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虛無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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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一腳踏入第九層,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撲麵而來。
    這裏是“輪回核心”,卻連一個亡魂都看不見,隻有無邊的空曠與死寂。
    在這片空曠的正中,一個巨大的混沌漩渦正無聲地攪動著,像一隻吞噬光與聲的巨獸之口。
    虛空尊者就站在漩渦的邊緣,他張開雙臂,仰天狂笑,笑聲尖銳而癲狂,撕裂了此地的寧靜。
    “來吧!都來見證!見證這虛無本源的真正解放!”
    話音未落,他竟毫不猶豫,縱身向後一躍,整個人被漩渦瞬間吞沒!
    轟隆——!
    整個幽冥界地動山搖,仿佛世界末日提前降臨!
    那混沌漩渦像是被注入了無窮的能量,猛然向外擴張,所過之處,空間、物質、法則,一切的一切都在無聲地湮滅,化為最純粹的“無”!
    “必須阻止他!”
    林寒怒吼一聲,催動太虛鏡,一道璀璨神光轟向漩渦,企圖將其封印。
    然而,神光剛一觸及漩渦,就被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反彈回來,狠狠砸在林寒身上,震得他氣血翻湧。
    “別用太虛鏡!”藍汐失聲尖叫,“虛無本源正在蘇醒,這力量隻會刺激它,讓它更快降臨!”
    就在這時,漩渦深處猛地傳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是虛空尊者!
    “不!為什麽會這樣!這不是我想要的……啊——!”
    聲音戛然而止,仿佛被掐斷了脖子。
    刹那間,暴走的混沌漩渦詭異地平靜下來。
    一個毫無感情,冰冷到骨子裏的聲音,從漩渦中響起,響徹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
    “感謝你,渺小的凡人,為我打破了最後一道枷鎖。”
    混沌漩渦開始收縮、凝聚,最終化作一個由純粹虛無構成的模糊人形。
    “吾名,虛無本源。吾是,萬物終結。”
    一股無法想象的威壓轟然降臨!眾人隻覺得神魂都在戰栗,仿佛螻蟻在仰望天穹,那股力量,比虛空尊者強了何止萬倍!
    妙音強忍著靈魂的刺痛,催動梵音,試圖溝通:“閣下為何要毀滅這方世界?”
    “毀滅?”虛無本源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波瀾,“不,這是回歸。”
    “萬物源於虛無,亦將歸於虛無。此乃宇宙鐵律,天道循環。”
    它輕描淡寫地一揮手。
    哢嚓!哢嚓!
    整個幽冥界的空間壁壘開始寸寸崩裂,無數巨大的裂縫蔓延開來!
    “就從這裏開始,回歸初始吧。”
    危急關頭,林寒腦中閃過太虛鏡中的古老記載,他厲聲喝道:“七位古老存在能封印你一次,我們就能封印你第二次!”
    “可笑。”
    虛無本源甚至懶得看他,隻是隨意地抬手一指。
    “啪!”
    一聲脆響,堅不可摧的太虛鏡上,竟然出現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同樣的招數,對我無用。”
    眾人心頭一沉,徹底陷入絕望。
    就在此時,林冰兒急切的聲音在林寒心中響起:“爹爹!有辦法了!用鏡心之力重構封印!但是……但是需要犧牲鏡心!”
    “不行!”林寒想也不想,斷然拒絕,“絕對不行!”
    蘇雨晴卻突然走了出來,她額間的劍心石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璀璨奪目。
    “或許,不需要犧牲冰兒。”
    林寒一怔:“雨晴,你要……”
    蘇雨晴回頭,對他展顏一笑,那笑容裏帶著釋然與決絕:“這是我的贖罪,也是我的宿命。”
    她看向虛無本源,聲音清亮。
    “劍心石,可為封印之核!”
    柳如煙踏前一步:“玄陰之力,可穩固封印!”
    炎靈兒周身烈焰升騰:“地心靈火,可為能量之源!”
    妙音寶相莊嚴:“無垢梵音,淨化一切負麵!”
    藍汐化為鏡靈形態:“鏡靈之身,維持封印運轉!”
    林冰兒也含淚點頭:“鏡心之力,引導所有力量歸一!”
    六女同時出手,六道截然不同卻又同根同源的力量,化作六道神虹,齊齊注入那麵出現裂痕的太虛鏡中!
    林寒雙目赤紅,接掌大陣核心,七麵太虛鏡的虛影在他身後顯現,化作北鬥陣型,爆發出鎮壓天地的偉力,將虛無本源暫時困在光牢之中!
    光牢內的虛無本源,依舊平靜。
    “沒用的。”它的聲音穿透光芒,“這封印困不住我萬年。萬年之後,我自會歸來。”
    林寒撐起大陣,字字鏗鏘,聲震寰宇:“那就萬年之後,再封印你一次!”
    “隻要希望不滅,守護,便永不停止!”
    “封!”
    光芒大作,瞬間收縮,將虛無本源重新拉回了太虛鏡之內!
    幽冥界停止了崩塌。
    一切歸於平靜。
    但這一次,太虛鏡鏡麵上那道裂痕,卻清晰地留了下來,無法修複。
    藍汐的聲音充滿了憂慮:“封印並不完整,它的力量還在透過裂痕,緩慢地滲透出來。”
    林寒走到蘇雨晴身邊,扶住她有些虛弱的身體,他看著鏡中那道刺目的裂痕,輕聲開口。
    “那就用我們的餘生,來修補它。”
    幽冥界的危機暫時解除,但一個更沉重的責任,落在了他們肩上。
    虛空尊者臨死前那句不安的嘶吼,又在林寒耳邊回響。
    “太虛鏡的秘密,遠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