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瓊斯怪叫一聲，神經大條地看向斯萊特林的男孩：“不愧是艾弗裏，年級第一果然厲害嘛。”
    艾弗裏幹咳一聲。
    他很不擅長應對過分單純的家夥，輕蔑的表情維持不住，不自在地偏過頭：
    “這種事，根本就不用你說！”
    又來了……一旁拉文克勞的女生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感覺怪怪的。
    想不明白後搖搖頭，女生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拿出魔杖的教授身上。
    “注意看，如果僅僅隻是對自己使用變形術，那麽就會出現這種結果。”麥格教授用魔杖對自己點了點。
    下一刻。
    她身子一矮，瞬間變成了一隻端坐在圓桌上的虎斑貓。
    “Cool！”瓊斯下意思吹聲口哨，但想到是自家院長，又訕笑著捂住嘴巴。
    拉文克勞的女孩翻個白眼，做出如斯萊特林男生一樣的評價：“白癡。”
    很快，不超過五分鍾。
    麥格教授又再一次變回原樣。
    “單純對自己使用變形術同樣是無法持久的。”
    “雖然避免了魔力的抗拒，但維持我們變形的，還僅僅隻是念咒時使用的那部分魔力，而不是我們全部的魔力。”
    麥格教授沒有管自家學院神經大條的學生，耐心做著解釋。
    道恩從半發呆狀態中清醒過來，接下來的事，正是他最好奇的地方。
    麥格教授也沒有吊人胃口：“阿尼馬格斯能永久變形的關鍵，最後是落在了儀式魔法上。”
    “儀式魔法？”瓊斯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生僻的詞匯。
    “沒錯。”
    麥格教授又取出一些資料，讓他們互相傳遞著發下去：
    “在開始說明之前，我想先問問大家，你們平時施展魔法時，有對它們進行過分類嗎？”
    三個人個人互相看了一眼。
    艾弗裏舉起手：“黑魔法與白魔法嗎？”
    “哦當然。”麥格教授先是讚同，又看向其他人：“除此之外，還有嗎？”
    瓊斯低下頭，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表情。
    拉文克勞女生則想了想：“影響肉體的與影響靈魂的？”
    麥格教授同樣點頭，接著又問：“還有呢？”
    見無人回答，她看向四人裏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巫師：
    “道恩，你有什麽觀點嗎？不用怕錯，俱樂部就是大膽發言的地方！”
    “……還有魔法的持續時間。”道恩想著自己明悟能力後產生的那些疑問，無奈說道。
    麥格教授眼角上挑，十分意外地看他一眼，忍不住讚歎：“非常敏銳，裏希特先生！”
    瓊斯聞言撓撓屁股。
    他左看右看，見沒人出聲，厚著臉皮問：“咳咳，教授，什麽意思啊？”
    麥格教授沒有回答，以鼓勵的目光看著道恩。
    道恩隻得起身，開口解釋：
    “舉個例子，就像變形術與漂浮咒，使用後會隨著釋放魔力的消散而失去效果。”
    “但是，類似赤膽忠心咒之類的魔咒，使用後不違背條件，效果卻會一直存在。”
    “哇！有道理啊！”瓊斯恍然大悟，大叫一聲：“我一直沒注意過這些哎……不過，這是為什麽？”
    道恩以聳肩回應，看向麥格教授。
    “具體的原因眾說紛紜，每個巫師都有不同的猜想。如果你們感興趣，可以去圖書館裏找找相關的資料。”
    麥格教授也沒有給出答案，隻是說道：
    “不過在研究中，巫師們發現，通過某些特定物品，特定的條件……”
    “比如說守密，或者互不傷害的誓約才能使用的魔法，能夠有近乎永久的持續時間。”
    劈啪劈啪！
    雨水敲打窗戶。
    麥格教授提高音量，壓過外麵連綿的雨聲：
    “就像裏希特先生剛才說的赤膽忠心咒，除此之外，還有牢不可破的誓言，以及血盟等魔法。”
    “這種需要特殊條件的魔法被統稱為儀式魔法，作為魔咒學中的一個冷門分類存在……不過我們學校的教學，一般是不會涉及到的。”
    瓊斯想了想，問出了道恩也疑惑的問題：“可是教授，像粉碎咒這種，明沒有儀式，效果也是永久的吧？”
    “不，並不能這樣想。”
    麥格教授搖搖頭：“我們看的不是結果，而是魔咒生效的過程，粉碎咒使用後，也隻能產生一次粉碎的效果。”
    三個六年級小巫師若有所思：“也就是說，阿尼馬格斯是混雜了儀式魔法的變形術？”
    “沒錯。”麥格教授肯定地點頭。
    道恩手肘搭在桌麵上，不由皺了皺眉頭。
    為什麽阿尼馬格斯能產生永久變形？麥格教授的回答是因為儀式魔法。
    對於儀式魔法的存在，他並不感到意外，阿尼馬格斯繁雜的步驟早就讓他聯想到了這一點。
    可問題的關鍵是，為什麽儀式魔法能做到這一點？
    他曾經也去圖書館找過答案，但就如麥格教授所說，儀式魔法實在太過冷門，總是零散的出現在各種書籍裏。
    所以他才會先看變形術的書。
    道恩第一次主動舉起手，將問題問了出來。
    麥格教授坦蕩地搖頭：“具體原因，目前巫師界還沒有主流的界定，但是，我們可以討論一下主流的猜想。”
    “第一種說法是，這是巫師對魔力使用程度不同造成的差異。”
    “使用程度的不同？”瓊斯眨著眼睛，做好捧哏的角色。
    “沒錯。”
    看著四張不明所以的臉，麥格教授示意他們看手中的東西：
    “以想法驅動魔力使用的魔咒，還有需要特定步驟、條件，才能完成的魔法，兩者之間相似，卻不同。”
    “於是，就有巫師提出猜測——”
    “使用大部分魔咒時，想法都隻是一時的，所以以想法驅動魔力，使用的魔咒效果都是暫時的。”
    “而儀式，則是將一時的想法變成了長時間的約束。隻要不違背，就會一直調動魔力持續下去。”
    約束啊……
    道恩手肘搭在桌麵上，半垂著眼簾。
    這種說法對於赤膽忠心咒之類的魔法還說得通，而且保密的約束也勉強能算是想法的範疇。
    可是想想原著裏出現的其他儀式。
    通過殺人分割靈魂，製作魂器的魔法，相比於想法，關鍵要點更像偏向於儀式部分。
    還有伏地魔歸來時，用父親的骨，仆人的肉，仇人的血來進行複活，不僅不是永久持續的效果，甚至都不是想法的範疇。
    而且，這種說法對阿尼馬格斯的儀式來講感覺怪怪的，有種又說得通，又說不通的感覺。
    道恩抓著頭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怎麽仔細想想，他對魔法那無比簡潔的闡述正在變得越來越雜亂？！
    先是冒出個如尼文。
    現在又有個什麽儀式之說？！
    道恩覺得有些恍惚。
    麥格教授頓了頓：“第二種猜想……”
    轟隆——！
    恰恰這時。
    一道雷光打下。
    震耳欲聾的音爆吞沒了教授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