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疤麵郎魂歸女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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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鬆,納命來!”
    包道乙催動妖法,一口玄元混天劍自空中而落,直斬武鬆左臂。
    “二哥小心!”
    哈利·波特提一條樸刀撞開武鬆,那飛劍猛地刺入他胸膛。
    “三弟!”
    伴著武鬆目呲欲裂的怒吼,哈利睜開了雙眼。
    此地逼仄,灰塵滿滿,燭火微弱……咦?電燈?
    “起來!起床了!趕快!”
    “砰砰砰!”
    “起來!”
    十餘載不曾再聽過的尖銳女聲響起,哈利低頭看向自己那年幼之身,心中一驚。
    灑家回到女貞路了?
    昔日他曾餓暈過去,再睜眼就到了甚麽陽穀縣。
    他是色目人,又值黃口之年,若非被大兄武植收為義弟,二哥武鬆教授武藝,怕不是早已夭折見了上帝。
    隻恨西門慶與潘金蓮這兩個奸夫淫婦,害死大兄,逼的他與二哥落草為寇。
    上了梁山倒也快活一陣,可宋江那廝偏要被招安,去討甚方臘。方才若非自己以命相抵,隻怕二哥早已被妖道害死。
    思念至此,哈利長歎一聲。
    “也罷也罷,這條命權當還給大兄了。”
    正所謂:
    養育深恩重,命懸一線中。
    生死輪回裏,還情此生終。
    將細細的四肢舒展開,哈利徑出碗櫥。
    忽聞得一股肉香撲鼻來,惹得疤麵郎食欲動。他大步流星奔向廚房,盛一大盤烤肉便自顧自的坐下大快朵頤。
    他暗自思襯:灑家如今瘦骨嶙峋,那裏還有曾經威名赫赫的疤麵郎君之風?
    當真是要好生滋補一番。
    “達力,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去斯梅廷中學的……”
    這現代英語曾是自小而言,哈利聽的真切。
    隻惜在大宋過活十餘載,早已忘了如何講,僅剩個聽得明白。虧殺他也曾和旁的色目人打過交道,倒說得一口流利古英語。
    粗獷聲由遠致近,弗農帶著妻兒向餐桌來。
    見哈利大快朵頤,弗農臉色漲的通紅如熟蝦。
    那豬臉兒達力短粗的手指也指向哈利,叫道:“媽!你看!哈利在吃烤肉!吃的是我們的!烤!肉!”
    見哈利不聞不顧的風卷雲殘,佩妮薄唇顫動,臉色發青,立於房門惡罵道:
    “你這個!卑鄙!無恥!不知感恩的——”
    “叫喚個甚麽!吃你二兩肉便這般聒噪!”
    哈利喝斷這話,自兜中拍出幾張皺巴巴的鈔子,乃是往年為費格太太剪草修坪攢下的私錢。
    “這些錢財可買得了你一頓飯?”
    瞧著大剌剌吃肉的哈利,德思禮夫妻麵麵相覷,心中驚駭。
    這話兒甚是古怪,好似那莎士比亞話劇裏的說辭。文縐縐,卻偏又粗鄙不堪。
    再瞧他眉宇間氣勢如虹,那裏還有半分逆來順受的掃把星模樣?
    可呆頭呆腦的達力怎看得出哈利魂歸正身後已脫胎換骨,一對豆粒小眼兒強行擠開,“爸!他還偷我們家的錢!”
    聽聞此話,哈利手握餐叉,捶桌怒目而起,“你這廝撮豬休得胡言亂語!灑家何時偷了你家財物!”
    這話雖粗鄙,卻是古英語,達力那裏聽得明白?
    “豬”字鑽進耳朵眼兒,弗農一張肥碩大臉便發了紫。
    他摩拳擦掌的走向哈利,“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小子,你又想吃苦頭了?!”
    佩妮瞪眼如死魚,顫著身子點頭應和,“不錯!你知不知道為了把你養大——花了我們多少錢!”
    見姨夫母這般態度,哈利思襯道:灑家一身武藝,那裏混不上一口飯,何必在此受這窩囊氣?
    思緒至此,哈利道:“也罷,你且告知我父母姓甚名誰,墳在何處。我等再立個字據,往年耗費你家的錢財,屆時灑家連本帶利一並還清。”
    聽哈利問父母之事,沙包大的拳頭已舉到半空的弗農霎時啞了火兒,紫棠色大臉也發了青。
    他看向佩妮,這婦人卻薄唇緊繃,一言不發。
    幾人對峙之時,郵箱“哢噠”一響,便有信封落地聲響起。
    弗農胸膛如漏氣的羊皮筏般收起,怒視哈利道:“你,給我滾去拿信!”
    見他如此,哈利暗自搖頭。
    自己這姨夫雖有半絲智深師兄的身形,可這心性卻不及師兄萬分之一。
    正是吃人嘴短,哈利不再多說,去拿了信。
    信有三封,看收件人,竟有一封是寄給自己的。
    哈利思襯道:灑家在女貞路無朋無友,學塾內更是孤身一人,莫不是達力那廝來戲耍灑家?
    回了餐廳,德思禮一家都已坐下,卻一言不發如吃斷頭飯。
    哈利把兩封信甩桌上,便去拆那由獅,鷹,蛇,獾四獸所組的蓋章。
    弗農見此心中忽感不妙,拍桌怒吼道:“小子!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灑家的信。”
    “…嗬嗬……”弗農那肥臉顫一顫,“誰會給你寫信?你那些夢裏的朋友嗎?”
    哈利不理會,兀自拆了蓋章,隻一看,卻眉頭皺起。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請灑家去上學?”
    魔法?
    莫不是公孫勝那般呼風喚雨的法術?
    聽聞霍格沃茨一詞,德思禮夫妻兩個都變了麵色,弗農起身便朝哈利撲來。
    “把信給我!”
    哈利同武鬆打熬筋骨,後又拜了陝西大俠周桐為師,一身武藝須臾不讓,這戳腳翻子門的功夫也是了得。
    一個滑鏟自弗農襠下穿過,轉身便是幾腳正中膕窩。
    一息間,人熊似的弗農腿一軟,轟然跪倒在地。
    正是:雖然哈利年幼,好功夫入骨浸髓;覷得弗農健碩,花架子竹籃打水。莫笑孩童無三尺,一腳也搠的你倒栽蔥。
    “啊!!!!!”
    佩妮潑婦般扯著嗓子叫,塞了滿嘴烤肉的達力更是呆若木雞,一時都忘了吞咽。
    哈利聽的厭煩,將信兒揉作一團打砸過去,“叫喚個甚麽!”
    雖是黃口小兒發號施令,佩妮卻趕忙噤了聲,心中依舊驚駭。
    該死的!
    當初就不該收留他!
    就應該讓那群……巫,巫師!自己去解決!
    耳根子清靜不少,哈利掇條椅子來到弗農麵前。
    “姨夫聽說過霍格沃茨?”
    “且給灑家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