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言再次被秦念初拉黑了。
    這幾天，那位房地產公司的閔總聯係過她，說要和她洽談接下來的合作。
    秦念初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個項目。
    這是她這幾天的精神損失補償。
    她一點都不覺得欠了沈慕言。
    知道秦念初在對接一個房地產大項目，秦雪妍有些緊張，這幾天，當他們小組開會時，秦雪妍就偷偷摸摸在會議室門口蹲牆角，想要知道是什麽項目，好繼續挖牆腳。
    秦念初聽到動靜，打開門，就看到秦雪妍準備開溜的身影。
    她不由嗤笑：“秦雪妍，你怎麽總盯著我的碗，你家沒米了？”
    秦雪妍被她這麽一懟，有些不開心了。
    “你這項目也還沒簽，隻要沒簽，那就是潛在客戶，大家公平競爭，各憑本事。”
    秦念初被她氣笑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你們那組的項目，每次都是高投入低產出，我要是甲方，都得笑出聲——這哪是合作，這是扶貧啊！”
    秦雪妍氣得手抖，手中的錄音筆掉落在地上。
    秦念初走過去，將錄音筆撿起來，嘲諷：“準備還真充足，怎麽不去做狗仔。”
    她把錄音筆揣進兜裏，“這筆歸我了，就當你交的學費！”
    然後，當著秦雪妍的麵，關上會議室的門。
    秦雪妍氣得太陽穴突突跳，對著空氣揮舞小拳頭，“你別太得意，我遲早讓你栽跟頭。”
    ＊
    周二，勝騰的梁總過來開會。
    當然，沈慕言也來了。
    秦念初也不會和錢過不去，當然敞開大門歡迎。
    不過，講解新方案時，她是一眼都沒看沈慕言。
    梁總覺得氣氛好像有些怪怪的。
    他分明看到沈慕言一直盯著秦念初看，可是秦念初就是不看沈慕言。
    莫非，兩個人這是鬧矛盾了。
    梁總摸了摸下巴，難怪沈慕言這陣子這麽重視他們勝騰的項目，還催著他約秦念初開會，看來想開會是假，想見秦念初是真。
    秦念初講完，笑著問大家的意見。
    梁總當然不會喧賓奪主，把和秦念初對話的機會讓給沈慕言：“沈總，你覺得呢？”
    沈慕言見秦念初冷淡的眼神，不由放下手中的鋼筆，慵懶往沙發椅背一靠。
    “哦，我覺得不怎麽樣。”
    秦念初被氣笑了。
    他這脾氣，她還不了解？
    想折騰她，所以才卡著項目，故意給她難堪是吧？
    不過，她也不怕。
    她又不是沒遇到過難纏的甲方。
    “不知道沈總覺得哪裏不滿意？”
    秦念初的語氣依舊客氣而專業。
    沈慕言挑眉：“如果我知道，為什麽需要你來做方案？”
    這就是無理取鬧了。
    梁總推了推眼鏡，他覺得沈總過分了，而且，追女人不是這麽追的，沈總到底太年輕，沒經驗。
    見沈慕言對秦念初的方案不滿意，秦雪妍覺得機會來了。
    她站起身，信心滿滿道：“沈總，既然你對我姐的方案不滿意，不如聽聽我的？”
    沈慕言瞥了眼秦雪妍，臉上神情滿是興味：“行。”
    秦念初掐了掐手心，要不是合同沒簽，她真的很想將這個狗男人狠狠揍一頓。
    宋雨薇拿著筆記本電腦走到投影儀前，朝秦念初眨眼：“姐姐，讓讓。”
    秦念初冷哼一聲，讓開位置。
    宋雨薇將自己的方案投放到屏幕上，開始講解。
    秦念初聽完，覺得宋雨薇這個方案，實在平平無奇。
    市麵上哪家廣告公司，都能做出差不多的方案，要是選宋雨薇的方案，不是瞎了是什麽。
    就見沈慕言對著宋雨薇微笑，風輕雲淡誇了句：“有意思。”
    秦念初咬牙。
    差點忘了，狗男人眼睛壞了。
    宋雨薇有些高興，看向沈慕言：“那沈總要不就換我做勝騰的項目？”
    沈慕言慵懶一笑：“我會考慮。”
    秦念初捏著手機，恨不得上去直接爆了他的狗頭。
    這次會議，依舊沒能讓沈慕言簽下合同。
    秦念初現在麵對結果，已經很淡定了。
    反正沈慕言就是為了故意拖著她。
    從會議室出來，沈慕言故意攔住秦念初去路。
    秦念初目不斜視，準備從他身邊繞過去。
    沈慕言再次攔住她，眼神帶著幾分促狹：“躲我做什麽？不想要項目了？”
    秦念初抱臂問他：“你想怎樣？”
    沈慕言拿出手機，“把我微信加回來。”
    秦念初問：“加回來，你就簽約？”
    沈慕言：“一碼歸一碼，你不加我，我怎麽讓你知道，方案怎麽改。”
    秦念初知道了，他就是在耍她。
    她沒有理他，調頭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沈慕言跟著她，也跟著往前走。
    “如果我說，那個禮盒不是寄給我的，你信不信？”
    秦念初：“嗬嗬。”
    沈慕言被她這陰陽怪氣的表情氣笑了：“你還真不信？你難道忘了，我喜歡白色，黑色不是我的菜。”
    秦念初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一段久違的回憶。
    她瞪了他一眼，耳朵微熱。
    沈慕言見她信了，指著手機，笑：“加回來。”
    秦念初隻能拿出手機，把他從黑名單放出來，然後問：“方案的事情，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簽？”
    沈慕言歪頭看她：“等我通知。”
    他輕輕掐了掐她的臉，“小醋精。”
    ＊
    “中午十一點半，來我公司，談方案。”
    秦念初收到沈慕言微信消息，又氣又無奈，最後隻能帶上項目文件，去了博文集團。
    博文前台小姐已經拒絕了好幾位想見沈總的訪客，見秦念初過來，也想見沈總，她很是為難道：“不好意思，小姐，沒有預約，是見不到沈總的。”
    雖然這位小姐比之前來找沈總的女人都美，可是沈總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就算這位小姐再美，也沒用。
    秦念初哦了一聲，問：“要不你再問問，我叫秦念初，沈慕言叫我來的。”
    前台馬上臉色一變。
    剛剛總裁辦的助理就通知過她了，如果有位叫秦念初的女人過來，就讓她直接上總裁辦。
    她馬上恭敬帶她進了總裁辦專用電梯。
    在秦念初進入電梯後，那位前台小姐鬆了口氣，感歎道：“難道沈總終於要脫單了？”
    秦念初到了總裁辦，看到正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的沈慕言。
    他今天穿著白色真絲襯衫，手上戴著腕表，氣質依舊矜貴凡。
    見到她進來，他笑著道：“還以為你不會來。”
    秦念初沒好氣道：“我可不會和業績過不去。”
    她拿出項目文件，問：“說吧，到底怎麽改？”
    他起身，搬了把椅子，讓她坐在他身邊。
    就像大學時一樣，他坐在她身邊，和她一起修改作業。
    她有些恍惚。
    突然，他推開她麵前的項目文件，拿了一個大盒子放在她麵前。
    秦念初打開，有些不可思議：“你還玩這玩意兒呀？”
    沈慕言點頭：“你做完，我就告訴你怎麽改方案。”
    秦念初：“....”
    他又耍什麽花招？
    何助理端著咖啡，突然聽到門內傳來女人不爽的哼哼聲。
    “不對，你不能放這裏，都說了，不是這樣。”
    “你要是敢亂放，你就死定了。”
    “沈慕言！不要亂碰我的！”
    何助理三十歲的老臉一紅，默默拿了咖啡出去了。
    門內，秦念初氣呼呼拿過他手中的拚圖，“都說了，這個拚圖要這樣拚，你真的很會搗亂。”
    沈慕言看她氣呼呼的樣子，眼底笑意越發深了。
    花了一個小時，秦念初終於看出來這幅作品是什麽。
    她眯了眯眼：“你居然沒刪這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