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理查德·阿諾德的聲音聽上去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又悶又惱火。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那個名字。
    “斯托克城？”
    林風靠在黑色的真皮老板椅上，手指在光滑的紅木桌麵上，像節拍器一樣，一下，一下，無聲地敲擊著。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甚至，嘴角還勾起了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
    “很好。”
    他平靜地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種讓阿諾德感到陌生的玩味。
    “這說明我們的眼光，和一支準備在季後賽裏用肌肉碾碎對手的球隊一樣好。”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當著他們的麵，把我們看上的球員，直接搶過來。”
    “截胡。”
    阿諾德在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像是被強行塞進了一個F1引擎裏，根本跟不上老板那快到離譜的思路。
    林風緩緩閉上眼睛。
    瞬間，他腦海裏那塊旁人無法窺見的湛藍色全息屏幕，驟然亮起。
    【市場分析】模塊被激活。
    關於那個男人的數據，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
    萊恩·肖克羅斯，綽號“鐵十字”，身高6尺7寸，體重250磅，一個能從一號位防到五號位的肌肉野獸，曼聯青訓出品的怪物。
    一行加粗的紅色數據，清晰地浮現在屏幕中央。
    斯托克城報價：一份為期四年，總價值100萬英鎊的合同。
    “理查德，直接聯係他的經紀人。”
    林風睜開眼，那雙深邃的眸子裏，閃爍著獵食者般的光芒，語氣不容置疑。
    “我們匹配斯托克城的報價。”
    “然後，加上一條，他，還有他的經紀人，都絕對沒辦法拒絕的條款。”
    阿諾德的呼吸都停滯了。
    “什麽……條款？”
    “一條魔鬼條款。”
    林風的聲音很輕，卻像淬了毒的匕首，精準而致命。
    “告訴他的經紀人，我們給肖克羅斯的合同裏，會有一份與他的出場時間、籃板、蓋帽、搶斷數據，完全掛鉤的階梯式高額獎金。”
    “打得越好，拿得越多，上不封頂。”
    “另外，如果他未來從我們這裏，被交易到任何一支能爭奪總冠軍的球隊。”
    “他本人，可以拿到轉會總價的百分之十五。”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倒吸涼氣的聲音，阿諾德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他在這行幹了二十年，從沒見過這麽瘋狂的玩法。
    這已經不是在賭一個球員的未來了。
    這是在用俱樂部未來的利潤，去買一個現在，去買一個能用身體和意誌，為球隊帶來勝利的靈魂。
    “另一邊，那個謝菲爾德的小子，凱爾·沃克，怎麽樣了？”林風切換了話題。
    “謝菲爾德聯不放人，他們把那孩子當成了下一個韋德，寶貝得不行。”
    “那就別跟俱樂部談了。”
    林風的語氣冷了下來。
    “直接聯係他的父母。”
    掛斷電話，林風沒有片刻停歇，他打開了辦公室裏的全息投影設備。
    他沒有寫任何文字，而是直接調用了係統裏的3D戰術模擬功能。
    空氣中，一個穿著北境風暴藍白球衣的虛擬小人，憑空出現。
    那個小人，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在虛擬的球場右側底線和三分線之間，進行著雷霆萬鈞的折返衝刺。
    他的身後，拖著一道道紅色的數據軌跡線。
    那軌跡線，精準地勾勒出了他在林風“幾何進攻”體係裏，將要扮演的角色。
    一把撕裂防守，無堅不摧的利刃。
    林風將這份詳細規劃了沃克未來三年成長路徑、戰術地位、專屬訓練計劃、甚至精確到每日卡路裏攝入的PPT，加密後，直接發給了沃克家人的郵箱。
    做完這一切，他又拿起了另一部電話。
    這一次，是打給傳奇中場，前英格蘭鐵血隊長，保羅·因斯。
    “因斯先生，我是北境風暴的林風。”
    他的語氣裏，帶著對一位傳奇應有的尊重。
    “關於您的兒子，湯姆，我無法向您保證他能立刻打上首發。”
    “但我可以向您保證，在這裏，他將得到全英格蘭，不，是全世界最科學、最係統的成長環境，和一個肉眼可見的，光明的未來。”
    “鳳凰訓練中心二期工程已經啟動，裏麵的反重力恢複艙和動態捕捉分析係統，隨時為您和湯姆敞開。”
    在接下來與球員經紀人的一輪輪電話周旋中，林風展現出了讓體育總監理查德·阿諾德歎為觀止的談判技巧和心理博弈能力。
    他總能一針見血地抓住對方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東西。
    有時候是錢。
    有時候是球員看得見摸得著的未來。
    相比之下，利亞姆·布裏德卡特和彼得·哈特利的引進，就顯得波瀾不驚，林風用“先租後買”的靈活方式，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敲定了這兩位年輕的防線補充。
    幾天後。
    林風的布局，開始顯現出它恐怖的效果。
    萊恩·肖克羅斯的經紀人，徹底動搖了。
    金錢。
    未來規劃。
    特別是那條“二次轉會分成”的魔鬼承諾，像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魔鬼，在他耳邊不斷地低語，誘惑著他，讓他根本無法拒絕。
    他決定，立刻飛去曼徹斯特，去說服自己的球員，那個桀驁不馴的肌肉  棒子，重新考慮來自北境風暴的報價。
    凱爾·沃克的父母，也被林風那份專業到堪稱恐怖的PPT，徹底打動了。
    他們開始給自己的兒子和謝菲爾德聯俱樂部施加壓力。
    至於那兩個還未成年的孩子，17歲的凱爾·沃克和15歲的湯姆·因斯，林風已經讓法務團隊準備好了完全符合NBA勞資協議和英足總雙重規定的青訓合同與學徒合同。
    每一個細節，都精確到滴水不漏。
    傍晚時分。
    理查德·阿諾德的電話，再一次打了進來。
    這一次，他的聲音裏，充滿了那種壓抑不住的，幾乎要爆炸的興奮。
    “老板，成了！肖克羅斯同意了！”
    “他說……他說他想為一個真正懂他價值，能讓他用身體去撕碎對手的老板打球！”
    “現在，就看曼聯那邊，會不會設置什麽障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