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大戰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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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安緩緩走出,寶格力臉色大變。
    “陳安,你竟然還有膽子襲營?”
    “敗而不退,這才是兵者之道!”陳安冷笑道:“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現在咱們兩個堂堂正正來一場,你贏了,我們所有人都交代到這裏,我贏了,帶著你的腦袋回去!”
    “嗬!來吧!”
    抽出彎刀的寶格力當頭一刀向下劈落,厚重的斬馬刀寒光閃閃。
    陳安目光一變,不慌不忙地抬刀去擋。
    “叮當!”
    互相強大的力量震退彼此好幾步。
    可能是因為帶有怒氣的原因,陳安接下來的攻勢可以說是悍不畏死。
    饒是默啜多年的貼身侍衛,寶格力也差距到了自己的對手絕對不能輕視。
    “渾蛋!你早晚是草原的禍害!”
    再一次碰撞之後,寶格力也是做出了自己的總結。
    不過對此,陳安卻是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媽的,什麽貨色,竟然也敢評價我?”
    “給我死吧!”
    陳安轉頭一戰破風八刀,順勢將刀鋒架在了寶格力的脖頸上。
    這是在八年抗日之中,無數前輩用生命打磨出來的刀法,簡單實用,一擊製敵。
    一刀斃命,鮮血飛濺。
    “殺啊!”
    夜幕在火光衝天的照射下,亮如白晝。
    陳安大踏步地提著寶格力的腦袋高舉道:“九黎部眾人聽著,敵首寶格力已被誅殺!放下武器者可免死!”
    有了陳安的打樣兒,虎字營的眾人也紛紛開始大聲宣讀起來。
    刀光劍影,不斷飛舞的過程中,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也是響徹夜空。
    沒有了軍心的九黎部自然也是成為了一盤散沙。
    死走逃亡傷!
    隻是半個時辰,便再也組織不起來有效的進攻了。
    幽山隘早已等候多時的鄔呆子早已經摩拳擦掌。
    看到進攻信號後,二話不說,一馬當先!
    九黎部大營陡然陷入到了沉寂之中,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引來了不少野狗野狼。
    ......
    等到潰兵回到九黎部大營匯報前因後果後。
    隻見默啜麵色陰沉地坐在屋中,嫉妒壓抑的氣氛更是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連端奶茶的下人都表現得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做得錯了一點,也會被怒火牽連。
    九黎部崇尚戰鬥,自然對失敗的戰鬥也很是鄙夷。
    五千人對八百,被斬首三千人,俘虜五百人,主將被殺!
    這種大敗,足以記錄史冊。
    每一具屍首背後都是一個九黎部家庭,如今支離破碎。
    不少喪盡天良,不學無術,輕敵冒進的話也都罵了出來。
    雖然九黎部在橫掃草原南部的其他幾個部族駐地之時還算是順利,但是兵鋒正勝的他們就像是被當頭一棒。
    默啜憤憤不平地在屋內走來走去,眉頭更是緊鎖:
    “他媽的,這幫中原人還真是有點本事,先是賀哲,現在又是寶格力,這兩人都是我的左膀右臂,現在竟然全部折在了一個小小的陳安手裏!真是氣煞我也!”
    “回稟可汗,斥候來報,虎字營主力在取得勝利之後,好像又得到了嘉獎,現在陳安也已經是正校尉了,虎字營的編製也擴容到了一千五百人,軍械糧草好像也在源源不斷地供給而來。”
    “那現在他們在哪裏?”
    “他們追擊了不少潰兵後,稍微休整了幾天,此時還在幽山隘集結。”
    “可汗,幽山隘守軍不足兩千人,要不然咱們南下回援?”
    “不行。”默啜義正言辭地打斷了屬下匯報。
    “目前咱們也算是無兵可調了。”默啜解釋道:“現在依然是深秋,如果到了初冬,咱們還不能解決草原其餘兩部的主力,就沒有辦法讓兵卒們回家,整整半年多了,軍心不能一直不振啊,咱們畢竟和中原人不一樣,草原上的雄兵,上馬是兵,下馬是民,不同於中原的募兵製度,這是優點也是缺點啊。”
    “可汗也不過太過於悲傷,草原餘下兩部的主力都已經被包圍,吃掉它們也是早晚的事兒。”
    即使是聽到了屬下的安慰,默啜心情卻依然不佳,不管怎麽說,這兩場敗仗讓他心情極其不好。
    “不行,不能讓陳安好過!”默啜道:“既然咱們騰不出手,那就找人替咱們去辦。”
    “您的意思是讓那些中原人自己亂起來?”
    “哼,那幫中原人打仗不行,但說起內鬥,那是一等一的有辦法。”默啜冷冷道:“你拿著我的帖子和五千兩金銀去一趟幽州知府程淺那裏,告訴他不管想什麽辦法,一定要讓陳安犯錯,被貶,虎字營解散,最好殺了陳安。”
    “屬下明白!”
    “你告訴程淺,如果事情辦成了,還有重謝。”默啜畫大餅道:“如果必要的話,你從何大和部族在挑選幾個懂漢語,並且身手不錯的人跟著。”
    “我要讓陳安這個家夥,萬劫不複!”
    ......
    此時還沉浸在大勝之中的幽山隘已經熱鬧好幾天了。
    隊伍擴編,論功封賞。
    營帳內,陳安看著自己那一身嶄新的校尉服卻抬不起興致。
    “陳安,你小子怎麽回事,我還真沒見過,給升官還悶悶不樂的。”張小敬在一旁打趣道。
    “要是蕭歸還在就好了,這小子天天盼著穿鎧甲。”
    陳安念舊的話一出,張小敬也有些難過,不過這種難過一閃而過。
    “行了,幹咱們這一行的哪個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蕭死得夠爺們,那個寶格力的腦袋也埋在了老蕭墳前,老蕭也算是能夠閉上眼了。”
    張小敬連忙岔開話題:“不說這些難過的事兒了,說點別的。”
    “你小子今年才十九歲吧,都和蕭大方平級了,現在你是正兒八經兒幽山隘的守將,讓我這個老家夥兒很是羨慕啊。”
    “這有什麽好羨慕的,死了那麽多兄弟...”
    “戰場就是這樣,生死一念之間,等你再打幾場漂亮仗,那就升將軍了!”
    張小敬說到這裏,陳安也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初心。
    按照自己和範錦打的賭,自己現在的提升倒是符合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