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表妹？”林秀飛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又恍然大悟的說：“林棄如的表妹？”
    “廢話！你還認識誰的表妹？”趙悠悅越看林秀飛越可疑。
    “朋友。”林秀飛回答的平淡。
    “胡說！是不是你女朋友？”
    趙悠悅越想越不對勁，林秀飛第一眼看見林棄如的反應就不尋常，絕不僅僅是普通朋友。
    “不是。”
    “騙人。”
    “既然不相信，還問我幹嗎？”林秀飛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趙悠悅氣呼呼的，突然壓著情緒繼續問：
    “是不是你一廂情願暗戀的人？”
    “不好意思啊，我性格天生有點冷漠，翻臉比翻書還快，我爹媽也沒教過我什麽一廂情願。就算你趙悠悅今天說不愛我了，我三分鍾後就立馬也不愛你了。你覺得我有可能一廂情願？”
    “你怎麽這麽冷血呀！我不愛你了就立馬不愛我了？”趙悠悅氣的夠嗆。
    “你若不愛我了，冷血的不是你嗎？”林秀飛理直氣壯的反問。
    “……好吧。”趙悠悅就不生氣了，最重要的是，話題轉移了啊！於是憤然追問：“是不是林棄如的表妹喜歡你！”
    “我又不是她表妹，我怎麽知道她表妹喜不喜歡我啊？”林秀飛一臉不可理喻之態。
    “果然是！以為耍心眼這麽說能糊弄我？”
    趙悠悅立即就展開了聯想，憤憤然追問：
    “說！你是不是占了她表妹便宜又始亂終棄，所以心虛！”
    “不好意思，你能不能用你豐富的聯想力，考慮一下我們接下來怎麽規劃，比如說，怎麽在不讓林棄如知道環山鏡湖的情況下，不影響原本的計劃安排。”
    林秀飛一副無奈之態。
    趙悠悅卻突然語氣平靜，聲音緩慢的說：
    “林秀飛，能不能誠懇點？我們對換位置，你會不會來問我？你的對等原則去哪了？”
    林秀飛沉默有頃，開口說：
    “我跟林棄如的表妹互有好感，確實本來應該發展成男女朋友關係。”
    “高中學業本來就多，我這人又貪玩，一度距離走的近些後，我發現她很黏人。”
    “你有病吧？喜歡你才黏你，還有錯了？”趙悠悅聽的氣不打一處來。
    “我說了，我貪玩，搞完學校布置的作業和題海，玩的時間本來就少，還沒正式確定關係就把玩遊戲的時間占的快沒了，我就不敢更進一步。”
    “林秀飛，你說瞎話！拿我當弱智呢！”趙悠悅更來氣了。
    林秀飛沒什麽好脾氣的丟了句：
    “愛信不信，實話就是這樣。我也對她說明了想法，承認自己自私冷漠貪玩，後來就一直是不遠不近的朋友關係。”
    “……那她表妹一直喜歡你？”
    “沒問過，沒提過感情的話題，反正我跟她後來都單著。”
    “你是不是很想她？”趙悠悅突然很難過，覺得林秀飛跟林棄如的表妹的感情深厚，她自己反而是個後來者。
    “想過，但沒有很想。我說了，我自私，我人都來這了，還想她做什麽？”
    “有空還不如想想我爺爺奶奶，想想我姑我表弟，想想我外公外婆……”
    “不想了，想到最後都隻會想起仇人！”
    林秀飛紅著眼，壓不住的戾氣，讓趙悠悅看著仿佛換了個人！
    “不想了不想了！我的錯我不該亂猜亂想！”
    趙悠悅抱著林秀飛，想讓他轉移注意力。
    過了會，趙悠悅見林秀飛平靜下來了，又一臉賣乖的商量說：
    “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好不好？真的是最後一個！我保證！”
    林秀飛一臉無奈，歎了口氣說：“你問你問！”
    “如果我們將來回了天藍星，你跟她再相遇了，怎麽辦？”
    “回天藍星？那是多久之後？我來之前的心願是十年二十年內能回去，還能照顧爺爺奶奶一些年。現在我也隻敢想五年八年吧。”
    “進來之前，我抱著天藍星的過往如同上輩子的心態。”
    “過去跟她就差一步，從進天武境起，就注定沒了以後。”
    “我和你在這裏認識，走到一起，彼此是對方新人生的緣分，你就不要擔心上輩子的事情了，好吧？”
    “嗯！”趙悠悅很認真的答應了聲。
    趙悠悅已經突然明白，林秀飛第一眼看見林棄如時，為何是那種反應了。
    倘若是林秀飛認識的那個女孩走進了天武境，他就真的懵了。
    如同上輩子的人來到了這輩子，他失措是必然的，很難理清也是必然的。
    林秀飛繼續剝皮，跟趙悠悅坦誠的聊了這些，他也輕鬆了許多。
    趙悠悅靜了一會，突然說：
    “有沒有覺得我殺敵像任性一樣狠，很可怕？”
    “有些人，就不配得到仁慈和寬容，他們隻會利用別人的善良和寬容。”
    林秀飛對此深有感觸，當初害他母親死在手術間的人，威逼醫院的天武者，他們配得到寬容嗎？
    “我從小學劍，其實是種發泄。家裏從小管的很嚴，我所有的憋屈情緒都在擊劍運動裏釋放，有時候心裏憋的情緒強烈時，競技時幻想的是——把對手刺成馬蜂窩。很可怕吧？”
    “可以理解，小時候被母親逼學習，逼急了的時候，甚至有撕掉所有書的衝動，多虧我父親比較體諒，能讓我平靜下來。”
    林秀飛這樣的體驗不多，其實不超過五次，都是他學習成績波動大，讓母親突然很焦慮時才發生的。
    但每一次，他都記得的很清楚。
    “可我父母都隻會緊逼！他們沒空管我，就請了三個住家老師盯著我，我真的沒有喘氣休息的時間。”
    “我殺翻天的人時，心裏覺得很暢快，就像過去無數次憋悶後發泄的幻想，全都實現了，伴隨著的是那種宣泄的暢快淋漓。”
    趙悠悅這些話，憋了很久，想說，又一直不敢跟林秀飛說。
    害怕他覺得她，變態，可怕，殘忍。
    “你知道自己為什麽，也知道什麽程度是不正常，就沒必要給自己心理負擔。因為你殺敵的時候，不是為了體驗這種情緒才動的手，是敵人本來就需要消滅。”
    林秀飛這話讓趙悠悅放心了，而且，讓她本來的自我疑慮得以消除，她很高興的點頭說：
    “你說的對！我可以保證，我動手之前從沒有一次，是為了體驗情緒宣泄的暢快感覺！”
    任性突然扯著嗓子喊了句：
    “我說，你們談情說愛沒關係，能不能別影響進度啊？還有這麽多蔥聾呢！等翻天組織的支援來了，可就收拾不完了！”
    林秀飛本來想懟一句的，但他發現，進度是慢了一些。
    任行都處理完兩頭蔥聾了，新上手的林棄如都處理完一頭了。
    他跟趙悠悅連一頭都還沒處理完。
    行，事實得認！
    林秀飛和趙悠悅自覺地，專注的開始幹活，不聊天了。
    五個人齊心協力，終於全部處理完。
    骨頭通過天武力粉碎成原骨粉，好攜帶，皮毛、肉，一人挑一扁擔，遠遠離開了被燒成廢墟的翻天二長老市。
    自這天起，夢想大陸多了一個：殺人濃霧的異象奇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