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想要插旗可沒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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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的包房內,陳安端坐品茶。
    吳二狗憑借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硬生是將五百兩銀子的要價砍到了三百兩。
    不過原店主的要求是必須能夠親眼和陳安見一麵。
    片刻後,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音。
    房門推開,走進一位身穿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
    和陳安有些認生不同,年輕男子似乎對於陳安十分了解。
    “這位兄弟,我們好像沒有見過麵吧”
    “陳營長,找羽靈部供品,肅虎陽關內奸,誅九黎部將軍,解滸牢關之圍,早已聲名遠播,在下傾心已久。”
    陳安心中一陣苦笑,沒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的事跡,竟然這麽有知名度了?
    “貿然前來,還望見諒。”
    陳安也很是客氣道。
    “生意上的事情在下就不談了,這次我來見您主要是想著和您提個醒。”
    年輕男子倒也直率。
    “想要在百川驛討口飯吃可不容易,今天的事情我也聽人說了。”
    “不過恕在下直言相告,樹大招風,您如此高調,恐怕會給人落已口實。”
    陳安這下真的好奇了:“我做我的生意,又不礙著旁人什麽事兒,有什麽好說的?”
    年輕男子指了指外麵熱鬧的街市。
    “百川驛有七八家酒樓,每家酒樓都有各自的招牌。”
    “我這裏也不例外,靠著一手福祿壽喜名揚四周。”
    “然而...”年輕男子欲言又止:“可惜的是年輕氣盛的我卻不願意站隊。”
    “站隊?”
    “百川驛雖然名義上屬於虎陽縣令統轄,可天高皇帝遠,再加上這裏緊緊挨著知府,所以實際上卻是一塊特殊之地。”
    “知府?”陳安道;“你是說程淺?”
    “沒錯,百川驛的大小酒樓食肆商販背後的勢力都是知府程淺。”
    “程淺利用手中權力以權謀私不說,還哄抬物價,那些居無定所的災民,便是因此而來。”
    “哼。”陳安不屑道:“我就不信程淺膽敢明目張膽地轟我們。”
    年輕男人搖搖頭:“恐怕沒那麽簡單,您一定要多留心。”
    說罷,年輕男人便起身離開,言語之中還有著幾分落寞之意。
    “陳營長,您救助難民的事情我也從他人口中多多少少聽說了。”
    “我敬佩您的為人,也希望你能夠不忘本心,好好地經營下去。”
    陳安緩緩點頭:“這你放心,就憑那幾塊料,還弄不動我。”
    和年輕男人所料不錯,當夜,百川驛酒糟鼻老板的食館裏燭火搖曳,照得屋內眾人臉色忽明忽暗。
    王老板將手中茶碗重重一砸:“那姓陳的太囂張了!我們若是認慫了,咱們這條街的生意可就全完了!”
    其他酒館老板也是咬牙切齒,紛紛附和。“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找幾個人弄他一頓!”
    角落裏的李老板陰惻惻開口,“還是老辦法,找豹子屯的劉大當家,隻要給他些好處,保管讓那姓陳的有來無回!”
    “好!”
    “就這麽說了算。”
    次日午夜,數十土匪如烏雲般壓向陳安暫居的宅院。
    劉大當家滿臉橫肉,手中鋼刀泛著寒光,一腳踹開酒館大門:
    “聽說有人在這地界鬧事?乖乖交出財物,給老子磕三個響頭,或許還能留條命!”
    話音剛落,院門突然吱呀大開,陳安身立於門前。
    “你是誰?”陳安冷言冷語道。
    “豹子屯,劉大。”劉大當家也不愧是見過大場麵的人。
    “我說小子,看你也是個跑江湖的!這次我來也是給人辦事!你如果識相的話,就趕緊收拾收拾東西離開這裏,要不然後果自負!”
    “看起來劉大當家的也是吃生米的,不過我們這些人都是吃生肉的。”
    陳安回答道:“我看上了這塊地方,從今天開始,這裏我們要插根旗。”
    劉大當家的一驚,陳安那種從容不迫的樣子並不像是開玩笑。
    “看樣子小兄弟是敬酒不吃罰酒了!”
    劉大當家的見軟的不行,便準備來硬的。
    “我這人總想著好好說話,可是總也想不通,讓人明白一點道理,怎麽就那麽難呢!”
    “小子,少這裏這裏托大,最後和你說一遍,如果你現在不走,我就砸了你店!”
    “就憑你們也敢在我麵前撒野?”陳安冷笑一聲。
    打手一揮,身後頓時響起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虎字營的眾人從街道四處如猛虎下山般撲向土匪,寒光閃爍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在精銳鐵蹄麵前,靠著打家劫舍的眾土匪立馬潰不成軍!
    劉大當家臉色驟變,剛想轉身逃跑。
    卻見陳安眨眼間已到近前,匕首抵住他咽喉:“看起來道理是和你講不通了,那你也就隻有一條路了。”
    “那就是死!”
    “別別別,別殺我!”
    劉大當家的連忙哭喪著臉道:“我們也隻是為了混口飯吃,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還未長大的孩子!”
    不到半個時辰,土匪死傷慘重,剩下的紛紛跪地求饒。
    陳安掃視著癱倒在地的眾人,目光冰冷:“所有人各自回家務農,若再敢為非作歹,定斬不饒!”
    第二天一早,劉大當家砸窯不成反被揍的消息很快傳到酒館老板們耳中,眾人嚇得臉色慘白。
    要知道劉大在周圍也是說得出來的狠人,現在連他都吃了虧,更別說他們這些尋上商戶了。
    眾人一合計也是連忙趕到陳安處請罪。
    陳安坐在太師椅上,目光如炬:“我本無意與各位為敵,隻是想在此地做些生意。如今各位既然知錯,那咱們就相逢一笑泯恩仇,如何?”
    聽到這話的酒樓掌櫃們,大喜過望,連忙應允。
    “不過,我還需解決食材供應問題。”陳安目光轉向眾人:
    “聽聞方圓百十裏最大的地主是周扒皮,此人如何?”
    酒糟鼻老板臉色一變:“周扒皮為人苛刻,佃戶們苦不堪言。更麻煩的是,他是州府程淺的親娘舅,勢力龐大......”
    陳安摩挲著手中的匕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勢力再大,也大不過我手裏的兵。明日,便去會這周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