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雍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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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蘿站在甲板上,仍然有些恍惚。
    一艘巴掌大的船為什麽能變這麽大哦?好神奇。
    “小師妹,來學習了。”無咎唇角勾起一個弧度,低聲說道。
    時蘿:......這就像是惡魔的低語突然響徹在耳畔。
    任憑眼前風光再好,朝著靈船飛來的兩隻鳥兒羽毛再亮,時蘿都無心欣賞了。
    人為什麽要學習啊?
    “師父,蘿蘿想練劍。”時蘿趴在傅厭的懷裏,小臉貼貼傅厭的臉,撒嬌道。
    傅厭在躺椅上隨手操控著靈船,然後才看向無咎,“你也不要逼她太緊。”
    嘖~~~你們就慣吧!
    等你們發現小師妹的真正實力,有你們哭的時候。
    無咎果斷行了一禮,轉身回了船艙內。
    靈船有大有小,越大的靈船耗費的靈石就越多。傅厭拿出的這艘靈船不僅大,而且疊加了很多陣法,因此靈石也一堆一堆的消失。
    但傅厭不在乎。
    能過得舒服點,為什麽非要難為自己呢?
    再說,他收了五個徒弟呢。就算最小的這個沒什麽用,難道其他幾個還不能掙點靈石回來嗎?
    “師尊,你叫我?”封冥原本在船艙中打坐,他可不想參與蘿蘿啟蒙的過程。
    傅厭輕輕點頭,他讓封冥練一套劍法給時蘿看看。
    大家都知道天生劍骨會比其他人修行速度快得多,但是再快,也要練才行。
    練劍,其實是一個很枯燥的事情。
    對於一個三歲小孩來說,一旦心生抵觸就很難有進益。
    所以,傅厭打算先用大師兄的重劍來吸引小姑娘的目光。顯然,傅厭的想法是對的。
    封冥的劍很少出鞘,即便如此,封冥從起勢開始,整個人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他第一次在時蘿麵前練劍,他沒有選擇特別花哨的劍法,反而是他最常用的劍法,這套劍法製敵殺人非常奇妙。
    時蘿感受到了劍修的強大,崇拜的目光緊緊盯著封冥。
    “蘿蘿更喜歡了。”時蘿直白地表達自己的崇拜之情,哪怕還不能說長句子,也讓聽者心中愉悅。
    傅厭擺擺手,把不值錢的大弟子趕進了船艙,這才抱著時蘿,表情嚴肅地說道:“蘿蘿想要像你大師兄一樣強嗎?”
    時蘿斬釘截鐵地大喊道:“要。”幸好靈船上有隔音法陣,不然周圍路過的鳥兒都得被嚇掉。
    傅厭又跟時蘿講了許多,他的聲音低沉且認真。中心思想就是如果選擇開始練劍,那麽從今日開始就不可以有一日休息。
    寒暑不侵。
    時蘿看著師父認真的眉眼,鄭重地點了點小腦袋。
    於是,傅厭拋出了一個傀儡小人,傀儡小人在甲板上認真地揮舞了兩個基礎劍術,然後就站直了身體。
    時蘿拿著落雪劍,回憶著傀儡小人的動作,從陌生到熟悉,從頓塞到連貫。
    很快,一炷香過去了。
    她還沒有停下來。
    “蘿蘿,休息一會吧!”傅厭看著時蘿汗濕的頭發,第一次心有不忍。
    時蘿搖搖頭,還要再繼續,她的胳膊已經顫抖,手腕已經酸軟,卻不想停下來。
    傅厭起身,拿過她手中的落雪,“欲速則不達。”
    靈力落在她身上,很快她身上就整潔如初了。
    “師父,那是什麽?”時蘿透過靈船的靈力罩,看向不遠處最高的那座山頭。
    山之巔,有一束亮光。
    傅厭眯了眯眼,恐怕是有什麽寶物現世。他舔了舔後槽牙,既然被蘿蘿發現了,那就說明該是蘿蘿的。
    等四人落到那處山峰上,光禿禿的山峰,怪石林立,而兩夥人已經對峙而立。
    “萩音,你已經背叛了鬼宗。難不成還要跟鬼宗對立?”一個高大的黑袍男人看向對麵。
    對麵一個女修身上穿著紅黑交織的法衣,法衣上勾勒了無數個骷髏頭,她青白的手上撐著一把傘,傘麵上魔紋湧動。
    “千麵,別說得那麽冠冕堂皇。你們既然縱容惡人殺我爹娘,現在又怎麽敢跟我攀交情!”
    山崗清風拂過女修的麵紗,說這話時,眼睫之下是悲傷一閃而過。
    “魔宗弟子給我殺。”女修吐出肅殺之氣,毫不掩飾自己的鋒芒。
    封冥看著打成一團的人,似乎在哪裏見過這人。
    “大師兄,你不會看上那個魔宗女修了吧?”無咎見封冥直勾勾盯著那名女修,傳音道。
    封冥回首,眼神冰冷。
    無咎:......好的,曉得了,是小的多話了。
    時蘿窩在封冥的懷裏,輕輕拽了拽封冥的耳朵,她小小聲地說道:“師兄,那裏。”
    白嫩嫩的小手指向左邊,在無人關注的石頭縫下有一朵花開得正豔,七彩琉璃的花瓣散發著耀眼的白光,看上去聖潔極了。
    封冥拍了拍腰間的劍,正要行動。
    卻見無咎的腳下,幾隻紅蜘蛛鑽了過去。
    紅蜘蛛速度極快,摸到了那花之後,飛快結網,發揮了團體作戰的能力。
    等網結好,無咎打開一個盒子,紅蜘蛛連同結了蛛網的花瞬間消失,“到手。”他傳音道。
    正在幾人準備離開之際,那叫萩音的魔修正好倒在了他們的麵前。
    “你們...”萩音正準備說話,一艘靈船瞬間變大,壓在了她身上。
    萩·差點死了·音:...哪裏來的一群神經病啊!
    靈船上,時蘿後知後覺地問道:“壓到人了?”
    “沒。”傅厭睜眼說瞎話,同時看向兩個弟子。
    兩個弟子也齊齊搖頭。
    時蘿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長舒一口氣。
    幾個大人對視一眼,這不行吧!修仙之人可不能怕死人啊!劍修更不能怕啊!
    劍修比劍,從來沒有不見血的。尤其是重劍,一戳一個血窟窿的。
    “大師兄,餓餓。”時蘿一早上非常忙碌,因此今天餓得格外早。
    封冥看向傅厭,“師尊,去最近的都城或者坊市買點吃的?”
    吃了很多靈石努力加速的靈船帶著幾人來到了一個大都城,從這座城的城門口就能看出它的“大”。
    “修士大人,凡臘月、正月進入雍辟城都要交進城費的。”守城的衛士斬釘截鐵、目視前方。
    似乎絲毫不因完全看不出眼前大修士的實力而緊張,如果能忽略掉他緊握長槍的手背已經泛起了不易察覺的青白之色。
    “穿得那麽好,怎麽還想白進啊?”
    “就是就是,不會是想要仗著厲害欺負人吧!”
    “你別說,那個紫衣服的看起來就厲害。”
    “那個黑衣服的看起來也厲害呀!衣服繃得那麽緊,一看就塊兒大。”
    ......
    眼看周圍喝茶的人越說越過,身穿一襲白衣的無咎趕忙走上前,交過了靈石,幾人立刻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