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爹,你是撿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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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三嬸,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們怎麽不知道去知會我們一聲?
你們遇到事情光在家裏哭,在家裏唉聲歎氣,難道兩個堂弟就會好嗎?
明明我們兩家就隔了一道牆、一扇門,你們難道就不會喊一聲嗎?
還是說,你們覺得我爹娘就那麽冷血無情,會眼睜睜看著兩個侄子因為風寒出了意外嗎?”
鐵蛋兒知道自己是晚輩,這通話說出來,實屬是大逆不道。
但這都已經啥情況了,他隻剩下滿肚子的氣,哪裏還顧得上什麽長幼尊卑?
嘴裏雖然沒停下,他手裏動作卻也不慢,甚至來不及找什麽杯子,直接拎著水壺,將壺嘴對著兄弟倆往嘴裏灌。
兄弟倆被燒了一整夜,本就已經幹渴得厲害,一有水靠近,幾乎是憑著本能在往下吞咽。
他帶了整整一壺水,原本是打算給他們一家四口分一分的,結果全被灌進了兄弟倆肚子裏。
“鐵蛋,這...你這是給他們哥倆喂的啥?”雲盛弘問道。
語氣裏都不禁帶上了小心翼翼。
他知道自己是個沒本事、沒主見的,剛剛急過了頭,隻想著上山去找藥。
一開始,他確實是想過,要不要找雲盛澤幫忙,可下意識就給他否決了。
他覺得,這段時間二哥一家子已經幫了自己不少了,糧食還給他們弄了那麽多,實在不應該連這點小事都去煩他。
若是連兩個兒子風寒的事情都辦不好的話,那自己活著還有什麽用?
可事實證明,他真的什麽都辦不好!
除了跟個無頭蒼蠅一般,遇事隻知道唉聲歎氣之外,真的啥也不會!
侄子說教得對!
“等三叔、三嬸排解完了自己的情緒,怕是兩個堂弟都可以直接入土了。
我昨天夜裏也燒了一下,我爹娘多給我熬了一些藥備著。
原本他們想的也是,擔心兩個弟弟也燒起來,到時候可以直接拎過來。
現在倒是直接由我親自送過來的了,你們倆還是繼續哭哭啼啼、唉聲歎氣吧!
這藥效果很好,等你們哭完了、歎完了,兩個堂弟應該也清醒了。”
鐵蛋兒實在不想看見他們倆哭喪的臉,直接拎著水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有這麽多靈泉水灌下去,他們倆肯定是沒什麽事情了。
關於靈泉水的功效,雲煙已經全部告訴他了。
回到自己家裏,鐵蛋兒將氣全撒到水壺上,差點兒沒將它給扔了。
“咋了?咋了?出啥事了?”
雲盛澤被水壺重重一擱的聲音驚醒,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
衣服都來不及穿上,趿拉著鞋子就想往外跑。
要不是陸子彥速度更快,他指定要受一波外頭風雪的摧殘。
等他重新回到炕上,鐵蛋兒才將三房的事情吐槽了一通。
最後來了一句:“爹,你跟三叔真是一個爹娘生的嗎?他怎麽這麽窩囊?”
雲盛澤抬腳就踹了他一下。
這倒黴孩子......
“你在懷疑我是撿來的,還是懷疑你奶呢?這話也能亂說?”
鐵蛋兒邊跑,邊翻白眼兒,繼續欠揍道:“這我咋知道?
要不是看你跟三叔長得恁像,我都得懷疑爹你是撿來的!
誰家老父親會謀殺親兒子啊?爹,你竟然敢拿腳踹我!”
雲盛澤見打不到他,恨不得拿鞋子直接扔。
這死孩子是真的欠揍啊!
昨兒晚上是白擔心了。
早知道該讓他凍個一宿才是,回頭發個燒在炕上躺幾天就安生了。
這都成讀書人了,也不見安分一些。
“老子揍兒子,天經地義!我不僅拿腳踹你,我還拿鞋底板揍你呢!”
“娘嘞,你快救救你的親兒子吧,你男人要謀殺親子嘞!”
雲盛澤還沒真動作,背後就挨了錢氏一巴掌。
“你兒子哪兒說錯了?你三弟那德行跟你真不像一個爹娘生的!
倆孩子都燒糊塗了,竟然還隻會在家裏唉聲歎氣,也就他能幹的出來了!”
雲盛澤撓撓頭,不敢跟媳婦兒爭辯了。
“媳婦兒,你別氣,反正我肯定不會這樣。三弟他...也怨不得他。
當初要不是雲盛明那個混蛋玩意兒,三弟其實不會養成這個性子的。”
若不是雲盛明一直在家裏爭寵、爭關注,雲盛弘也不會在父母的忽略下,漸漸養成這種優柔寡斷的性子。
現在改不過來,也是沒辦法的事。
就連他自己,若不是天生叛逆,不服輸,說不準現在也是這個樣子。
所以說不患寡而患不均,父母總想著多生幾個孩子熱鬧,卻忘記思考一個問題.....
自己真能一碗水端平嗎?
雲盛澤再反觀自己,或許對女兒的關注更多一些,但有什麽東西絕對會兒子、女兒各一份。
他就怕兒子會生出怨氣。
好在鐵蛋兒是個寵妹的,壓根兒不在意自己得了什麽,有啥好東西都想著要給妹妹。
三房的事情他們自然是不好多說啥,總不能再去指著他們的腦袋,將他們給好好罵一通吧?
若是能罵清醒了,雲盛澤早就這麽幹了。
為了防止兩個侄子給燒傻了,又或是燒沒了,錢氏跟雲盛澤輪流去看望了一番。
又給他們送了一些風寒藥,讓三房兩口子熬給兩個孩子吃。
這些藥都是空間種的,雲煙花了一百積分,讓小趴菜幫忙配的藥。
即使隻是普通的風寒藥,藥效也是極好的。
兄弟倆昏睡了一天,傍晚終於清醒了過來。
其實,喝完了靈泉水之後,他們的燒便已經退了。
隻不過燒了一晚上,身子虧空得厲害,這才睡了一天緩過來了。
一覺醒來,他們不僅沒有病人該有的虛弱,反倒是比之前更加精神百倍了。
若不是外頭依舊在刮風下雪,他們甚至想出去溜達一圈,發泄一下用不完的精力。
雲煙一家人圍坐在炭爐邊上,一邊烤火一邊吃著烤紅薯跟烤板栗。
雲盛澤吃著吃著,突然歎了一口氣。
“爹,你咋了?”雲煙問道。
“這大雪肯是不會停了,凍病的人卻是不少,你三叔說丁大夫那裏已經沒有藥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