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的記憶，不會讓我失望。”陳欣閉上了雙眼。
    林曉發動琥珀，一道銀色的光芒直射而來，瞬間把她拉進了記憶之中……
    ……
    一連串的畫麵，在陳欣眼前閃過。
    她看到許濤眼神中滿是追憶：“她長得那麽好看，我那時青春年少血氣方剛，怎麽可能不動心？”
    ……
    陳欣感受到自己口中問出：“所以這些年你都躲著她？你恨她嗎？”
    這是她一直都想問，卻不敢開口的問題。
    在她的期盼中，看到許濤搖搖頭：“一點也不恨！我是刻意疏遠她的，因為這是她的心願，我怎麽能不成全呢？”
    “你不會以為我什麽都察覺不到吧？”
    “她有她的苦衷，不得不疏遠我，那我就配合著她。隻要她好，我怎麽都開心！”
    “這些年總有人拿她的成就在我麵前說事，似乎這樣就能打我的臉，看我的笑話？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看著她一飛衝天，心中隻有驕傲。”
    “這一輩子，我就這麽遠遠的看著她就好。”
    許濤每一句話，都像是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
    當陳欣從記憶中退出時，發現坐在正對麵的林曉已經不見了。
    桌上靜靜躺著一張便簽，上麵是林曉工整的字跡：“我在門口等候。”
    陳欣後仰靠在真皮椅背上，臉上控製不住的露出笑容。
    這一刻，她感到了從十八歲之後，從未有過的心情舒暢。
    許濤啊許濤……
    “你總說自己不懂討女人歡心，這不是很好嗎？”陳欣回想著記憶中許濤說過的話。
    每一句都無比的真誠，讓她感到由衷的歡喜。
    每一句笨拙的告白，都比最精巧的情話更讓她心顫。
    除了那句：“在我們這個圈子裏，逢場作戲的肉體關係根本不算什麽。
    那些女人我從來就沒走過心，我的心永遠隻屬於陳欣！”
    “哢嚓！”手邊的鋼筆，不自覺的被她捏斷。
    但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最終化作一聲輕歎。
    “既然自己不能靠近他，總不能讓他憋著吧？他已經舍棄最愛的美食了……”
    陳欣調整了一下心情，對門外大聲說道：“林曉，你進來！”
    林曉重新踏入辦公室時，陳欣神色複雜的問道：“你這是在討好我嗎？”
    林曉搖搖頭：“如果隻是為了討好你，就冒犯你的苦痛誓言秘密，這也未免太得不償失了。”
    “看來你並不蠢，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陳欣問道。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因為許濤。”林曉誠懇說道：
    “他對我很好，我欠他的。這段記憶能夠幫你克服很多難關，我想這是他心中希望的。
    如果未來我不幸出了什麽意外，至少不欠他太多人情。”
    陳欣一愣……
    林曉說的沒錯，這些年獨自走在荊棘路上，每一個在乎的人都必須疏遠，每一次親近都要變成傷害……
    她已經感到越來越難，越來越痛苦，快要承受不住了。
    而林曉帶來的這段記憶，像一捧溫水漫過她龜裂的心田，讓她好像再次充滿了能量。
    陳欣歎了一口氣，聲音罕見地軟了下來：“你本不必做到這種程度的。”
    林曉真誠的說道：“您和許濤都幫過我，我希望你們都能盡可能的幸福。”
    望著林曉真誠的眼神，陳欣此刻突然明白，為什麽許濤會選擇他作為朋友了。
    絕不僅僅隻是因為他能提供美食記憶，而是……
    他真的是一個很溫暖的人。
    隻要你靠近他，就能感受到那份溫暖。
    陳欣直起身子，認真說道：“這件事我承你的情，現在該聊聊金寶來的事了。”
    林曉立即挺直腰背，卻見陳欣皺眉：“幹什麽？靠近一點啊！”
    林曉：“？？？”
    陳欣硬邦邦的說道：“你不是記憶師嗎？直接讀取我的記憶啊，坐那麽遠你能讀取記憶嗎？”
    林曉驚訝，他沒想到，陳欣竟然會直接開放她的記憶？
    他敢肯定，一開始陳欣絕對沒打算這麽做，頂多口頭告訴他一些信息。
    沒想到還不僅於此，陳欣的下一句話，更是令他驚訝：
    “這段記憶你可以取走，我留著沒用，你拿去必要的時候當證據吧。”
    說完，陳欣閉上了雙眼。
    林曉也不扭捏，上前按住了陳欣的後腦。
    當他的意識沉入那片記憶之海時，一段被刻意標記的記憶正泛著冷光，如同深海中的珍珠，靜靜等待采擷。
    林曉毫不猶豫的沉浸其中……
    ……
    眼前驟然亮起刺目的白光，林曉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沒有窗戶的密室之中。
    四壁都是吸音材質，腳下踩著厚厚的羊絨地毯，連腳步聲都被吞噬殆盡。
    無論什麽談話在這兒發生，都隻會留在這兒。
    林曉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視物，需要通過正前方的兩個圓孔。
    他立刻意識到，自己是帶著一副麵具。
    低頭“望”去，黑色罩袍將身體裹得嚴嚴實實，連指尖都套著啞光手套。
    袍角垂落在深紅色地毯上，沒露出一寸肌膚。
    “這是要徹底抹去身份特征啊……”林曉暗道。
    “尊貴的客人。”油膩的嗓音突然響起。
    金寶來肥胖的身軀像座肉山般橫在麵前，他雙手捧著一份燙金文件夾。
    “根據您提出的條件和需求，我們製作了三種方案。”
    “第一種契合度70%，預計是5級苦痛儀式。”
    “第二種契合度95%，預計是3級苦痛儀式。”
    “第三種契合度20%，預計是7級苦痛儀式。”
    “請問您想要選擇哪一種？”
    “第三種！”林曉聽到自己斬釘截鐵的回答。
    但這個聲音似乎經過了某種變聲處理，完全聽不出是陳欣的聲音。
    金寶來綠豆般的眼睛瞪大了，隨即又眯成一條縫：“如您所願！”
    隻見他從身後掏出一個烏木匣子，放到林曉的麵前：“這是我們通過一百多個試驗樣品得出的最終研究成果，其中六個順利完成了苦痛儀式後清除，您完全可以放心這份成果。”
    當林曉收下這個木匣後，金寶來上前一步。
    隻見他從自己的腦子中，抽出一顆記憶琥珀，輕輕的放在桌上：“這是和本次交易相關的所有記憶，包括研究成果在內的所有信息，我都已經忘光了，相關人員也已經清除。
    祝您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