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悲催的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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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有些不妙,現在的風驚蟄連同老婦人被堵在牆角。
幾丈之外是十幾個大漢圍成半圓,個個目露凶光。
“我數三聲,大家一起上……”
為首的刀疤臉一聲令下,頓時所有人都揮舞著武器一擁而上。
風驚蟄中門大開護住身後的老婦人,剛打算拚著挨上幾下抓個人質的。
怎知這些家夥也都是老六,才剛衝前沒幾步,便是幾包不明粉末先砸了過來。
風驚蟄早有準備及時用短棍將之遠遠挑開了其中兩個,卻是還有一個直接砸中身後的牆壁炸散了開來。
“老人家快把眼睛閉上,可能是石灰粉……”
風驚蟄拽過老婦立即掩麵橫躲出去,頭發和身上卻是沾染了不少粉末。
“咦……不是石灰粉……”
風驚蟄伸手在衣服上蘸了一點用舌頭舔了下。
“傻子,是蒙汗藥……別舔……”
風驚蟄還沒來得及吐掉,便覺整個腦袋開始暈乎乎的,看東西也變得有些重影。
“臥槽,古人的蒙汗藥這麽厲害的麽?發作沒CD啊,這不科學……”
剛才紙包炸開的時候風驚蟄呼吸是就沾染了一點,更加作死的他還直接上舌頭舔。
想不到藥力如此的猛,怪不得那十幾個家夥都躲出去老遠。
“老人家別怕,一點蒙汗藥而已。”
風驚蟄心想以身體強大的自愈恢複能力,牽機毒都能解,何況是這區區蒙汗藥。
理論上是如此,但他似乎忽略了一點,他之前可是喝了不少酒。
而這味蒙汗藥的配方裏頭,恰好有一種成分是跟酒精有相互促進作用的。
於是乎就這廝剛說完大話,下一秒便腳下一軟不省人事了。
“嘿嘿嘿……這回還看你怎麽狂!
一包藥二十兩,老子可是下血本了……”
刀疤臉手中刀子在鞋底擦了又擦,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都給我上,手腳麻利點,等會連同那老家夥一塊沉河裏去……”
麵對著提刀大步上前來的十來個人,本該嚇得瑟瑟發抖跪地求饒的畫麵並沒有發生在這位老人身上。
隻見他用腳尖踢了踢呼呼大睡的風某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苦笑。
“今天的事情,以後最好別再有下次……”
老婦人聲音沙啞異常,但就是這短短的一句話,卻是讓剛靠近的這些人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股不知名寒意沒來由地從脊梁骨直衝腦門,刀疤臉拚著膽子大,硬是又踏前了幾步。
“老不死的,你是不是嚇糊塗了!
搞清楚,現在是你馬上就要死了……”
說話間,這家夥手中刀已然高舉起來。
咻……
一抹寒芒從老婦人指尖彈出,隨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透刀疤臉的眉心。
傷口處,唯有一滴鮮紅血珠緩緩浮現。
“鴰噪……”
老婦人輕描淡寫般背過雙手,然後若無其事地轉身朝巷口緩緩踱步走去。
而直等到她走出數步後,刀疤臉沉重的身軀才轟然向後倒下。
“老大……老大……你怎麽了……”
有手下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卻發覺已然死絕早斷了氣。
然而這遠遠沒有達到恐懼的最頂點,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才讓這些家夥至死都難以忘懷。
隻見從房頂,牆頭以及巷子的陰暗處,不知何時多出來了四個身著黑色勁裝的蒙麵人。
他們手中各持一把短匕,所過之處一切活口都被抹了脖子。
這裏頭包括那些剛才被風驚蟄折斷手腳的家夥,短短不到二十息的時間,這條巷子裏已然是沒有半個活人。
未曾熄滅的火把忽明忽暗,將一張張恐懼的麵孔映照得格外的恐怖……
平康坊——風家大宅
風驚蟄是亥時三刻被家中奴仆發現的,慘叫聲是亥時末從大宅裏麵響起來的。
這中間沒有給昏迷中的某人反應的時間,促使他清醒過來的,是擀麵杖敲在小腿迎麵骨時的那股酸爽劇痛。
慘叫聲過後,還有連續不斷的苦苦求饒,緊接著又是殺豬般的慘叫。
這個反複過程持續了整整一夜,據當晚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的某李姓男子透露。
這次風家大小姐之所以會如此喪心病狂,原因完全是風家三少的咎由自取。
有人說不就是偷偷跑出去逛了次青樓,至於把人往死裏揍麽?
諸位有所不知,所謂的逛青樓隻是附帶的罪名而已,真正的原因是失蹤了近兩個時辰的薑老夫人,被人找到的時候已經是在化糞池裏睡過去了。
之所以會發生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都是因為一個好兒子騙自己老母親說要帶好吃的回來,還讓她先跟小狗玩躲貓貓。
對於一個犯病智力隻有五六歲的老人家,躲貓貓時又怎能拒絕一個為她量身定做的坑。
好在風家大宅的下水道才開始鋪就不久,所以最後麵幾個挖好的化糞池還未曾投入使用。
但弟弟的一個過失,導致老母親在那麽肮髒的地方待了近兩個時辰,當時被找到的時候身上爬滿了蟲子。
手腳還有臉上更是被蚊子咬得都是包,風小滿當時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差點自責到哭暈過去。
由此可見她為何要對那個不著調的弟弟痛下狠手了。
換作是平時行家法,老李頭還有家中的幾個老嬤嬤都會前來勸住。
這次卻是連他們都假裝聽不見,任由慘絕人寰的聲音響徹整夜……
長安的街頭上又是很久都不見風三少的身影了,春明門前的羊肉攤夥計盼了半個多月都沒把人盼來。
這些日子孫富貴每隔兩天就會親自上風府送拜帖,但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沒濺起半點水花。
銀子也塞了不少,但偏偏就是一絲消息都沒能打聽到。
後來跟從汝南回來的劉磊來拜訪了一次,同樣是連大門都不讓進。
對外隻說是風少爺身體有恙謝絕參觀……噢不……是謝絕訪客……
夢小蝶這段時間不出意外地又火了,《卷珠簾》的成功,熱度一度超過了之前的《聲聲慢》。
現在整個長安城百姓談到清倌人,便隻知夢小蝶夢大家之名,卻越來越少有人去談及曾經的第一花魁唐紅豆了。
至於這一切的一切,作為一個新晉的殘障人士,風驚蟄此時正坐在一張木頭輪椅上百無聊賴。
整隻左腳被打上厚厚的木板石膏,右手則同樣造型,區別隻是手指上被迫比了個“七”。
臉上的淤青自然是看不見的,不過後腦勺上卻依舊纏著繃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