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受傷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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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裏是風家大宅為家主獨立分出來的一進院落,當初風驚蟄住的那間說是被強占去,其實是並不符合規矩的。
    風小滿表麵上獨裁霸道,事實上卻是個極為傳統講規則的女人。
    雖說隻是早出娘胎一刻鍾,但自從父兄戰死母親患腦疾以後,便是她以柔弱身軀支撐起了整個風家。
    一言九鼎是她權威的標配,所以說要將風驚蟄禁足,全府上下隻會嚴格遵守積極配合。
    趴在門上聽了好一會兒,在確認周圍已沒人之後,風驚蟄這才大大鬆了口氣開始卸下套在腳上的石膏模。
    當晚腿確實是被打斷了,疼也是真疼。不過最多也就個把時辰就恢複得七七八八,要不是石膏封得快,差點就要痊愈了。
    不過受了這場皮肉之苦後,風驚蟄陡然發覺自己的身體卻在發生著驚人的變化。
    原本鬆弛的肌肉在被外力摧殘恢複之後,竟然是瞬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若是這時候李長生站在這裏看見風驚蟄的身體,定然會被驚掉下巴。
    那具白皙瘦削甚至還略顯病態的身體,如今肌肉線條卻變得明顯起來。
    盡管還達不到那種讓女人垂涎三尺的猛男標準,但也不是之前那樣蔫不拉幾的模樣。
    這種變化,並不是單單隻在體現在局部。這裏麵仿佛有一種特殊的能量可以讓身軀整體發生質變。
    此時的風驚蟄將身上所有“枷鎖”卸載幹淨後,他便從床底下摸出一根鐵木棍。
    這是從花房裏的鋤頭拆下來的,揮舞起來很順手,砸在人身上也給力。
    這時候他將自己的左腳放在桌子上,嘴上咬的毛巾是早準備好的。
    深呼吸了好幾下,選好了一個角度,一咬牙就猛地往小腿砸下去。
    哢嚓……
    小兒臂粗細的木棍瞬間斷成兩截,至於風驚蟄的小腿也變了個恐怖的形狀。
    “嗚嗚……啊……”
    巨大的痛苦讓風驚蟄渾身冷汗涔涔不斷顫抖,不過這也就是十幾息的時間,受傷的地方就傳來極為舒爽的酥麻感。
    剛才還扭曲腫脹的小腿已開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
    而在這個恢複的過程中,從傷口處有一股奇異的能量開始散於全身開始反哺。
    骨頭,筋膜,皮肉,包括內髒器官,都因這股能量而變得更加堅韌強大。
    這個過程風驚蟄是做過統計計算的。就剛才的這一下,增長的力量幾乎就抵得上輩子自己在軍營裏訓練十天半個月了。
    當然,涉及到一個能量守恒問題。風驚蟄會因此產生強烈的饑餓感,且在食物能不斷攝入的情況下,這個恢複過程會加快很多。
    這也就是風驚蟄千方百計想要找借口往外跑的原因。
    不然以他為自己製定的人生目標,躺在家裏睡覺跟躺在外麵樹下睡覺又能有啥區別。
    沒辦法,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如今風家是風小滿當話事人,在夥食上基本以素菜為主。
    哪怕每頓都把肚子吃撐到吐,回到房間裏一天最多也就隻能掄上四五棒子。
    再多的話就是自找罪受,傷口根本恢複不過來。
    還有更無解的一點,便是隨著體魄多次變強,再次受傷恢複起來也需要更多的時間和能量。
    這樣種種條件疊加起來,真的很是限製了風驚蟄實力的增長空間。
    本來這種需求也不是特別迫切的,但當看到地上斷掉的鐵木棍,想要溜出家門的心思便愈發強烈了。
    況且老是自己砸斷腳也不是個事呀,心裏醞釀的一些小試驗,還得是到外麵才能得到印證。
    當然,在家裏也不是不行,隻要自己多作幾下死,或者去挑釁一下風小滿也是可以的。
    但那樣的話,身體能快速自愈的秘密便也不是秘密了。
    也不是說對家裏人的不信任,隻不過是上輩子處世習慣使然罷了。
    不管怎麽說,終歸是要給自己留一張底牌的。
    既然決定了要偷偷溜出去,那麽該裝的孫子還是要繼續裝下去。
    桌子上是壘得老高的一大摞書,裏頭大多數是曆代兵家所著的兵書。
    還有的就是自家老爹風南天和兩位兄長的手稿,他們把自己平日帶兵作戰的一些經驗都記了下來。
    對於戰術戰略理論,風驚蟄上輩子沒少學習。但那都是作用在熱武器的指揮運用上,套用在冷兵器時代肯定是水土不服的。
    本打算隨便翻翻打發些時間等天黑的,沒成想看著看著就入了神。
    特別是與自己之前所學相互印證下,卻又生出了不少心得出來。
    直到暮色昏沉房門被重新打開,薑老夫人看到自己兒子坐在輪椅上捧著書本入迷時,還差點以為是不是腦袋不小心給揍出了毛病。
    之後當然又是一通噓寒問暖母慈子孝,這對於從小孤兒院長大的風驚蟄來說是一難能可貴的情感補缺。
    夜色再一次降臨,某棵槐樹下麵又迎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回想要攀上一丈多高的牆頭已無需借助爬樹。隻見風驚蟄先拉開一段距離,隨後腳下加速助跑。
    在距離牆麵還有三尺距離時便是一個起跳,繼而腳掌猛蹬牆麵,借反作用力另一隻腳踏在樹幹上。
    左右兩次蹬踏,人已輕盈落在牆頭上。如今實力較之巔峰時刻雖還差了點意思,但卻比半個多月前要提升一大截。
    換做是現在遇到巷子裏那些人,他有絕對自信毫發無損地安然離開。
    當然,那天自己究竟是怎麽回來的他並沒能想起來。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中了迷藥暈倒,就不知道那個老人家最後怎樣了。
    這段時間他的消息渠道是全被斷絕的,連同孫胖子這樣的厚道人,由於李長生的出賣也被風家列入黑名單中。
    所以那天是誰出手救了他,又是誰把他送回來的都不清楚。
    讓李長生去打聽就更不可能了,本身這家夥就是個二五仔。
    若是自己被人堵在巷子裏的事情有半點風聲傳入風小滿耳朵裏,那麽下場絕對比車禍現場好看不了多少。
    輕車熟路,既然成功偷跑出來了,那麽肯定是去食為天先吃頓好的再說。
    而就在他剛拐過街角,背影消失的時候。夜色中某處漆黑的角落,一個發須皆白的老頭慢慢睜開了眼睛,目送著風驚蟄的背影,眸中透出一絲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