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當家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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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騎驢一身爽,歸時差點火葬場。
胸毛哥那小子下手忒重,那沙煲大的拳頭一下下往背上砸,就他娘跟端午賽龍舟擂鼓一樣,砰砰聲還帶上了節奏感。
碩大的腳板踩在身上,每一下都震得五髒六腑就像撕裂般疼痛。
但哪怕如此,風驚蟄愣是咬牙堅持絲毫沒有投降的意思。
這個一邊倒的蹂躪過程,最終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
要不是胃中饑餓感實在太過強烈,某人單憑這變態的恢複能力就能活活地把胸毛哥給累趴下。
不過這樣瘋狂地壓榨自個的身體,獲得的好處也是極其巨大的。
之前說是恢複上輩子實力巔峰還差點意思,現在後麵那幾個字已可以刪掉了。
此時盡管精神疲憊至極趴在青驢背上,但卻能明顯感受到體內澎湃的爆發力。
這種感覺十分熟悉,這是在每次出任務前,筋骨調整到最佳後才會出現的狀態。
倘若這種自虐模式可以無限持續的話,那麽風驚蟄很難想象自己的武力值會到達怎樣的一個高度。
銅皮境?目前來說毫無壓力,按照賭莊五天一場比賽的節奏來計算,估摸著大概半年的時間就能突破。
裂石境自然也是時間的問題,乃至破軍境,甚至傳說中的止戈境或許真能站上去看一看風景。
隻不過身體自愈的能力,現在的猜測是得益於雨林中的那顆紅色果實。
就是不知道到這能力是否能堅持到最終突破止戈境。
心滿意足的風驚蟄並沒有選擇去食為天,而是在路上隨便找個家麵館填飽肚子就翻牆回家睡大覺了。
身體內在的淤傷在經過一夜睡眠很快就恢複如初,第二天再次出現在河灘邊的風驚蟄,也依舊是坐著輪椅右腳打滿石膏的淒慘樣。
今天三大姑七大姨小媳婦們都是起了個大早,她們本是打算提前把衣服都給漿洗好後,便可以自在些地聽風驚蟄講猴子的故事。
怎料比她們還早的還有一群工匠,這些人霸占了河邊位置最好的一段灘塗。
各種沙石木料在旁邊堆得老高,老蒼頭親自帶隊施工,才兩個時辰不到已在河床上打下了十幾根木樁作為地基。
按照風驚蟄給出的設計圖,除了關鍵的齒輪部分需精準加工要麻煩些在,其餘的都算不得什麽。
包括那五十個一人合抱的大木桶,完全就可以分包出去給那些箍桶匠去幹。
木頭棚子就更簡單了,本來土木作業就是老蒼頭的老本行。
就幾百平方的工程,他和徒弟隻需兩天就能給搭起來,且還不是簡易的那種。
但凡屋頂漏一滴水,他老蒼頭都可以親自把招牌給砸掉。
風驚蟄剛在那棵老槐樹躺下,一群孩子早就迫不及待地圍上來。
李長生輕車熟路地把瓜子蜜餞掏出來,每個小孩分了一小把。
有機靈點的立即就將放在槐樹洞裏的泥爐矮桌搬了出來。
有點火的,有燒水的,還有搶著扇扇子的。
竹篾甕聽到動靜從裏屋走出來,一老一少隔上老遠相視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更遠處的那些婦人見到樹下躺椅上正主已經來了,恨不得把沒洗幹淨的衣服全給揚了。
本來今天可以提前幹完活的,偏偏這群工匠好端端的蓋什麽破房子。
一杯清茶入喉,風驚蟄半眯著眼睛表情愜意無比,隻覺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咳咳……昨天咱們說到哪啦?”
“我知道,唐僧變成老虎了……”
身旁的小鬼頭趕緊舉手回答。
“哈哈哈……就你小子聰明,來再獎勵你一顆糖漬蓮子……”
風驚蟄又從袋子中摸出一顆蓮子塞進自己口中,隨後繼續講訴那隻猴子接下來的故事。
至於這廝不知道的是,從他躺到樹下的那刻起,身後小院的正屋之中,一個老婦人便早早坐於窗台前。
她此時手裏握著是一支素雅的狼毫竹筆。
筆下早有娟秀小字密密麻麻,若是風驚蟄能夠看見的話定然會驚訝無比。
原來這紙上所寫的,正是他昨日講的故事。隻不過這文字功底實在精簡,且從遣詞造句上更晦澀難懂,跟文言文似的。
好好的《西遊記》被這婦人用文字把場景描繪出來,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一回事。
就這樣,風驚蟄在河灘邊上蹉跎了一上午,猴子的故事也來到了“女兒國”。
這家夥苟得很,不管一群小孩怎麽哀求,他愣是不鬆半句口,一定要吊足眾人胃口等到第二天才講。
下午通常都是用來補覺的,這懶貨不睡到太陽下山是不會起來的。
對此家中的兩個女人也是樂見其成,至於晚上孫富貴偶爾會帶著些吃食前來探訪。
有時候也會談及工坊籌備的事宜,還有就是汝南劉家的劉磊,這家夥在得知兩人又合作了一門生意沒算上他後,當即就坐不住想要過來親自拜訪。
為此孫富貴按照風驚蟄的吩咐是各種借口一拖再拖,最後實在是被煩得沒辦法了,隻能似是而非暗示了一絲風驚蟄跟夢小蝶的關係匪淺,讓他沒事到暖玉閣蹲點去。
反正他自打認識三哥以來,便知道他潔身自好,幾乎不踏足煙花之地。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又是大半個月過去。天氣越來越炎熱,這些天風驚蟄已經很少出去了。
除了每隔五天偷偷跑到西市被人揍得跟條狗一樣,便是整天泡在家裏的葡萄藤下。
說好的女兒國,自從那天之後也沒有兌現過。要不是今天老蒼頭跑來說洗衣房那邊已全部調試完畢,明天開業前需要最後確認,這麽熱的天氣,他是打死都不會走出風家大宅的。
不情不願地披上衣服,風驚蟄就朝內宅走去。目前風家就隻有一間真正意義上的書房,具體使用人正是獨裁統治者風小滿大人。
畢竟費那麽大力氣搞個洗衣房,無非是想為風家添點進項。
以後實際管理的人,自然還得是由自家姐姐去頭疼。
而此時風小滿看著手裏的賬目眉頭皺成了一團,在其邊上是抱著小白嗑瓜子的傻白甜老娘。
不用說,老人家這是又犯病了。
隨著婚期愈發臨近,這段時間為了聘禮的事情,她作為當家人頭發都快愁掉光了。
風家娶媳婦,雖說是由聖上賜婚,但這聘禮卻是不能全由朝廷出,不然會顯得風家沒誠意。
且非但不能少,在規格上還得更上一層。禮部選定的日子是八月十五,到時北冥懸月大概會在七月二十左右抵達長安。
從長安到隴西最快也得走十六天,也就是說,風家的聘禮最晚在十天後就得起運。總要等真正下了聘,人家姑娘家才好起程的!
算盤撥了又撥,怎麽算銀兩方麵還要差上不少。可時間不等人,祠祭司的方少言大人都過來催好幾回了。
就在風小滿抓耳撓腮煩惱之際,房門突然從外麵被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