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子樺，你此行前去泗水縣，其一是要確認這臥式榨油器是不是真的能榨油。其二是要找到梁玉的下落，我昨日收到線報他去了泗水縣……”
    第二天一早，言家兩兄弟就坐上了去往泗水縣的馬車。
    “爹，我想要吃那個，阿元他們說著花生酥可好吃了。”小女孩說著話，抱著她的男人朝小樓前的攤位看了一眼。
    他的手伸入懷裏摸了半天隻拿出兩文錢，猶豫了片刻，見人少了之後才走過去，取出一文錢放在小何麵前。
    “這位小哥，你這花生酥怎麽賣？”
    小何今兒擺攤。
    瞧見是個年紀比他要大上好幾倍的大哥。
    領著一個八九歲的女娃娃。
    看著他們身上滿是補丁的衣服。
    直接包了幾塊花生酥送給他。
    “來，大哥，你拿著，這幾塊給你和孩子吃。”小何說完這話後，發現眼前這個大漢一臉機警地看著他。
    他有些無奈地一笑，他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可也算不上什麽壞人。
    “大哥，我就是小樓的夥計，不是什麽壞人，你就安心收下吧！”
    梁玉麵上一怔，而後整個人變得有些不安。
    他從來不占別人的便宜。
    “小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隻要一文錢的花生酥，一文錢能買多少，你就賣我多少吧！”他吐出這麽一句話。
    小何麵上一僵。
    這大哥簡直太奇怪了，為什麽不願意收下他送的花生酥。
    非要出錢買。
    小何做了不少好事，第一次感覺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好了，大哥，您拿著。”不得已小何隻能裝了兩塊放到油紙裏，他瞧著那小姑娘很嘴饞的模樣，而後多送了一塊給那小姑娘。
    “咦，這位小哥，你們家的花生酥，不是一文錢兩快嗎？你為什麽要多給這丫頭一塊呢！”一個多事的嬸嬸來了一句。
    一時之間，場麵有些尷尬。
    不過此時，那大哥發話了。
    “這位小哥，多謝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你就把多餘的花生酥拿回去吧！”他說完這話，見小何不動。
    隻能主動把多出的那一塊花生酥放到他麵前。
    旁人見狀，才沒多說什麽。
    小何見帶著小姑娘離開了。
    唏噓不已。
    他好久都沒見過這麽奇怪的人了。
    還真是一板一眼的。
    “元嬸，林嬸你們動作快一些。不然明兒的貨不夠賣了。”這些天花生酥不像前些日子般火爆。
    紅緋他們的花生酥生意漸漸平穩下來。
    可每天還是有不少人去買。
    所以他們每天都要多做一些。
    要不是最近忙不過來，紅緋還真打算做一些紅薯幹一塊擺著賣。
    就說幾個嬸嬸吧！
    她們十幾個人不僅要做豆腐，做臭豆腐，還要幫忙做花生酥，下地播種，已經忙不過來了。
    入夜紅緋待在屋裏看了一下賬本。
    發現她請幫工的的支出，足夠買下不少小奴了。
    她跟著爺爺商量了一下。
    “紅緋，買吧！之前家裏沒多少銀錢，可現在人手不夠了，我們村子一共才一百七十戶人家，每次都要請幫工來做活，也不是辦法。雖然人一多，吃穿用度也算一筆錢，可是畢竟是自己人，可以隨便使喚。”爺爺這麽一說，讓紅緋堅定了買人的信念。
    等天一亮，她就去了縣裏。
    許大叔又帶著她去之前買人的人牙子家。
    “哎呦，這不是鼎鼎大名的小老板嘛！您和許大哥又要來買人啊！剛好我這邊有手腳麻利的……”他對著紅緋他們說了一大桶。
    還衝著小奴們喊，“都給我站起來，這位是小樓的小老板杜紅緋杜姑娘，跟著她可是有肉有米吃。現在小樓的丫鬟夥計全都是從我手上買的。你們今兒算是撞大運了！”
    小樓一出名後，這就成了人牙子老板現在唯一值得炫耀的事。畢竟小樓的丫鬟夥計都是從他手裏買的，倍有麵子。
    這些奴隸聽他說了不下幾百次。
    可是他們誰都沒見過杜紅緋。
    還以為他是胡亂說的。
    不過這輩子還真有幸見到杜紅緋。
    見她麵善，應該是個好主子。
    紅緋也沒想到，才過去不到一年，這人牙子手上就多了這麽多奴隸。
    看著一直賠笑的人牙子老板，她心裏一點也不舒服。
    算了，畢竟買賣人口在臨國合法。
    要是看著合適，她這次就多買幾個。
    也算積陰德。
    “我現在問你們，你們之前是做什麽的！都會些什麽！”
    紅緋問完後，他們開始自爆職業，“我之前是木匠，我是廚娘，我會種地……”
    輪到一個不起眼的小胖子。
    他之前是大戶人家的小少爺。
    從小被人伺候，吃穿用度不愁。
    他除了吃東西和睡覺之外什麽都不會。
    他著急了，見快到他情急之下，他急忙冒出一句話，“我會寫字。”
    紅緋掃了他們一眼。
    “年紀小於三十五歲，會種地的先出來。”她一說完，出來了大半人。
    “當過木匠，廚娘，說書先生，擺過攤的都出來。”她繼續道。
    然後才說，“讀過書，會寫字的都出來。”
    這時候，那小胖子才急忙出來。
    紅緋估計了一下，大概有四十個人。
    除三個老人家外，人全都出來了。
    人牙子老板見紅緋一次要買下這麽多人。
    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老板，人我全要了，你出個價吧！不過便宜一些。”紅緋說完，人牙子老板急忙算起來。
    “小老板，這年輕男人一個是七兩銀子，年輕女人一個是五兩銀子，小孩是四兩銀子一人。這兒一共是四十個人，這樣可好，那三個老人家我送給你了，一共收您二百三十五兩銀子。”紅緋快速掃了一眼。
    指著其中幾個中年男女道：“老板，他們不算年輕人，也不是老人，您這怕是算得不合適。”
    老板一聽，“小老板，我這不是送您三個老奴了。您就別跟我講價了！”
    紅緋料到他會這麽說。“老板，我買人是回去幹活了！你看那三個老人家我不要了，你出個實價吧！”
    人牙子老板一聽，著急了。
    這年紀越大越賣不出去。
    這奴隸雖低人一等，可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睡。
    要是今日不脫手，他就要再浪費上不少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