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魔法……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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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的是火腿,銀質餐刀切入火腿的瞬間,脂肪層綻開細密的油花,看得群鼠和地上的貝拉狗子直流口水。
    “汪汪!”
    “吱!”
    阿芙拉的肘彎支在雕花銀盤邊緣,腕間珍珠手鏈隨著切割動作輕輕晃動,每一次落刀都精準停在預先劃好的金線處。
    “別著急。”
    阿芙拉用銀叉挑起半片火腿,指尖稍一用力便撕成勻稱的細條。
    “你的,你的,還有你的。”
    陸然興奮地接過,吃得津津有味。
    給寵物喂這個品質的火腿肉,任誰也很難做到天天這般奢侈,陸然來這這麽久也是第一次吃到,嘴裏塞得鼓囊囊的還不忘瞅一眼樂嗬嗬逗狗的阿芙拉,感慨不愧是書架上放著劍術,戰爭之類的書的將軍之女。
    之前還以為隻是看看,現在看來居然還真有兩把刷子,甚至說殺完人之後麵上居然連半點恐懼都沒有。
    陸然快速吃完火腿肉絲,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地嗦了嗦爪子,一個起跳落在地上,正想跑路上樓休息,卻忽然被早早提防的阿芙拉一把起身揪住後頸。
    “先別走,倒是和我說說你和夏洛克怎麽聯係的唄。”
    阿芙拉一臉狐疑的上下打量。
    “他想給我寄信,你就剛好過去找他拿信,還有這麽巧的事情,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天天偷偷見麵啊。”
    陸然眨巴著眼睛,知道對方問的是自己下午急匆匆寫的一封提醒信告知塔瑪拉有問題,這點確實有點暴露些漏洞,不過麵對質問當然依舊是表現出一臉茫然啦。
    “還裝傻。”
    阿芙拉心心念念那個占卜的結果,說好的馬上就能見到,結果都晚上了還是半點動靜沒有。
    “你直接告訴我他是不是就偽裝在莊園裏的哪個人裏麵。”
    似乎也隻有這個解釋才能說明為什麽夏洛克偵探那封信來得那麽巧,就好像一直在關注著她的一切,還能隨時通知到鼠鼠送信。
    就連占卜結果也可以解釋為其實就在身邊已經見過了。
    陸然抱著腦袋,別想了,再想下去就要被發現了。
    阿芙拉揪著陸然的後頸將他整隻抖了抖,見這家夥還是半點反應沒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給你吃了這麽多好吃的,你怎麽還防我跟防賊一樣,倒是給個回應啊。”
    陸然幹脆吱了兩聲以作回應。
    “別吱了,直接帶路,讓我看看這個夏洛克偵探偽裝在莊園內哪個人身上唄。”
    陸然被放在地上,輕輕推了兩下還是沒什麽反應,阿芙拉這才無奈的掏出一封信。
    “那幫我回個感謝信總可以了吧。”
    陸然歪了歪腦袋,這才舉起爪子接住,然後逃也似的飛快朝著樓上溜達。
    要“送”也是明天送,今天吃飽喝足該休息了。
    二樓臥室內此時已經打掃幹淨,陸然將信墊在身下美滋滋躺在新地毯上,不多時便感覺到一個大嘴對著身上舔,一睜眼居然是鬼鬼祟祟的貝拉。
    “咋了。”
    貝拉一邊壓低腦袋,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身後的門口:“你小心點,那兩腳獸讓我記住信的味道,說明天看這味道在誰身上。”
    陸然一愣,頓時恍然。
    這家夥居然真以為夏洛克偽裝在莊園內,所以想看看自己到底把信交給了誰來滿足內心的好奇。
    連鼠鼠都利用,太狡詐了吧。
    陸然想了想道:“那你明天就帶她多繞幾圈,然後繞回原地。”
    貝拉嘿笑:“你太壞了。”
    陸然一副為你著想的樣子:“誰讓她這兩天不幫你按摩的,必須給她一個教訓。”
    一鼠一狗麵麵相覷,笑的更開心了。
    陸然隨即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等到緩緩入睡,半夜迷迷糊糊的翻身醒來,下意識的摸了摸身邊。
    一,二,三……
    陸然眼睛猛地瞪大。
    四呢?
    借著微弱的光線陸然也分不清睡在身邊的幾個鼠鼠分別都是誰,但又在附近大致摸索找了下,確實是少了一隻鼠鼠,連忙順著窗戶上留的一道小縫擠了出去。
    “三四五號鼠前麵都沒什麽異樣,難道是二號鼠?”
    陸然一邊回憶一邊往外找,爪子抓在牆壁上慢慢下滑,很快落到地麵上,然後到幾個哨兵鼠蹲點的位置詢問。
    “你有沒有看見偵探二號鼠。”
    麵前的哨兵鼠撓撓頭:“前麵來問我白天那個鏡子拖到哪去了,然後我指完它就朝著那個方向跑過去了。”
    “靠。”
    陸然暗罵一聲,連忙順著同方向跑去,很快便到了下一個哨兵鼠藏匿的位置,然後繼續問。
    順著一隻又一隻鼠鼠的指引,陸然不知不覺來到了主宅後方到林區的位置,因為並沒有特別強調吩咐要盯緊,所以那幾個哨兵鼠隻知道大概在這個方向,並沒有特地專門留意,到這裏線索便徹底斷掉了。
    呼。
    晚上的風還是有點冷。
    陸然望著前方黑漆漆的森林,不免有些緊張。
    “那鏡子怎麽感覺好像是連帶著屍體找了個地方一起埋了,這黑不溜秋的……二號鼠這小子大半夜來怎麽找。”
    陸然左顧右盼,感覺這事情似乎得找貝拉那隻傻狗幫忙才行啊。
    要麽就隻能憑借土的痕跡和血跡才能有機會,可這黑不溜秋的,這麽大片地方……
    陸然一邊跑一邊四下張望,忽然瞥見林中一道反光,心中一震,連忙扭轉方向看了過去,等到靠近,果然是一個坐在鏡子麵前的二號鼠,旁邊是一個稍淺的土坑,隱約露出半個手臂。
    “你把這玩意翻出來幹嘛。”
    陸然剛要破口大罵,偵探二號鼠卻淡定地招手示意,然後借著微弱的月光指了指鏡子上附著的幾道紋路符號——
    一端勾成扭曲的 S,另一端岔出三個尖銳的枝丫,最古怪的是紋路交匯處,有個眼睛形狀的符號正在微光裏若隱若現,邊緣還泛著水汽般的漣漪。
    “這道彎帶著倒刺,像是偷偷繞到背後捅刀子的路數,有點像是欺詐背刺之類的意思,再看這眼睛符號,剛才我盯著它看時,後腦勺有點發飄,像站在懸崖邊似的,八成還帶點幻覺的門道。”
    陸然看著莫名其妙的偵探二號鼠,有些不明所以。
    “所以老大你看,我在反複嚐試組合試驗之後。”
    偵探二號鼠抬手在虛空隨意勾了幾下,指尖拖動的地方居然呈現出微弱扭曲的視覺觀感,行徑軌跡與鏡上的符號遙相呼應卻又有所不同。
    緊跟著在陸然不可思議的注視下,偵探二號鼠鬆垮的皮屑從脊背簌簌剝落,露出底下賁張的筋絡,像老樹盤結的根須在皮下蠕動,灰毛變得粗硬如鋼針,根根倒豎,然後越來越大,直到獠牙從唇邊支棱出來,變成一個猙獰可怖的鼠人。
    “草草草!”
    陸然麵色大變,嚇得後退半步,可看到麵前的鼠人隻是笑嗬嗬的打量著自己,再無半點動作,這才隱約間意識到了什麽。
    陸然揉了揉眼睛,再抬起頭,眼前的一切又恢複正常,偵探二號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隻有黑豆般的雙眼愈發閃亮。
    “所以老大,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魔法嗎?”
    “心心念念……魔法”
    陸然的喉結滾動著,指尖發顫地摸出係統麵板,他死死盯著魔法啟迪那一欄,不知何時進度已經消耗過半。
    “所以說,魔法……已經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