奪過薑羨，雖然後麵主動不參與了，但看他還是不爽。
    “和你有什麽關係，這女人又不是你的仆從。”赫毫不客氣嗆了回去。
    蒼月晞悠閑的表情收斂，稍微變的陰沉起來。
    “所以薑羨是你的仆從了？闌同意了？”
    “也是了，你們梵卓家族的人不都一個樣麽？”
    “不是自己的東西倒也安排得心安理得。”
    聞言，赫臉色也難看起來，他鬆開握著薑羨的手，冷聲道：
    “要打一架麽？先聲明，哭了別回家找老東西幫忙！”
    “嗬——你以為你是誰？”
    蒼月晞站起身來，譏諷地看著他，臉上全是挑釁之意。
    氣氛逐漸變的焦灼起來，薑羨在一邊幹著急，琉不知道何時醒過來了，一隻手撐著下巴無聊地看著爭鋒相對的兩人。
    “打架可以，不過不要在這裏。”
    一直沒出聲的源夜闌說話了，他的聲音低沉柔和，又帶著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是在座的純血君種中，活的最為長久的，但沒人知道他具體活了多久。
    不過毋庸置疑的是，這個表麵溫潤的男人，是他們當中最為強大的吸血鬼。
    哪怕赫和璃敢和他爭搶薑羨，那也隻是在對方沒有認真的前提下進行的。
    純血君種之間亦有差距。
    “切——”
    赫不屑嗤了一聲，看得出來他很不爽，卻又對闌是服氣的。
    “算了，有空再收拾你這個小鬼。”
    蒼月晞正要嘲諷回去，卻被聞人晴拉了一下手腕。
    “蒼月大人，謝謝你。”
    “哈？我又不是為了你才和他吵架的。”
    “我知道，不過我還是覺得您很帥。”
    不管蒼月晞是為了什麽，至少他是間接幫了她，而且赫的提議讓她很不爽，蒼月晞嗆對方的樣子讓她舒心了一點。
    “哼，我當然帥了。”
    聽到誇獎他的話，蒼月晞重新恢複了傲嬌，雖然還有點生氣，但也沒有再去和赫爭吵。
    “嗬，花言巧語。”
    赫冷笑，隨即看向琉，再次說起一開始的提議，順帶把薑羨往他的方向一推：
    “這女人給你，她就歸我了。”
    薑羨被突如其來的力道一推，往前踉蹌了幾步，為了防止摔倒，雙臂下意識撐到了桌麵上。
    她上半身向前傾，頭離琉很近，幾乎快要挨在一起，注意到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她慌亂地遠離，卻還是被近在咫尺的美貌衝擊了心神。
    琉淡淡地看著薑羨，又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聞人晴，沒有吭聲。
    “琉大人，您會同意嗎？”
    聞人晴語氣冷靜，手指卻不自覺交纏在一起。
    琉還是沒說話，而是看著她，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事實上，一開始聽到赫的這個提議他是不屑的，甚至很不爽。
    可隨著蒼月晞插手，還有聞人晴對他說的話，讓他有點不開心。
    “一個仆從而已，琉你不會真的舍不得吧？”
    “再說了，她的味道怎麽樣都比不上薑羨吧，怎麽看都是你賺了。”
    赫雙手抱著，語氣滿是不屑。
    他也不是非要換仆從，隻是薑羨的態度讓他很生氣，對比其他仆從，他對她已經夠好了，她居然還想著琉？
    真以為琉那家夥是什麽性格好的吸血鬼麽？
    “琉大人……”
    琉沉默的模樣讓聞人晴有些不安。
    果然幾秒後，他重新趴在桌麵上，淡淡留下一句話：“隨你。”
    聞人晴臉一下刷白，想說些什麽，卻看到琉已經閉上了眼眸。
    倒是薑羨，不可置信又不安地看向琉和聞人晴，似乎是沒想到這種結果。
    “誒，你同意了？還不如把小晴換給我呢。”
    蒼月晞嘟囔了一嘴，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沒有找到心儀的仆從來著。
    “如你的願了？”
    赫看著薑羨冷笑，隨即看著僵硬在原地的聞人晴，譏笑道：
    “還站在那裏幹什麽？你現在是我的仆從。”
    他對聞人晴沒什麽印象，對她語氣惡劣也隻是因為遷怒。
    聞言，她頭微微垂下，走到了他的身邊。
    “走了。”
    赫沒有留在教室，而是直接離開，她跟了上去，腳步比平時慢了一些，卻始終沒有聽到往日冷淡的聲音響起。
    直到關上教室門，看到眼前銀色短發的身影，她才真切意識到，她現在是赫的仆從了。
    麵上裝作難過，心中對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感到開心。
    她本來還想著和薑羨打好關係再考慮怎麽接近赫，沒想到對方主動送上門來了。
    至於琉為什麽要同意，她也懶得去猜，反正她現在又不是他的仆從。
    “和薑羨一樣，還在想著那家夥？”
    手腕突然被用力捏住，聞人晴吃痛地皺起眉頭，看到了滿臉怒容的赫。
    聞人晴有些無語，三句不離薑羨，說他不在意她，狗都不信。
    “您很在意薑羨的想法嗎？”
    “……”
    赫愣了一下，隨即臉色更難看了，他陰沉地看著聞人晴，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大膽。
    “你在說笑話麽？她充其量隻是個美味的食物罷了。”
    “可您現在在為了她生氣。”
    “……”
    赫氣不打一處來，覺得眼前的人類還真是沒點眼色。
    “你想死麽？”
    “別以為因為琉我就不會弄死你，你以為你在他心中算什麽？”
    因為薑羨注意，所以他也看到了，她和琉牽了手，可這什麽都不能代表。
    琉那家夥，是一個很高傲的吸血鬼，被他當眾說在意一個人類這樣的話，他絕對不會認可。
    所以他很確定，對方會同意他的提議。
    “你們人類還真是可笑，總是肖想一些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聞人晴眉頭斂著，手腕處的疼痛實在是難以忽視。
    “遇到了美好的事物，人類當然會下意識追求。”
    赫一愣，沒想到她臉皮會這麽厚，癡心妄想在她口中變成了對美好事物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