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玉河——”紅緋大喊到。
    沈玉河看著紅緋眼裏的急色與悲傷。
    努力扯開一個笑，血卻順著嘴角冒了出來，“別，哭。我，沒事的。”
    鮮血順著劍沿滴滴滾落，沈玉河視線越來越迷糊。
    “少爺！”邵偉喊了一聲，思將軍見他們人數眾多，閃身跑了。
    “嗚嗚嗚，為什麽會出這樣的事，主子！沈公子！”小夏哭了一路，回去後自責不已。
    明明剛才她在場，卻什麽都幫不上忙。
    還有幾日兩人就要大婚了，為什麽會出了這的事。
    東呂賢收到消息急忙出宮。
    “東呂太醫，你來了，莫鬼醫說你來了就進去吧！”邵偉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完全不見了平日裏的精氣神。
    少爺傷得很嚴重，很有可能救不回來了。
    老天爺，你真的好殘忍！
    既然要這麽奪走少爺的性命，何要給他這麽多希望！
    邵偉想到這兒，靜靜走到一邊，一拳打在了牆壁上。
    東呂賢見到這一幕，心裏跟是堵得慌。
    才進屋，發現沈玉河躺在床上，臉色烏黑。
    手指上滴出來的血也全是黑的。
    “阿賢，你來了。玉河他毒氣攻心，我，我沒辦法了。”
    東呂賢沒說話，徑直走過去。
    他給沈玉河把了一下脈。
    氣息微弱，估計是剛才強行驅動內力。
    傻，真是傻！
    他要是就這麽死了，恩公如何獨活。
    “莫叔叔，難道連你也沒辦法了！”
    這話一出，莫鬼醫也十分為難。
    他是有一個辦法，可要是想救活玉河，就必須犧牲小黃豆。
    拿他來煉丹，他做不出這麽殘忍的事。
    要是救活玉河，他知道這件事，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再說，杜紅緋也不會同意的。
    “莫叔叔，我知道你有辦法，你就救救沈兄吧！”東呂賢說著直接跪到他麵前，他隻恨平日不用功，如今麵對沈玉河的病，他束手無策。
    “阿賢，你這是在做什麽！不是我不想救，隻是這件事必須要做出很大的犧牲，必須要杜姑娘同意。”他說完又露出一副很為難的表情。
    “莫鬼醫，隻要你肯救玉河，就算拿了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求求你救救他吧！”紅緋被小夏攙扶著跪下來。
    腿上和手上的傷口頃刻間染滿了白布。
    “杜姑娘，你這是在做什麽！你快起來啊！”莫鬼醫想要扶她起來。
    可紅緋說什麽都不願意。
    “罷了，我這邊是有一個辦法。隻是——”
    他欲言又止。
    紅緋知道她想單獨跟自己說話，便叫東呂賢和小夏他們離開。
    “莫鬼醫，你說吧！要怎麽做！”
    半晌後，紅緋雙目無神，被小夏他們給扶出來。
    可沒走幾步，她就暈了過去。
    等著再次醒來，她看著床幔和周圍的一切。
    耳邊響起了莫鬼醫說的話，
    “杜姑娘，就要拿你兒子做藥引來煉丹。”
    “什麽！為什麽要？”
    “因為你兒子也是玉河的孩子，你嫁入柳家那天，是玉河跟你……”
    為什麽要讓她知道這些。
    她本以為漂泊這麽久，終於找到了所追求的幸福。
    可倒頭來全是假的。
    原來她對這世界終究是個過客而已。
    罷了，就這樣吧！
    “恩公，你怎麽也不好好休息，我聽小夏說你想見我，究竟是所為何事！”東呂賢衝進屋裏，額間滿是汗水，看樣子剛才跑得很著急。
    “哦，東呂賢，你坐下吧！”紅緋說完後，示意小夏出去。
    “東呂賢，昨晚莫鬼醫跟我要了一味藥引，我答應了。”紅緋道。
    東呂賢一聽，沈兄有救了。
    眼裏一喜，“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紅緋看了他一眼，“東呂賢，我來到這個世界兩年多了，很高興認識你。要是今後爺爺他們遇上什麽事，你就多幫襯一些，紅緋給你道謝了。”
    她笑著說完這話，而後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恩公，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沈兄有救了，你還這麽難受。”
    “哦，你看我，我這不是喜極而泣嘛！他能活下去，我就不欠他什麽了！”
    等回府後，東呂賢越想越不對勁，直接騎馬來找莫鬼醫。
    “莫叔叔，你到底跟恩公說了什麽！為什麽她會那麽奇怪！他剛才來找我，跟我說了一大堆話，到底你跟她要了什麽做藥引！竟叫她那麽難受！”
    莫鬼醫答應紅緋，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便編造了另外一個借口。
    東呂賢倒是也沒多想。
    “麻麻。”小黃豆抓住一顆珠子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小黃豆，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不過你放心好了，你不在這世界上了，媽媽也不會獨活的！”紅緋摸著小黃豆的手，覺得她真不是個好媽媽。
    小黃豆見她哭成淚人，小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對不起，對不起……”
    下午吃過晚飯，紅緋親自帶著孩子去見莫鬼醫。
    “小夏，我們走吧！”紅緋把孩子交給莫鬼醫後，急忙背過身子，聲音開始變得哽咽起來。
    “主子，為什麽！為什麽把小黃豆留在莫鬼醫的屋裏？”小夏明顯有些不理解，追問起來。
    紅緋為了不讓她多想，隻謊稱莫鬼醫要取一些童子尿給沈玉河用。
    “哇……”小黃豆像是感覺到了什麽，放聲大哭起來。
    紅緋心如刀割。
    “小主子。”小夏很心疼地看了他一眼。
    “小夏，我們走吧！”紅緋說完，一把抓過小夏便離開了。
    等到屋門前，“小夏，我有些倦了，你不用叫我了。”
    小夏見她有些怪怪的，可也沒多想。
    見著紅緋躺倒床上，小夏這才退了出去。
    等著屋裏沒了任何聲音，紅緋從枕頭底下掏出一瓶加了砒霜的毒藥。
    沒多想一口吞下腹中。
    對不起，小黃豆！是媽媽對不住你！
    但願下輩子，我們不要再遇見了。
    “小夏，恩公在屋裏嗎？”東呂賢的聲音忽然在屋外響起。
    “哦，主子說她有些困倦了，她在屋裏休息呢。”小夏的聲音漸漸飄遠。
    別了爺爺，虎子……
    東呂賢聽著紅緋睡著了。
    就去找莫鬼醫。
    這些天沈府裏人知道他來給少爺看病，也沒人攔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