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貌似要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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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瞌睡送枕頭,看見李長生手裏的那封信,風驚蟄福至心靈突然就想到了一門好生意。
    “冒冒失失的,這麽大個人了就不知道穩重點……”
    緩緩上前兩步,一把按住了李長生喘息的胸口。
    “少……少爺……信……信……是老……”
    “哎呀……怎又是懸月的信,上一封信不是十天前才送到的麽?”
    “不……不是……少……”
    “少廢話,把信拿過來……”
    風驚蟄給李長生使了個眼色,兩個家夥從小一塊長大,關鍵時候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呃……是……是少夫人的信……”
    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情緒,風驚蟄從頭到尾風輕雲淡的,似乎對北冥懸月的來信早就習以為常一樣。
    然而這一幕落在鄭永祥和一眾工匠眼裏,那可就是一個了不得的大瓜了。
    威震邊疆的鎮西將軍北冥懸月,原來與眼前這個敗家子一直有書信往來。
    “這怎麽可能!那可是北冥懸月啊……
    那樣高傲的人物,又怎會隨意給人寫信,哪怕此人是她的未婚夫婿……”
    鄭永祥臉上陰晴不定,內心是一種極度的羨慕嫉妒恨。
    憑什麽,憑什麽這樣一個廢物草包能和北冥懸月訂下婚約!
    “不可能,這封信肯定是假的!你敢不敢讓我們看看……”
    王鬆這個當下人的可沒有他家少爺那麽沉得住氣,下意識的也就把心裏的質疑給喧諸於口。
    風驚蟄往旁邊瞥了一眼,目光中就跟看個白癡一般。
    “有病就趕緊去醫,本少爺自家媳婦寫的信,有必要跟你證明真假?”
    也不知道風驚蟄是不是故意的,他就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麵把信封打開來。
    裏麵的確是滿滿當當的兩大頁紙,字跡娟秀獨樹一格,哪怕是遠遠一瞥也能看出,若不是在書法此道浸淫多年定然寫不了這手好字來。
    “懸月那邊真的有那麽急?這麽大量的貨一時間……”
    風驚蟄眉頭輕蹙,口中無意識地嘟囔道。
    不過他也隻才說了這麽一句就突然反應過來,他猛地抬頭看向眾人,隨後就把信紙一折鄭而重之地揣進懷中。
    “鄭公子,我這宅子鐵定是不會轉手的,你大可死了這條心。
    下個月十五之前,我所欠的銀子會連本帶息還清的。
    現在就請帶著你的人立即出去,我風家不歡迎……”
    鄭永祥心存疑竇,雖不確定那信是否是由北冥懸月寄來,但見風驚蟄如此信誓旦旦的樣子,一時間也不敢自作主張。
    這個突如其來的情報消息,他必須立即回去報給父親。
    想著等有了應對之策後,再來與這敗家子較量一番不遲。
    思及至此,鄭永祥冷哼一聲拂袖便往外走。
    王鬆王管家見自家主子都走了,屁顛顛的也趕緊跟在後麵。隻留下七八個工匠麵麵相覷也想腳底抹油。
    “各位請留步……”
    風驚蟄見這些人要走,趕緊地就上前兩步攔下來。
    “風公子還有何事?我們隻是鄭公子請來堪輿的工匠,對於你們之間的糾紛可是半點不知情啊……”
    “是啊是啊……如有得罪之處,還望公子海涵……”
    幾個工匠拱手的拱手。陪笑的陪笑,他們都隻是些手藝人,可不想招惹到這些有錢人的是非裏。
    “諸位誤會了,本少爺隻是剛才在屋裏頭聽你們說得頭頭是道,想必也有幾分本事。
    這宅子本也要進行重新修整裝潢,今天正好,也不必再去找人了……”
    風驚蟄對著院子裏指了一大圈。
    “你們都給好好看看,哪裏該改的改,該換的換!總之一句話,本少爺不差錢……”
    幾個工匠見風驚蟄說得如此牛逼哄哄的,心裏麵都在不停地打著鼓。
    殊不知剛才是誰還欠鄭公子一千五百兩銀子來的,咱可是全聽見了,你吹牛難道就不知道避著點人的麽?
    “怎麽?怕我付不起工錢還是咋滴……”
    七八道目光投射過來,似乎都在說原來你自己還知道點逼數啊!
    風驚蟄最是受不了這種懷疑的眼神,他氣急敗壞地把懷裏那兩頁信紙直接掏出來在幾人麵前亂晃。
    “看看……看清楚了,知道這是什麽不?”
    “這……這當然……是貴……貴夫人的信……”
    “對對對,風公子伉儷情深,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告辭……”
    見風驚蟄要發火,工匠們都給嚇了一跳。這些小蝦米,人家好歹也是個子爵,破船還有三斤釘呢,他們可是萬萬不想招惹的。
    “都給本少爺站住!不把話說清楚,今天誰都別想走……”
    風驚蟄一腳踹向李長生的屁股。
    “長生,還愣著幹什麽,關門……放狗……”
    李長生盡管不知道少爺要幹嘛,也沒問家裏哪來的狗,反正就抄起邊上的竹篙堵在了通往前院的回廊下。
    “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本少爺這是給你們賞飯吃,搞得好像在訛詐似的!”
    幾個工匠麵色愁苦,下意識地就想點頭稱是,但轉念反應過來都是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不……風公子說笑了……”
    “您說……我們洗耳恭聽……都洗耳恭聽……”
    “對對……隻要我們能辦的都聽您吩咐就是……”
    這幾個人打的就是個虛以委蛇,都想著先糊弄著,隻要出了前麵那道門,以後愛誰誰……
    “瞧你們這沒見過世麵的樣兒!本少爺讓看不看,那就勉為其難給你們念念,好讓爾等知道我風驚蟄不是在胡吹大氣!”
    接下來,七八個五六十歲的小老頭點頭哈腰地站成一排,前麵是穿著開襟薄衫頭發蓬亂的風驚蟄。
    這家夥手裏拿著兩頁信紙,正給他們一字一句地念誦裏麵的內容。
    約莫兩三刻鍾後,幾個老家夥如蒙大赦終於跌跌撞撞跑出了風家大門。
    這些人心裏頭不知把裏麵那個敗家玩意十八代祖宗問候了多少遍。
    “老蒼頭,你說剛才那信裏說的是真的吧?”
    “管他真假,反正咱小門小戶的不要去惹就行……”
    “話不能這麽說,要是鎮西將軍信裏頭說得是真的,那姓風的小子不就要發大財了麽?”
    “呸……他姓風的發不大財管老子屁事!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然,要是這小子真發財了,那他要修繕宅子的事情就是差不了!
    我估算過了,要按之前設計的方案來施工,那咱們這趟最少賺這個數……”
    其中一個老頭說著就直接豎起了四根手指,另外幾人此刻靜下來後一尋思,居然也默默盤算起來。
    而他們在風家門口的這番對話本就沒避著人,街麵上此時擺攤的幾個小販和食客,或多或少都聽進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