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聲東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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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魂穀一戰,好消息是贏了,壞消息是——大的還在後頭。
    林寒一行人剛踏入山門,就感覺整個宗門的“服務器”都快炸了——護山大陣光幕洞開,每個弟子臉上都掛著“危”字,空氣裏全是山雨欲來的味道。
    “站住,出什麽事了?”林寒攔下一名跑得快要飛起的弟子。
    那弟子看清是林寒,差點當場跪下:“少宗主!可算把您盼回來了,再晚點家底都要被掏空了!三天前,掌門閉關地魔氣衝天,現在主峰已經徹底戒嚴!”
    “什麽?!”此言一出,全場溫度驟降。
    林寒廢話都懶得多說一句,禦劍直衝主峰。遠遠看去,主峰上空黑雲壓城,一道道符文鎖鏈如天羅地網,將整座山峰鎖得密不透風——這是宗門最高規格的封印,非到滅門之禍,絕不動用。
    “林寒!”陳風從人群裏擠出,急得滿頭大汗,“掌門他……他好像要入魔了!”
    “一派胡言!”柳如煙厲聲駁斥,“我祖父道心堅如磐石,元嬰後期的修為是紙糊的嗎?怎可能被區區魔氣汙染!”
    就在此時,眼尖的楚若璃突然指向封印的一角:“快看那個鬼鬼祟祟的影子!”
    順著她指的方向,一道黑影正利用視覺死角,貼著封印的薄弱處滲透——他身上那套衣服,化成灰眾人都認得,幽冥殿特供!手中還捏著一枚漆黑的令牌!
    “幽冥殿的內鬼……”林寒眼神瞬間冷冽,“原來如此,他們這是要點火,把掌門徹底推入深淵!”
    林寒等人雷霆出手,在主峰禁地前,將那名幽冥使者堵了個嚴嚴實實。
    “就憑你們?也配攔我?”幽冥使者獰笑一聲,竟當眾捏碎了令牌,“好好感受,這來自深淵的饋贈!”
    轟!
    一股黑到發紫的魔氣衝天而起,使者的修為竟當場坐火箭般,飆升至金丹巔峰!他雙爪如鉤,直取林寒咽喉!
    “陰陽逆轉!”林寒不退反進,身法快到隻剩殘影,誅仙劍劃出一道奪命的金芒——
    噗嗤!
    使者的右臂應聲而斷,黑血狂飆。他卻仿佛不知疼痛,癲狂大笑:“就這?太晚了!魔種早已種下,你們的掌門?不,他很快就會是殿主大人麾下,最強的一具魔偶!哈哈哈哈……”
    笑聲未歇,主峰深處陡然傳來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
    “吼——”
    纏繞峰頂的符文鎖鏈,竟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而後寸寸崩碎!
    一道被無盡魔氣包裹的身影,強行破關!正是青嵐宗掌門!
    此刻的他,雙目猩紅如血,麵容扭曲可怖,那股魔威,幾乎要將天穹壓塌!
    “祖父……”柳如煙的聲音都在顫抖。
    掌門那毫無生氣的目光緩緩掃過,最終死死鎖定了林寒:“玄陰鏡……交出來……”
    昔日為宗門遮風擋雨的巍峨山嶽,此刻,竟成了要親手將一切碾碎的魔神。
    “掌門神智被奪!”楚若璃急聲提醒,“必須想辦法讓他停下來!”
    “我來!”
    唐紅綾長發一甩,火麟劍嗡鳴,焰光暴漲三尺。她嘴角咧開一個悍不畏死的弧度,直麵那恐怖的魔威。
    “老頭子,平日裏你總教訓我,今天弟子可要大逆不道了!”
    話音未落,她人已如離弦之箭衝出,劍鋒撕裂空氣,一道凝練到極致的熾熱劍氣,如赤色長虹,直斬掌門麵門!
    這一劍,已是她全力所為!
    然而,那被魔氣纏繞的身影隻是漠然地抬手,隨意一揮。
    “轟!”
    一隻純由魔氣凝成的巨掌憑空出現,仿佛拍蒼蠅一般,輕而易舉地將那道足以熔金化鐵的劍氣拍得粉碎!
    唐紅綾如遭重擊,倒飛而出,喉頭一甜,險些噴出血來。
    “元嬰巔峰……”藍雨的臉瞬間沒了血色,聲音都在發顫,“這……這還怎麽打?我們上去連給他修腳都不配啊!”
    氣氛凝重如鐵。
    就在眾人心頭絕望之際,林寒緊握誅仙劍,腦中無數念頭瘋狂碰撞,最終定格!
    他猛地望向剛剛穩住身形的唐紅綾,和一旁神色凝重的柳如煙。
    “冰兒和炎兒!”
    林寒的聲音不高,卻像一道驚雷在二人心中炸響。
    二人先是一怔,隨即眼中爆發出光彩,瞬間了然!
    “玄陰鏡至陰,火麟劍至陽!”林寒語速極快,“水火不容,但極致的對立,也能催生極致的相融!用它們的力量,奏一曲鎮魂之歌!”
    這想法太過瘋狂,但此刻,卻是唯一的希望!
    “紅綾,信我一次!”柳如煙沒有絲毫猶豫,素手一揚,玄陰鏡懸於身前,鏡麵寒氣四溢,周遭空氣都仿佛要被凍結。
    “哈哈哈!早就看這團黑漆漆的玩意兒不爽了!”唐紅綾拭去嘴角的血絲,豪氣幹雲,“來!咱們今天就給它攪個天翻地覆!”
    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已在心中。
    “起!”
    話音落,二人同時將畢生靈力灌入法寶!
    玄陰鏡射出一道霜白光柱,所過之處萬物冰封!
    火麟劍斬出一道赤焰劍浪,灼熱氣息扭曲空間!
    一冰一火,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空中沒有絲毫排斥,反而如兩條尋到同伴的遊龍,以一種玄奧的軌跡螺旋交織,瞬間化作一張遮天蔽日的冰火太極圖!
    整個主峰禁地,一半如墜冰獄,一半如臨熔爐!
    “去!”
    冰火太極圖帶著鎮壓一切的氣勢,悍然印向掌門!
    轟隆——!
    光圖結結實實地擊中掌門,他周身的滔天魔氣竟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發出“滋滋”的聲響,飛速消融!
    “吼!”
    掌門發出痛苦的咆哮,那赤紅的雙目中,竟恢複了片刻掙紮的清明。
    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嘶啞地吼出幾個字。
    “快……去後山……幻月洞……幽冥殿主……”
    話未說完,他眼中的清明便再度被無窮的魔氣吞噬,變得更加狂暴。
    但這驚鴻一瞥的清醒,已經足夠了!
    “幻月洞!”林寒心頭劇震,瞬間通透,“草!原來真正的殺招在這兒!幽冥殿主在聲東擊西!”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後山方向,猛地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一道肉眼可見的漆黑光柱,如通天魔柱,悍然衝霄而起,將青嵐宗上空的護山大陣都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糟了!”柳如煙臉色煞白,“那是宗門禁地的方向!幽冥殿主在強行破開兩界通道!”
    “陳風!”林寒當機立斷,聲音沉穩有力,“你帶一隊人,不惜一切代價拖住掌門!其他人,跟我去幻月洞,速度!”
    “是!”
    林寒轉身欲走,衣角卻被一隻冰涼的小手輕輕拉住。
    他一回頭,便對上了女兒那雙清澈的眼睛。
    林冰兒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顯然剛才的景象也讓她受到了驚嚇。
    但她沒有哭,隻是將一枚剔透如夢幻的冰晶,用力塞進了林寒溫熱的掌心。
    那冰晶入手極寒,其中卻仿佛蘊藏著一片星空,那是她所有時空之力的凝結。
    小女孩的身體微微顫抖,笑容卻倔強又燦爛。
    “爹爹,你隻管去戰鬥。”
    “這一次,換冰兒來守護你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