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後的第二天，哈特爾普爾這座常年被海風與灰色籠罩的北方小城，被一種陌生的狂熱所點燃。
    《哈特爾普爾郵報》的頭版，用盡了報社裏最大號的字體。
    照片上，傑米·瓦爾迪在白色的海洋中，將一根食指豎在嘴唇前，眼神裏是冰冷的挑釁。
    標題隻有一個詞，卻比任何長篇大論都更具力量。
    《宣言》。
    與外界的喧囂截然相反，鳳凰訓練中心，林風的辦公室裏，寂靜得能聽見中央空調送風的微弱聲響。
    他站在房間中央，俯瞰著腳下那片由光束構成的三維虛擬球場。
    比賽的錄像，被係統以一種超越時代的方式，進行著像素級的複盤。
    每一個球員的跑動熱圖，像燃燒的火焰，在虛擬草皮上標示出他們的統治區域。
    每一次傳球的路線，都化作一道道流光，成功是藍色，失誤是刺眼的紅色。
    衝刺次數，對抗成功率，心率波動，汗液流失量……無數冰冷的數據流，在他眼前匯聚成一份關於戰爭的終極報告。
    他腦海中，那片湛藍色的界麵悄然浮現。
    【任務：英甲首戰告捷，已完成】
    【任務評估：完美】
    【獲得獎勵：係統能量+500】
    【特殊觸發：球員凱爾·沃克，球員萊恩·肖克羅斯，與“幾何戰爭”戰術體係契合度超過90%，潛力開發速度永久提升15%】
    林風的視線，沒有在獎勵上停留。
    他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畫麵瞬間定格。
    利茲聯隊長阿蘭·湯普森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被無限放大。
    他飛鏟的動作，被係統以每秒一千幀的速度慢放。
    鞋釘與亨德森護腿板接觸的瞬間，那塊碳纖維板材崩裂的紋路，清晰可見。
    這不是一次戰術犯規。
    這是一種旨在摧毀對手職業生涯的惡意。
    林風拿起內線電話，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
    “理查德。”
    “把這段視頻，用最高清的格式，附上一份最專業的傷害評估報告，以及我們俱樂部法務部門最強硬的申訴函，立刻發給英足總。”
    “我們的態度隻有一個。”
    “追加禁賽，頂格處罰。”
    他要讓整個英格蘭足壇都明白，任何試圖用暴力傷害他球員的人，都要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掛斷電話，他點開了另一份報告。
    來自約翰·斯通。
    關於“北境資本”賬戶裏那筆五百萬英鎊的匿名注資。
    調查結果幹淨得像一張白紙。
    資金來自一個在開曼群島注冊的，名為“K.K. Holdings”的殼公司。
    所有的線索，都在那裏被加勒比海溫暖的海風，吹得無影無蹤。
    K.K.。
    林風的指尖，無意識地在光滑的紅木桌麵上，敲出了這兩個字母。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張在慈善晚宴邀請函上看到的，優雅而鋒利的簽名。
    還有那張帶著一絲玩味與挑釁笑容的，屬於國際巨星的臉。
    這已經不是試探。
    這是凱拉·奈特莉用她最擅長的方式，資本的方式，強行參與到了他的遊戲之中。
    她想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不僅能看到他的奇跡，還能成為奇跡的一部分。
    林風沒有退回這筆錢。
    他甚至沒有讓約翰·斯通暫停對這筆資金的使用。
    他隻是給助理發去了一條簡短的指令。
    “以‘北境資本’的名義，給凱拉·奈特莉小姐的經紀人回一封郵件。”
    “郵件內容如下：”
    “感謝K女士對北境足球事業的支持。”
    “您的每一分投資，都將成為未來冠軍基石的一部分。”
    這是一種冷靜到近乎傲慢的姿態。
    你投入你的賭注，我接受。
    但遊戲的規則，依然由我來製定。
    你以為你在投資我，實際上，你隻是在為我的帝國添磚加瓦。
    鳳凰訓練中心。
    剛剛在埃蘭路掀起風暴的球員們，臉上還帶著未曾褪去的興奮。
    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回味著那場酣暢淋漓的勝利，眉宇間是藏不住的自得。
    老約翰背著手，走到了訓練場中央。
    他清了清嗓子，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與他平日裏和藹形象截然不同的嚴肅。
    “上半場第34分鍾，沃克前插後，肖克羅斯沒有及時補位，我們的右路出現了長達三秒的防守真空。”
    “下半場第71分鍾，亨德森回傳失誤，如果不是利茲聯的前鋒體力耗盡，那將是一次致命的反擊。”
    老約翰的聲音不大，卻像一盆冰水，澆滅了所有人的驕傲。
    他口中說出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時間點，都精準得令人心頭發寒。
    球員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疑。
    他們不知道，老約翰的眼睛裏，正倒映著林風辦公室裏那塊巨大的全息屏幕。
    訓練結束後，醫療團隊的專家們，將一份份詳細的報告，交到了每一位主力球員的手中。
    身體機能指數，乳酸堆積程度，肌肉疲勞等級。
    甚至還有一份根據個人數據定製的，精確到每一克蛋白質攝入的營養恢複方案。
    剛剛加盟的肖恩·馬洛尼，看著手中那份比他在阿斯頓維拉得到的任何報告都更詳盡的文件，眼神裏寫滿了震撼。
    這根本不是一支英甲球隊該有的配置。
    這是頂級豪門的後勤保障。
    球隊的下一個對手，是即將到來的聯賽杯第一輪。
    來自英冠的普利茅斯。
    老約翰拿著林風剛剛通過加密郵件發來的首發名單，走進了林風的辦公室。
    他的臉上，寫滿了猶豫與不解。
    “老板。”
    老約翰把那份名單放在桌上，指著上麵的幾個名字，聲音裏帶著一絲擔憂。
    “這場比賽，對手是英冠球隊，他們的身體對抗和比賽節奏，完全是另一個級別。”
    “我們讓克裏斯·斯莫林和彼得·哈特利這對年輕組合搭檔中衛。”
    “還讓利亞姆·布裏德卡特首發踢後腰。”
    “這……這是不是太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