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勝利被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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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輩子風驚蟄所守護的國度秉承的永遠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犯之』
    身為一個職業軍人,他亦是將這個理念列為處世的原則。
    之前無論是被下毒也好沉河也罷,那都是來到這世界之前的恩怨,所以風驚蟄可以不予理睬選擇擱置。
    但這鄭永祥不同,他和他那個姓王的管家三番兩次地在他麵前反複橫跳。
    對於這種惡心貨色,風驚蟄要麽不踩,要踩就會直接往死裏踩。
    事實也證明了風驚蟄這一腳很重,至於結果痛不痛他就懶得去關注了。
    反正當日鄭永祥被抬走之後,人群裏便有許多人往鄭家大藥房聚集過去。
    好戲散場,劇終落幕。大家忙活了二十來天,現在要幹的自然是就地分贓了!
    把一切清點完畢,這天孫富貴神清氣爽昂首挺胸地往風家大宅而去。
    在其身後跟著的是酒樓的四個夥計,個個膀大腰圓的,拳頭攥起來有沙煲大的那種。
    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同樣的斜褡褳,往常收賬兜裏揣的最多不過幾十兩。
    哪像現在,鼓鼓囊囊的一大疊銀票,不多不少正好兩萬三千兩。
    如今在整個長安城的百姓眼裏,他孫富貴和風驚蟄兩人是被歸為受害者一類的人物。
    錢肯定是沒賺到的,能不虧就謝天謝地了!買到摻了黃土的黃連粉,還是送到半路才發現。
    這一來一回有好事者估算過,連運費加成本最少得虧百多兩銀子。
    當然,其中不乏有心思細膩者看出了一絲蹊蹺。但很快他們的全部注意力就都被鄭家大藥房給吸引過去。
    無他,隻因這幾天實在太熱鬧了。那藥房門前的大街,簡直比逛廟會還精彩。
    金吾衛為此出動了兩次,如此聲勢之下,食為天少東家又虧錢的瓜哪裏還有熱度可言?
    而就在風驚蟄剛把孫富貴給迎進去,大門重新重重關上的時候。遠處街尾一輛雙轅馬車正徐徐往這邊駛來。
    “夫人,小姐,咱們總算是到家啦……”
    車把式是個五十上下的小老頭,兩鬢都有些斑白。從麵相看十分有辨識度,濃眉大眼土豆臉,明擺著就是老年版的野原新之助。
    就這模樣,絕對是李長生他爹,鑒定完畢!
    車簾被緩緩掀開,一張清麗俏臉率先探出頭來。此女約莫二十上下,一襲綢麵黃衣,頭頂隻梳了個簡單的單垂髻,一支銀簪平平淡淡插於其上。
    “小姐腳下小心……”
    女人身形一躍便在旁邊站穩,這才回頭攙扶車上另一人。
    “娘,你慢點,我扶您下來。”
    隨後下得車來的是個白發老嫗,看其年齡最少得有六十,比那駕車的老李頭都要長許多年歲。
    此時老嫗攥著根糖葫蘆,麵對女兒伸過來的手,卻是笑得有些調皮。
    “哎呀糟糕!阿滿阿滿,小白還在車上呢……快快……快點把它抱下來……”
    老嫗聲音焦急,就跟個小孩一樣居然在連連跺著腳。
    “小白在這……小白在這呢……丟不了……丟不了的……”
    老李頭趕緊又從車廂中抱出一隻奶白色狗子出來,老嫗二話不說就上前接過來將其緊緊抱在懷裏。
    “小白乖!阿滿說這是咱的新家,以後小白就住在這裏啦!”
    老李頭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地發出一聲歎息。
    不錯,來的這三人正是剛從平陽城抵達的風家人。
    年輕少女叫風小滿,正是李長生整日念叨的風家大小姐。
    老嫗自然是風驚蟄的母親,姓薑,閨名玄鳳,乃是風南天的原配妻子。
    薑玄鳳育有三子一女,自從長子風霜降,次子風白露雙雙戰死後便落下了腦疾。
    發病間隔沒有規律,持續時間也各有長短。最長一次有三天,最短的一次隻有半個時辰。
    外在表現為智力回到孩童時期,風家尋過許多名醫都是束手無策。
    至於風驚蟄和風小滿姐弟倆屬於老來得子的龍鳳胎,他們出生時,前麵兩個哥哥皆都已成年。
    門前的熱鬧很快引起了一些街坊的注意,風小滿不願意讓人見到母親發病時的樣子,於是讓老李頭趕緊去叫門。
    怎知這門環敲得震天響,大半天的卻沒有等到半個人影。
    “豈有此理,我看長生那臭小子又皮癢癢了……”
    老李頭嗓子都喊啞了,此時回頭看到風小滿逐漸陰沉的臉瞬間就嚇出一哆嗦。
    “夫人小姐你們別急,興許是三少爺和長生出門去了!
    翻牆,我翻牆可厲害了……”
    老李頭打著哈哈趕緊在周圍尋摸,但他老胳膊老腿地踩了好幾次連牆頭都上不去。
    而就在他卯足力氣想要再一次衝刺的時候,卻被人一把給拉了回來。
    “您老別費那力氣了,看好我娘……”
    風小滿站在牆角,也不見她腳下如何蓄力,噌的一聲整個人如同翻飛的燕子,輕鬆無比地越過高牆。
    很快地,被加故意下了兩道門栓的大門被從裏麵打開。
    隨後風小滿攙扶著母親直往後宅而去,每一步踏出,身後的老李頭分明看到了天空一層陰雲正在慢慢往前籠罩過去。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這兩臭小子要完了……”
    老李頭趕緊連同馬車一並趕進大宅,也顧不上把轅偷卸掉就撒腿追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主仆二人外加一個孫富貴,三個家夥正蹲在後花園的茅坑邊上數著銀票。
    至於為什麽好好的大廳不待,非要選這麽奇葩的地方。某個家夥完全是為了那該死的儀式感。
    聽聞這是前人無數次事例總結出來的玄學經驗,說是隻有在茅坑邊上蹲著分贓,那樣才能最大限度杜絕一些可能暴露的風險。
    “三哥,這次生意除去所有開支,咱們共盈利兩萬三千兩。
    這是賬本,請三哥過目……”
    “過個毛線,你辦事,我放心!”
    風驚蟄興奮得不自覺搓著雙手,要知道此時麵前地上可是兩萬多兩銀子啊!
    “按之前咱們說好的,這些錢除掉六千兩,其餘的你分七成!
    三哥!這是你的……”
    “為什麽要除掉六千兩啊?”
    李長生一聽要一下要減掉六千兩立馬就急眼了。
    “唉……咱這是跑了條大魚啊,你莫非忘了當初咱的第一筆投資……”
    “是汝南劉家的那個家夥……我記得好像是叫劉磊吧……”
    “不錯,這家夥當時借了五千兩,三哥又承諾過利息加一倍,所以湊一塊正好六千兩……”
    風驚蟄聽完有些驚訝,心中暗讚這家夥果然是個人物。
    想著以後要是有什麽好項目,倒是試著可以找他摻一腳。
    不過現在想這些根本沒必要,除掉六千,那不還有一萬多。
    “管他娘的,來來來……分錢分錢……這次宰了條大魚,今晚紅袖招本公子請客……”
    話音剛落,茅坑的門被人猛地踹開。隨後隻見風驚蟄手裏分得的一疊銀票突然不翼而飛。
    更加讓人驚駭的是,那搶走銀票的家夥,竟然還是最個無法反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