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新的命令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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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趙弘臉上露出一絲得色,大手一揮,便是說道:“好!既然諸位兄弟信得過我趙弘,從今日起,我便是南陽黃巾渠帥!吾必帶領兄弟們,為張神使報仇,守住宛城!”
就這樣,這南陽黃巾的主帥之位以一種近乎玩笑般的方式落到了趙弘的頭上。
隻是,這主帥之位雖是塵埃落定,但更棘手的問題也立刻擺在了麵前。
“趙…渠帥,”一個頭目憂心忡忡地開口,“如今官軍新勝,士氣正旺,陳默、曹操皆是虎狼之輩,更兼城外正在大造攻城器械…我等雖僥幸退回城中,然兵力折損嚴重,士氣低落…這宛城…還守得住嗎?是否…是否應考慮…”
雖然頭目的話並未說完,但“撤退”二字已呼之欲出。
“放屁!”聽得此言的孫仲立刻炸毛,再次拍案而起,道:“逃?往哪兒逃?宛城是南陽根本,城高糧足!放棄了宛城,我等就成了喪家之犬,流寇不如!官軍騎兵追上來,我等皆是死路一條!守!必須守!憑宛城之堅,耗也能耗死他們!”
“孫將軍說得輕巧!”另一個頭目反駁道,“守?怎麽守?張神使在時,八萬大軍野戰尚且敗亡!如今城內可戰之兵不過四五萬,且多為傷兵!官軍器械一旦造成,日夜猛攻,我等能守幾日?一旦城破,皆是玉石俱焚!”
“難道棄城而逃就不是死路?”支持守城的一方激動起來,“城外一馬平川,我等步卒為主,如何跑得過官軍鐵騎?更何況,我等家眷多在城中,豈能棄之不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人還在,總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卷土重來?談何容易!失了宛城,如同蛟龍失水!”
“留在城內更隻有死路一條,別忘了,朱儁所率數萬漢軍也已經在路上!”
“那就更不能走了,守城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出城,更無生機!”
......
瞬間,爭論瞬間變得激烈起來。
主戰派以孫仲為首,認為據城而守尚有生機,撤退必死無疑,且無法放棄城中的根基和家眷。
主退派則認為實力懸殊,堅守徒增傷亡,應保存實力,向南或向西進入山區險地,再圖後計。
而剛剛升任趙弘坐在剛剛到手的主帥位置上,聽著下麵吵作一團的將領,眉頭也是越皺越緊。
顯然,他對是戰是逃的問題,也並沒有決斷。
也正因為趙弘的猶豫,這個問題的爭論也是變得越來越激烈起來。
終究,討論到最後,也隻能是“再等等、再看看”。
隻是,就連趙弘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等什麽、看什麽......
就這樣,數日時間在一種詭異的平靜與緊張的備戰中流逝。
就在這短短數日的時間裏,漢軍營寨後方,攻城器械已初具規模:
數架高大的雲梯車如同巨獸般矗立,蒙著浸濕的生牛皮;
衝城車的骨架已然搭起,工匠們正忙著鋪設踏板和加裝護板;
最為顯眼的則是十餘架箭塔,已經建得與那宛城城頭一般高了。
可以說,曹操和陳默已然為這最後的一擊準備得七七八八了。
眼看著陳默就準備發起試探性攻擊了,可就在此時,一隊風塵仆仆的人馬,打著南陽太守的儀仗,竟從西北方向迤邐而來,直抵漢軍營寨之外。
“報——!都尉!司馬!南陽太守秦大人,已至營門外!”傳令兵的聲音隨即響起在了中軍帳內。
正與曹操在沙盤前推演攻城細節的陳默,聞言眉頭瞬間鎖緊。
對秦頡也頗不感冒的曹操也抬起了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和凝重:“秦頡?他不在堵陽好好待著,來此作甚?”
曹操此言,幾乎就是陳默心底的話語。
不過,表麵上,陳默還是開口道:“其畢竟是南陽太守,如今宛城光複在即,前來犒軍也有其理。既然來了,吾等不可失禮。孟德兄,吾等一同出迎吧。”
“好。”曹操當即也是點了點頭答應道。
隨即,兩人整理了一下甲胄,帶著一眾將領,便是來到營門外迎接。
隻見,秦頡在一群郡府僚屬和護衛的簇擁下,正端坐於馬上。
戰馬之上的秦頡依舊穿著太守官袍,與快下戰馬相互映襯之下,頗有些不和諧。
“見過秦太守。”隨著儀仗來到近前,曹操也是上前一步,拱手為禮,語氣平淡而道。
雖然那戰事上是陳默說了算,但曹操的官職到底高出一截。
因此,曹操在先也是應有之義。
而隨即,陳默也是拱手而道:“見過秦太守。”
見狀,秦頡也是微微頷首,道:“曹都尉、陳司馬有禮了。”
一番見禮之後,曹操也是徑直開口問道:“不知秦太守突然親臨這戰陣凶危之地,有何要事乎?”
顯然,曹操是一點都不想看到這秦頡的出現。
出身高貴的曹操,也一點都不擔心惡了這位秦太守。
有了曹操這一問,倒是讓陳默可以安居幕後。
而聽到曹操這明顯帶刺的話語,秦頡卻是並不以為意。
略略清了清嗓子,秦頡隨即也是開口道:“曹都尉,陳司馬。本官聽聞我軍於黑石灘大破張逆,陣斬賊酋,心甚慰之。然,宛城乃南陽郡治,百姓稠密,宮室眾多,若強行攻打,戰火一起,必然玉石俱焚,生靈塗炭。本官身為南陽父母官,實不忍見於此。”
聽到此言,曹操與陳默心中頓時便是一驚。
不用說,兩人已然聽出了秦頡話語中的隱含之意......
不等兩人反應呢,秦頡便是接著疏導:“況且,冀州戰事吃緊,朝廷屢屢催促朱儁將軍北上。陛下亦有旨意,望盡快平定南陽亂局,以安民心。故此,本官一路疾行而來。”
“秦太守。”不等其說完,陳默便是開口打斷道:“吾記得在堵陽城,已經明告於大人,南陽之戰,朱儁將軍已明令由本將為主。如何戰之,卻不需太守擔心了。”
聽到陳默粗暴的打斷,秦頡卻出乎意料的沒有發怒,反而是笑道:“陳司馬誤會了。吾帶來的,正是朱儁將軍,最新的將令!”
此話一出,陳默與曹操兩人的心情頓時咯噔一聲沉入了穀底。
見狀的秦頡明顯越發地開心了起來。
當即,秦頡也是從懷中抽出了一卷帛書,隨即展開朗聲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