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你轉世安全，也為了躲避仇敵追蹤，我們九人決定封閉菩提子，將它與你的殘魂本源徹底融合，隨你一同轉生！菩提子封閉後隔絕一切外界探查，隻有身為主人的你，才能自由進出。方才我們感應到有人進入此空間，便知……定是你來了！”七夫人說著，手上緊了緊，死死握著莫海的手。
    七夫人看著莫海，眼中帶著歉意：“我們的傷勢遲遲未愈，主因便是這封閉的菩提子空間內……靈氣近乎枯竭。往後……怕是要辛苦夫君為我們找尋靈石靈物了。”
    “幾位夫人……”
    莫海心中劇震，緊緊握住她們的手，指尖都在顫抖，“為了我……你們受苦了……”巨大的感動和愧疚幾乎將他淹沒。
    他深吸一口氣，鄭重道：“這份情，我莫海永世不忘！定讓你們早日恢複！”
    說話間莫海又一個一個的擁抱了每一個夫人。
    之後，他整理了一下思緒，介紹道：“我此世所在，應是一個武道層次極低的‘下位麵’。他們將我們熟知的靈力一至十層境界，劃分為武夫、武師、武宗、武尊、武君、武帝、武皇、武神、武仙、武聖。你們幾位巔峰時都是靈力九十層以上的絕世強者，若直接出去，這方脆弱天地的法則根本無法承受，頃刻間便會引來諸多問題。”
    他目光堅定：“所以，你們暫且安心在此休養。我會竭盡全力，為你們搜尋靈石靈藥。待你們傷勢盡複，修為穩固，我們再一同徐徐圖之，尋找仇敵，清算血債！當務之急，是我必須立刻凝聚道種，踏上修煉之路！”
    他看向其中一位氣質溫婉的夫人：“八夫人，你且留下助我。其他幾位夫人，先去歇息吧。”
    莫海的目光掃過九位夫人，那份前世帝君的威嚴雖未完全恢複，卻已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聽了莫海所言，眾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滿是信任與依賴，隨後全部乖乖退去，隻留下八夫人靜靜地站在莫海身旁。
    莫海恢複前世記憶後，便如同撥雲見日，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為啥不能凝聚道種了。
    原來，自己的經脈看似是暢通的，靈氣可以在其中流通，實則不通。
    靈氣可以流通隻是因為靈氣具有一定的穿透性，可以穿透肉體。
    如果想要凝聚道種，還需要一點微塵經過經脈流入下丹田，那點微塵會成為靈氣凝結的內核，而自己的經脈不通故而雜質無法進入下丹田。
    自己現在的情況和當年八夫人所遭遇的一樣。
    八夫人很快便按照莫海所教的方法，運轉靈力，小心翼翼地幫莫海打通經脈。
    隻見她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一股柔和而又強大的靈力從她掌心湧出，緩緩注入莫海的體內。
    莫海隻覺一股暖流在體內流淌，所到之處，經脈仿佛被重新塑造一般，變得更加堅韌和通暢。
    自從自己10歲開始修煉，6年都沒能凝聚的道種，此番莫海憑借著前世記憶，猶如神助。
    一刻鍾後，下丹田處，那沉寂了十六年的死寂之地，一點純粹至極、璀璨如星的光芒驟然點亮！
    它並非柔和，而是帶著一種初生的、銳利無比的鋒芒！
    這點光芒急速旋轉、凝聚，吸納著體內殘存的靈力最終化作一顆渾圓剔透、緩緩自旋的“種子”！
    道種！
    凝聚成功！
    六年屈辱，一朝破除！
    武夫之境，瞬間踏入！
    “辛苦八夫人。”
    莫海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從未有過的力量奔湧。
    他目光一轉，喚來了傷勢最輕、氣息也最為活躍的七夫人。
    “七夫人，”莫海嘴角勾起一絲前世帝君才有的、帶著些許邪魅與自信的笑意，牽起孫雲綰的手，“你我修為懸殊，正是修煉那‘陰陽和合引’的絕佳契機。”
    孫雲綰俏臉飛霞，眼波流轉間卻無絲毫扭捏，反而帶著一種久別重逢的熾熱與期待，螓首輕點：“夫君所求，雲綰自當傾力。”
    無需多言。
    兩人......靈力瞬間水乳交融，循著玄奧無比的雙修法門在彼此體內構建起生生不息的循環。
    莫海的道種如同幹涸的土地驟然迎來天河倒灌，貪婪地汲取著來自孫雲綰那浩瀚如海的精純靈力！
    轟！轟！轟！
    莫海體內仿佛有沉悶的雷霆炸響！
    武夫二重、三重、四重……境界壁壘在雙修帶來的磅礴力量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
    他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飆升！
    肌肉筋骨在靈力衝刷下發出細微的劈啪聲，變得更加堅韌有力。
    短短片刻，修為已如火箭般躥升至武夫十重！
    距離武師之境，僅差臨門一腳！
    “夫君，還可……”
    寧清月感受到莫海體內依舊澎湃的潛力，輕聲提醒。
    “不！”
    莫海果斷切斷了靈力循環，眼神清明而堅定，“欲速則不達。武夫乃武道根基，必須打磨至圓滿無瑕，方能承載日後淩雲之誌！”
    前世帝君的經驗告訴他，根基不穩，縱有萬丈高樓，亦是空中樓閣。
    又與幾位夫人溫存片刻，莫海心中警兆忽生！
    “七夫人曾言，自己進入菩提子後，外界隻剩一小菩提果……若被人發現……”
    這個念頭讓他瞬間如坐針氈。
    “夫人們安心休養，我去處理外麵的事情！”
    莫海不敢耽擱，心念一動，身影瞬間消失在菩提空間。
    廢殿依舊，蛛網塵灰，血腥味已淡。
    李師兄的屍體冰冷地躺在原地，隻是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已從清晨的微熹變成了黃昏的殘紅！
    “竟已過了一日？！”
    莫海心中一凜。
    菩提空間內時間流速雖同，但溫存修煉，竟已耗去外界整日光陰。
    他迅速收斂心神，動作麻利地在李師兄身上摸索。
    幾塊下品靈石，些許散碎銀兩，一枚外門弟子令牌——對曾經的雜役莫海而言是筆“巨款”，對此刻的他，聊勝於無。
    他指尖凝聚一絲鋒銳的武夫十重靈力，輕輕點在李師兄屍體幾處隱秘竅穴上。
    隻見屍體迅速脫水、收縮，最終化為一捧不起眼的灰白色粉末，被他一掌掃入殿角厚厚的積塵之中，徹底消失無蹤。
    處理完畢，莫海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借著暮色掩護，疾速返回那間屬於雜役弟子的、低矮潮濕的小屋。
    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莫海毫無睡意，思緒如電。
    “靈石！當務之急是海量的靈石！供養夫人療傷，支撐自身修煉，皆係於此！”
    “其次……落漫雪！”
    “自從兩人成完親，落漫雪一直以來都對我極為不待見。
    每次碰麵，她總是高高在上，趾高氣昂，仿佛我是那卑微的塵埃，根本不配與她站在同一處。
    她那輕蔑的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刃，一次次刺痛我的心；她那侮辱、冷漠的話語，如同冰冷的寒風，讓我渾身發涼。
    偶爾在宗門的道路上相遇，她連正眼都不會看我一下，隻是匆匆走過，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會汙了她的眼睛。
    而我，隻能默默地站在一旁，承受著她帶來的屈辱。
    看到她，我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曾經那段屈辱的過去，心中滿是厭惡與煩躁。
    我恨不得立刻與她劃清界限，從此老死不相往來，趕緊擺脫這令人窒息的婚姻枷鎖，去追尋屬於自己的人生道路。”
    想到落漫雪這個名字，莫海眼中再無昔日的隱忍與卑微，隻有一片冰冷徹骨的漠然，如同九天帝君俯瞰凡塵螻蟻。
    “前世何等風光，豈會困縛於一段虛假敷衍的婚約？
    不過是彼時身為螻蟻，借其名頭苟全性命罷了。
    如今道種已成，潛力無限，這枷鎖……該碎了！
    看到她那張故作清高的臉，便想起這3年的屈辱，令人作嘔！”
    複仇的火焰在心底無聲燃燒：
    “鎮天宗內，那些曾辱我、欺我者，一個都別想逃！”
    “此身父母血仇，必查個水落石出，血債血償！”
    “至於前世圍殺之仇……”
    莫海眼中寒芒暴漲，殺意幾乎凝成實質，“紫霞帝君歸來之日，便是爾等魂飛魄散之時！”
    帶著對未來的期許，莫海終於沉沉睡去。
    夢中，他立於萬仞之巔，九位夫人風華絕代伴於身側，劍指之處，諸敵俯首……
    翌日，破曉。
    莫海已盤坐於桌前，閉目凝神，意識沉入前世那浩瀚如星海的記憶庫中。
    “售賣功法……眼下最快斂財之道。”
    他目標明確，“天階功法現世必引滔天巨禍……黃階，唯有黃階！”
    搜尋的過程略顯尷尬。
    堂堂紫霞帝君，記憶中最低階的功法，也是他幼年打基礎時所用，早已塵封在記憶最底層。
    他如同在金山中翻找銅板，終於鎖定了十幾部黃階功法。
    筆走龍蛇！
    墨跡在粗糙的紙張上飛快蔓延。
    手腕酸脹？不值一提！
    不過半日功夫，十幾種黃階功法秘籍已躍然紙上，字跡鐵畫銀鉤，隱隱透著一絲前世帝君的筆意。
    他珍而重之地將它們收入夫人所贈的納戒——這方世界連儲物袋都稀罕，納戒更是傳說中的寶物。
    接下來的日子，莫海化身狡兔。
    一邊苦修不輟，穩固武夫十重境界，一邊瘋狂演練前世一門堪稱神技的《千麵易形術》。
    此法不需外物，僅憑靈力精妙操控麵部肌肉骨骼，便可改頭換麵，惟妙惟肖。
    數日苦功，他已能瞬間化作耄耋老者、精壯漢子、甚至風塵女子。
    易容術練成他便開始了行動。
    他如同一道無聲的魅影，流竄於附近數個大小城鎮。
    策略極其謹慎：
    絕不戀戰：一座城，最多隻選一家信譽尚可的商鋪或隱秘的黑市渠道。
    一本即走：每次隻出手一本功法。交易完成，無論對方如何試探挽留，絕不停留。
    千麵萬相：踏出店門拐入暗巷的瞬間，《千麵易形術》發動！骨骼微響，麵容扭曲變換，同時迅速更換外袍、帽子甚至步態。再走出來時，已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
    打一槍換一地：此地交易結束，立刻遠遁，絕不在同一城鎮出售第二本。
    財富在納戒中悄然累積。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一日，莫海剛從一家位置偏僻、卻以收購“奇貨”聞名的黑店中走出，指尖還殘留著剛入手的幾塊中品靈石的溫潤感。
    一股被毒蛇盯上的寒意，毫無征兆地爬上他的脊背！
    “被盯上了！”
    前世無數次生死搏殺磨礪出的直覺瘋狂報警！
    沒有絲毫猶豫，莫海身形如電，瞬間射入旁邊狹窄的巷道！
    同時，《千麵易形術》瘋狂運轉！
    巷口進去時，是個精瘦漢子。
    拐過一個彎，已變成彎腰駝背的老叟。
    翻過一道矮牆，落地已是濃妝豔抹、身姿搖曳的婦人！
    外袍脫下反穿，顏色款式驟變！
    他如同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在迷宮般的巷道中亡命穿梭，不斷變換身份，將速度提升到極致。
    身後，數道強橫卻帶著一絲驚疑不定的氣息緊追不舍，顯然被他這詭異莫測的易容術擾亂了追蹤節奏。
    不知狂奔了多久，肺葉如同火燒，雙腿灌鉛般沉重。
    身後那如跗骨之蛆的追蹤感，終於消失了。
    莫海背靠著一堵斷牆，大口喘著粗氣，汗水浸透了內衫。
    眼前是一間半塌的廢棄民房，門窗腐朽，散發著黴味。
    他急需喘息，踉蹌著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隻想找點水喝，暫避片刻。
    就在他一隻腳踏入民房的刹那——
    “轟——喀啦啦！”
    屋外原本湛藍如洗的天空，毫無征兆地炸裂開來！
    仿佛一隻無形的巨爪狠狠撕開了天幕，露出一個邊緣閃爍著不祥黑芒的巨大破洞。
    陰冷的風呼嘯著灌入，帶著地獄般的森寒。
    一道刺目的白光，如同墜落的星辰，裹挾著尖銳刺耳的裂帛聲，從那黑洞中直墜而下！
    白裙翻飛，露出驚鴻一瞥的雪白……
    觸地刹那，刺目靈光爆閃！
    “砰！”
    氣浪翻滾，塵埃彌漫。
    煙塵中，一個身著白裙的女子身影穩穩落下，周身散逸著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勢。
    那威勢如同實質的重錘，狠狠砸在莫海的心口，瞬間抽幹了他臉上的血色。
    恐懼，冰冷的、足以凍結骨髓的恐懼，攫住了他。
    莫海嚇得一屁股拍在地麵，手撐地麵，竭力後仰，試圖拉開那點微不足道的距離，每一個毛孔都在尖叫著危險。
    女子冰冷的目光掃過，強大的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伴隨目光瞬間席卷整個民房！
    目光最終定格在狼狽不堪的莫海身上。
    那目光，如同在看一粒礙眼的塵埃。
    “立刻滾！否則，死！”
    女子的命令，帶著不容置疑的毀滅氣息。
    她的右手微抬，狂暴的力量在指尖凝聚，足以將莫海瞬間化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