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殺生(還有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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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探,目前已經控製住一個和暴恐分子有牽連的嫌疑人,應該是某個親屬,您看?”
    陳勇智猛然站起身。
    做為高級探長,在第五區的治安分署,他幾乎相當於二號人物,分署長不在的時候,他和另外一位高級探長有著指揮權和決策權。
    而現在,另外一位高級探長也不在。
    “抓住一個就好。”
    陳勇智陰沉的臉色緩和了些許,呼了口氣:
    “聯係青幫,讓他們來把人帶走。”
    他恨極,這次麻煩事大了,必須給青幫一個交代。
    “陳探。”
    治安員提醒道:
    “同事們此時全都盯著嫌疑人的。”
    他將‘全都’兩個字咬的很重。
    陳勇智擺了擺手:
    “然後呢?你沒吃青幫的錢還是他沒吃青幫的錢?我問你,咱們這個分署裏誰沒幹過黑活?”
    他冷笑道:
    “想收青幫錢,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署裏配給的槍替他們殺一個人。”
    “子彈都留在那一個個腦袋裏麵,腦袋都在青幫的冷庫凍著!他們誰敢反水不成?去做!”
    “別忘了讓所有人關掉執法記錄儀,切斷附近監控。”
    治安員點頭哈腰:
    “是,陳探!”
    便小跑離開。
    陳勇智也晃悠悠起身,朝著事發地趕去。
    雖然不是暴恐份子本人,但親屬的話嘛......也算能先給半個交代。
    這次可不能出意外!
    ………………
    黑洞洞的槍口直指下。
    精神意誌緩緩收了回來,張福生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陽穴,
    使用精神意誌的消耗越來越嚴重,甚至神境似乎都開始出現問題......
    是因為所謂的沒有‘固定’神境形態,還是沒有足夠的屬魂分擔壓力?
    他有些煩躁,心頭莫名生出戾氣,但又很快平複下來,心思輾轉。
    青幫?黑錢?
    想收這黑錢,還得先殺人?
    他腦子一轉,倒是了然,治安署的槍械、子彈都是有編號的,可以倒查追溯,
    子彈留在腦袋裏,腦袋留在青幫那兒,就是鐵一樣的把柄了,恐怕不隻是第五區的治安分署,其他治安署也好不到哪裏去,
    難怪盧明珠說,青幫和治安署的關係極為密切。
    電話裏,張小西還在嚷嚷著:
    “啥玩意?你跑治安署去了?你個傻子!”
    她果決道:
    “能跑嗎?跑不了的話姐包給你救出來的,你等著就行......”
    張福生將她打斷:
    “這事情是不是還和青幫有關係?”
    “青幫?”
    電話那頭,張小西懵懵道:
    “怎麽又和青幫......喔?陳四舊?”
    她嘴裏蹦出一個名字來。
    張福生蹙眉問道:
    “這是誰?”
    “研究院在龍舟市不是有三個候選人嗎,他就是其中一個,剛才我爆破治安署,給他一塊兒炸飛天了,他好像是青幫的人。”
    張福生了然,簡單詢問了一番事情始末,神色變得難看起來,默默記住‘陳勇智’這個名字。
    “大伯傷勢重麽?你們現在在哪?”他問道。
    “都是輕傷,我們剛到平安酒店。”
    張小西回答:
    “你可能不太清楚,平安酒店裏麵的規矩是不能‘動手’,聽說這家酒店背景很大來著。”
    張福生鬆了口氣:
    “那行,你和大伯伯母好好呆著,我這裏也沒啥事兒,一會兒就趕過去。”
    才掛斷電話,恰巧此時,伴隨一聲聲‘陳探’,一個中年人走下車。
    “還不銬起來,都在等什麽?”陳勇智大聲嗬斥。
    “是!陳探!”
    有治安員拿著手銬小跑上前,給那兩人戴上手銬。
    張福生問了一句:
    “誰是陳勇智?是那位陳探嗎?”
    “是我。”
    不遠處,陳勇智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文弱少年,沒多說什麽,側目吩咐道:
    “追查到暴恐份子的下落了嗎?”
    “陳探,目標進入了平安酒店。”
    “平安酒店?”
    陳勇智眉頭一挑,反而心頭一鬆,那這就是青幫和平安酒店之間的碰撞了,自己能從中摘出。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青幫的人抵達,事情就到此為......
    ‘轟隆!’
    巨響聲震耳欲聾,不遠處地麵被踏出密密麻麻的裂紋,在所有治安員反應過來之前,一道人影已至陳勇智麵前,
    狂風暴散,塵埃翻滾。
    “你.....你.......”陳勇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看著眼前的文弱少年,大腦宕機。
    身為高級探長,他本身也是一位三煉的高手。
    陳勇智猛然驚醒,腳尖一點地麵,身形驟然後退——逮住一個鋼板了!
    張家人還有這樣的親屬??
    他如同風中秋葉般,向後飄飛,姿態優雅,但才剛剛蕩起,一隻手掌已如鐵鉗一般扼住他的喉嚨,狠狠扯了回來。
    “嗬嗬......”
    陳勇智呼吸困難,想要掙紮,驚恐發現這個少年的力量,要遠遠在自己之上!!
    五煉大成,添力七千六百斤。
    才放鬆下來的治安員們再度拔槍,有人在叫喊,有人在嗬斥,
    槍口直指下,張福生感覺到皮膚上出現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五煉武者,可以無視大部分小口徑槍械,
    但不包括裝有對武者子彈的治安署配槍。
    一槍打在身上,至少也能破個皮,然後卡在肌肉中——可上麵的抑血毒素見血就生效。
    但他渾然不在意。
    “陳勇智?”張福生再問了一遍。
    陳勇智聚起殘剩力氣,腳尖刺破空氣,一下又一下打踢在張福生的腹部,卻發出撞擊鋼鐵般的鏗鏘聲。
    “那就是了。”
    張福生點點頭,鬆開手,被高舉著的陳勇智落下,在腳尖剛剛觸及地麵的瞬間。
    頭顱被一拳轟爆。
    他甚至沒有發現自己‘死了’,就已經死了,最後的念頭,還是在懊惱,為什麽沒有查清楚張文華的底細。
    張福生很冷靜,沒忘記在轟死對方前,將陳勇智的精神意誌拉入神境——如此一來,神境中再添了一具森然骸骨。
    ‘砰砰砰!!’
    槍聲響成一團,無數火光噴濺。
    張福生隻是重重跺腳,雙拳相擊,地麵驟然撕裂,碎裂的水泥石塊迸濺而起來,
    在拳風呼嘯之下,密密麻麻如屏障般回轉在他身側!
    子彈擊穿石塊,又被隱約伴著虎哮的拳風一吹一刮,再打到張福生身上時,連皮膜都無法射穿了,隻是留下一個個清晰的白點。
    但還是疼。
    他卻並沒有躲,而是享受著這種疼痛,隻是一下又一下的踏起碎石,遮攔子彈。
    自從上次,兩百餘年觀想修行,一口氣將精神境界推至圓滿後,
    張福生能感覺到,自己性格正在變的易怒。
    或許是因為成千上萬次的入魔。
    或許是因為沒有足夠屬魂來分攤神境的壓力。
    又或許二者兼備,再加上點其他什麽的原因。
    總而言之,他變得更加‘暴戾’。
    片刻功夫,
    治安員們的子彈打光,當一個又一個人開始換起彈夾,當槍聲徹底平息的短暫刹那。
    子彈與碎石碰撞所激起的煙塵中,傳來一個溫和的、又有些興奮的聲音。
    “我聽說,你們都收過青幫的黑錢,都殺過‘無辜’的人。”
    “那我殺了你們,也很正常吧?”
    煙塵撕開,如餓虎般的人影從中衝出!
    “吼!!”
    虎嘯聲層層疊疊的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