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身弓,石箭,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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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年,我依舊毫無寸進,這一次徹底看不見前路,因為我就是最前麵的路】
【我將最高隻有大成的春雷法,推演至破限的層麵,天下沒人比我更懂它】
【我歎息了一聲】
診所中,張福生眉目緊閉,體內骨骼震響,他臉上浮現出笑意,伸手一指,指尖炸起驚雷音,然後是如同炸藥爆炸般的衝擊波!
衝擊波橫掃,手術床被掀飛,瓶瓶罐罐紛紛炸裂,地板都龜裂,顯露出其下埋藏的烈性炸藥。
這是炸雷勁。
“破限春雷法......”
“不,已經不該叫做春雷法了。”
張福生平緩的呼吸著,十米,百米,千米!
方圓千米的神秘因子暴動,瘋狂的洶湧而來,在他頭頂匯聚成了一個小型漩渦,死命的湧入體內!
僅僅幾個呼吸。
方圓千米的神秘因子......被他吸幹了。
春雷法在打破極限枷鎖後,它是呼吸法,但卻已不太像是呼吸法了。
“春雷真意原本隻與我的身體相合,如今,已與我的氣血相合。”
“大潮真意,進度最低,隻在雙手中流轉,陰蛇真意則遍布半身之內,春雷真意早已於身體中無處不在,甚至存乎氣血之內......”
“真意的第二個階段嗎?”
“意與身合,意與氣合......下一階段,是否是意與神合?”
張福生默默感知著體內的變化,武者階段,根本無法做到氣血離體,但他可以另辟蹊徑。
割開指尖,殷紅的鮮血流淌而出,
張福生運勁一逼,氣血翻滾,混雜在鮮血中從指尖射出,在血液、氣血離體的瞬間!
‘轟隆!’
殷紅的血液竟然染上一抹亮白色,狠狠擊打在牆壁上,牆壁被擊穿,
連帶其後的密度極大的土石都被洞穿數米,土石呈現出一種閃電紋路的焦黑狀——恰似真遭了雷霆轟擊!
“不是炸雷勁,不是春雷真意,也非春雷呼吸法......”
“破限之後,它們已該叫做【真雷】。”
“真雷勁!真雷意!真雷法!”
張福生暢快笑著,曆經近三百年歲月的滄桑之感,在他身上快速消退,
但眼底依舊殘留著猩紅之色——戾氣。
幾乎要壓製不住了。
“現在是,八十年武道!”
廖先機的八十年武道修行,被他取用。
【第一年,我勢如破竹,邁入八煉圓滿】
【第二年,我勢如破竹,邁入第九煉】
【第三年,我平靜的呼吸抽幹了千米之內的神秘因子,我根本需要時間積累】
【一個月的時間就走到九煉圓滿,也在這一年,我勢如破竹,成就十煉】
【我骨頭中的第一道枷鎖被打破,在神秘因子的浸潤下,骨中髓如玉】
亂糟糟的診所地下室,張福生忽而熱淚盈眶。
“三年.....”
“隻是三年!”
“我終於,終於也是天才了啊!”
“我已天資無雙,才情萬古!”
從一個庸才成為天才,這一路來的艱辛,這半個月來的苦難,隻有自己知道!
額,好像不怎麽艱辛,也不怎麽苦難。
【第四年,我的修煉進度變慢了,但依舊勢如破竹,一年之間,已十煉大成。】
【兩年後,第六年,我成功邁入了十一煉】
【又七年,於我苦修的第十三個年頭,我,十二煉圓滿,一身力氣十萬八千斤!】
【第十四年,我向著武道大家的層麵發起衝擊,嚐試挖掘五髒中的大秘】
【我失敗了】
【第十五年,我刻骨鑽研,向武道大家發起衝擊,又失敗了。】
【第十六年.....】
張福生臉上笑容逐漸消失,逐漸變的猙獰。
【第三十七年,我依舊沒能成為武道大家,我感覺到似乎缺少了關鍵的一環——到底是什麽!!】
【第三十八年,我壯誌不死,豪邁猶存,五髒道路走不通,那就新開一路!】
【第四十二年,我還是沒能挖掘出五髒大秘,始終缺少了一點什麽,但我又成功了】
【我以巨人觀為參照,研發出了一條嶄新的道路,我可以將身體生長至三米高】
【是生長,不是膨脹】
【當我解放三米真身時,我的力量突破十五萬斤】
【我將它命名為,第十三煉!】
【二十年以後,第六十三年,完全解放真身的情況下,我已有五米多之高,但我發現這也已走到極限】
【我無法再繼續生長了】
【又是十七年過去】
【第八十年,我還是沒能挖掘出五髒大秘,十三煉似乎也是真正盡頭,五米多的身高已是極限,我徹底放棄】
【我站在高山之上,解放六米真身,指天怒罵】
【去你媽的賊老天!】
張福生睜開雙眼。
身體膨脹,不,是生長。
壓縮的骨骼、髒腑等比例膨脹,埋藏數十年的力量在此刻解放,地下室被撐破。
五米多的身高,恰巧一丈六尺。
恰是【丈六之數】。
傳聞,佛祖有丈六金身。
肌肉盤結隆起,服用無畏獅子肉後,那種蘊藏在皮膚之下的金色佛光顯現,
張福生看起來,就是一個丈六高的大金人。
但這一次,佛光也壓製不住心頭暴戾。
八十年記憶在腦海中衝撞,那種最開始的雄心壯誌、一往無前,
再到後來怎麽也無法破境的憤怒,然後是開辟道路的艱辛,是再怎麽努力也無法寸進的委屈......
“去你媽的賊老天!”丈六金人發出咆哮,地下室,診所,土石......
全在咆哮中轟然撕裂升空!!
煙塵滾滾,遮住百米方圓,衝上二三十米的天空。
頭頂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窺視感。
是天眼衛星,巨大的煙塵將它吸引了過來。
“又偷看我啊......”
張福生雙目如銅鈴,泛著猩紅怒意,下半身淹沒在坍塌的地下室中,上半身拔出地麵。
他撥開廢墟,撕下一塊三米多大的斷裂路麵,抱著這一大塊鋼筋混凝土。
盡管有煙塵遮攔,看不見天眼衛星——事實上無有煙塵也看不到那麽高。
但張福生能感知的到。
他震吼,咆哮,雙掌龜裂,鮮血混雜著氣血將鋼筋混凝土浸潤,扭腰,旋轉,發力!
超三十萬斤巨力已蓄足,大潮真意開始‘退潮’,如同拉滿的弓弦,
就像是海邊忽然大規模退潮後,往往是海嘯前兆一般,
退至極限的大潮真意,轟然爆發。
“看看看,看你媽個頭啊!”
擲。
不,更應該叫做‘射’。
以身做弓,以石為箭。
這一塊錐形的斷裂路麵,在大潮真意的反推下如同離弦之箭,才脫出雙掌的瞬間便突破音障,爆發出尖銳的呼嘯,撕裂空氣,撕裂煙塵!
不隻是音速!!
真雷意附著其上,二次爆發,二次加速!
斷裂路麵衝向天穹,極致的速度下,巨大的摩擦力帶來恐怖的熱量,鋼筋混凝土浮現出一種通紅之色!
高速摩擦下被刮落的碎石也呈現出火般的紅色,落在斷裂路麵之後,
恰似一顆火流星所拖拽出的長長尾焰。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火流星逆衝而上。
尚未抵達一百公裏高的天空,
火流星的衝勢已然停止,開始解體、落下,隻剩鮮血燒幹後,殘留的一小團無形氣血繼續向上。
它抵達了大氣層邊緣。
一小團無形氣血,爆發出剩下的真雷意。
‘轟!哢!’
驚雷聲在天上炸響,一道亮白色雷霆在大氣層邊緣綻放。
燃燒的碎石與衛星殘骸,
向著大地墜落。
他射下了衛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