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咽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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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房內。
    韓諾無精打采的趴著。
    牢友頗為幸災樂禍道:“你看吧,我就說你出不去,五十兩銀子,要是你家有早就拿出來了。”
    韓諾沉默著。
    牢友卻越發來勁:“你父母肯定是知道了這個結果,不敢來見你,才叫你堂弟來。”
    “可惜,你堂弟來了也白來。”
    “我勸你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啊!”
    嗡嗡嗡。
    好似有蒼蠅在叫,韓諾終於忍受不住,吼道:“閉嘴!”
    “怎麽,我說的不對?”牢友輕哼一聲反問道,瞬間戳中韓諾痛處。
    韓諾梗著臉,強行爭辯道:“你懂個屁!”
    “我堂弟是武院學員,劉平敢得罪他?”
    “你信不信他找上柴幫,劉平就哭爹喊娘求饒?”
    “等著吧,我用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
    牢友則是嘿嘿冷笑:“你全身上下都軟的,就這張嘴是硬的。”
    “你也不想想,你堂弟要是有能耐,牢役敢打你?敢收你五十兩?連個小牢役都擺不平,還擺平劉平?”
    “笑話!”
    “估計也就你這種蠢貨才相信他了!”
    韓諾猛地轉向牢友,橫眉豎目,卻沒有辯駁。
    牢友樂道:“怎麽?被我說中了,不說話了?”
    韓諾啞口無言,心中思考起了牢友的話,越想,他的臉色就越難看。
    踏踏。
    便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緊接著,韓諾就瞧見三名牢役朝他所在的牢房走來,氣勢洶洶。
    “來咯,估計是收拾你的。”牢友嘿嘿笑道。
    韓諾聞言翹臀一緊。
    但意外的是,李奔打開了牢門:“韓諾,收拾一下,你可以離開了。”
    “啊?”
    韓諾已經跪起,擺好姿勢要求饒了,結果一聽,他們是來放自己出去的?
    “身體沒事吧?這是我給你帶的金瘡藥,效果很好,要我幫你擦擦?”
    “不,不了。”
    韓諾慌張拒絕了,這家夥怎麽回事?聲音怎麽夾得跟女人一樣?
    還有這笑容,看著怪瘮人的!
    “不是,大人,是不是搞錯了?”
    牢友見李奔兩人攙扶著韓諾要出去,大吃一驚。
    韓諾不是沒錢嗎?
    怎麽轉眼就能出去了?
    “大人,稍等下。”
    牢友噌的站了起來,轉向韓諾賠笑道,“韓諾,韓爺,剛剛是我有眼無珠,看在咱們這幾日朝夕相處的情分上,你幫我跟官爺說說情,也順帶放我出去?”
    韓諾還沒動作,李奔就朝著同伴打了個眼色。
    兩人停下動作,看向韓諾,似乎在等待著他的答複。
    韓諾還是第一次受到如此重視,既忐忑又激動。
    “官爺,這……”
    望著苦苦哀求的牢友,韓諾向兩人確認。
    兩人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樣子。
    “兄弟,其實我很想放你出去,但誰叫你剛剛罵我堂弟了。”
    韓諾拍了拍牢友肩膀,眼睜睜看著對方的臉色由黃變青,由青變黑,頓時感覺心中惡氣消散。
    他門清著呢。
    能令牢役改變主意放他離開,定然與韓武有關。
    牢友三番兩次挖苦他,他可以不在意,但不能輕蔑韓武。
    隻能委屈下他了。
    “哦?”
    李奔聞言輕咦了聲,不懷好意的目光陡然轉向牢友。
    牢友臉色唰的一下發白。
    “他就交給你了。”
    李姓牢役拖著韓諾,離開前,向另一名牢役交代了一句。
    “放心吧,我會好好招待他的。”
    ……
    “楊晉元,你帶我來這裏到底要做什麽?”費遠達帶著不滿問道。
    最近兩天他過得很不順暢,自被武院驅逐後,在家中的地位急轉直下。
    父親已經越來越不待見他,不僅削減了他的日常開銷,還將家裏的生意交給了大哥。
    失去武院學員的身份,在生意上又沒有多少天賦,如今他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已經遠遠不如大哥。
    在這般情況下,他每次出門都要小心翼翼,免得礙著父親的眼。
    如果不是因為楊晉元好說歹說,他也不會跟著對方來。
    “看到那座庭院了嗎?”
    兩人停下腳步,楊晉元手指向遠處的一座小院。
    “楊晉元,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可沒功夫陪你尋樂子。”
    本就沒有什麽耐心的費遠達見楊晉元還有心思讓他看院子,態度極為的不客氣。
    楊晉元沒有在意,輕吐一聲:“那是韓武家!”
    “韓武家?”費遠達神情一滯,旋即皺眉,“那又怎樣?”
    “怎樣?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們會被驅逐武院?會淪落到現在這般人厭狗嫌的境地,連家人都不待見我們?”
    “可這件事本質上還是我們的問題,如果不是我們故意汙蔑他,他也不會……”
    “費遠達,你搞清楚,現在我們才是受害者!”
    楊晉元忽地打斷了費遠達的話,“你想想你這幾天的遭遇,難道還不夠慘嗎?這件事開始時的確錯在我們,但發展到後麵,難道他就沒有錯?到如今,我們失去了一切,而他卻蒸蒸日上,若是讓他進外院,你覺得他以後會放過我們?”
    “這……”
    “沒有什麽這的那的,就算有這個可能,但你敢賭嗎?”
    費遠達沉默了。
    楊晉元繼續火上澆油:“我知道你也咽不下這口氣,所以這次才會叫上你一起報仇。”
    “你說的輕巧?就憑現在的我們?別忘了,韓武還是武院學員,而我們卻變成了平頭老百姓!”
    費遠達沒有絲毫的意動,他與楊晉元的情況還是有所不同。
    他家的生意大多依靠宋家,因為有棄車保帥這一層關係在,宋翊會保住他家的生意。
    但楊晉元家可沒有宋家這樣的靠山,家裏的生意已經因此受到了影響。
    “不,你錯了。”
    楊晉元搖頭失笑,再次指向韓武家的院子,“韓武是武院學員不假,但我們未嚐沒有機會,那座院子便是鐵證!”
    “鐵證?”
    “沒錯,韓武是武院學員又如何,還不是個連院子都買不起的鄉野之人?”
    楊晉元冷笑一聲,再加一把火,
    “武院學員這個身份並沒有給韓武帶來太多的改變,他依舊無權無勢沒錢,但若是等他進入外院,那就不是我們所能對抗的了。”
    費遠達沉默了下問道:“那你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