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初看著沈慕言，忍了忍，才心平氣和問道：“沈總，你怎麽會在這裏？”
    沈慕言聲音愉悅：“你說呢？秦經理。”
    秦念初咬牙，“所以靈犀智能也是你投資的？”
    “猜對了，沒有獎。”他壞笑道，仿佛惡作劇得逞了的小屁孩。
    秦念初到底沒忍住，低聲罵他：“你是不是很閑？為什麽我接的項目，都能看到你？”
    “胡說什麽？我為了賺錢，也是忙得很，現在我結婚了，要養老婆，開銷更大了，秦經理，這個項目好好做，要是這一季營銷利潤沒有提高，我可是會找你負責的。”
    旁邊的閔總也誇道：“我們沈總投資眼光一向很好，這些年投了很多賺錢的項目，當初我們這個智能機器人的項目，沒有人看好，是沈總投了錢給我們，所以我們才能把公司做起來，說起來還要感謝沈總。”
    秦念初深吸一口氣。
    靈犀智能這個項目是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不能因為沈慕言是甲方投資方，就半途而廢。
    她努力擠出笑容，做出專業態度，“沈總，閔總，這邊請。”
    沈慕言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見秦念初故意不看他，他勾唇一笑，從秦念初身邊走過
    秦念初突然發現，手心被什麽撓了一下，她忍不住輕顫了下，想要縮回手，卻又被抓住。
    她不敢置信看著眼前的沈慕言，現在還在公司，她是乙方，他是甲方，他抓她手做什麽？
    沈慕言沒太過分，隻是抓了一下就放開。
    進入會議室，秦念初開始講解方案
    她故意不看沈慕言，隻看著ppt。
    這時沈慕言突然開口，“秦經理，我提個意見。”
    秦念初被打斷，看向他，眼睛裏都要噴火了。
    隻見沈慕言慢悠悠道：“秦經理能不能尊重一下人，講方案的時候要看著我的眼睛。”
    秦念初嘴唇扯了扯，覺得他這個要求實在很強人所難。
    這時沈慕言旁邊的閔總也神情嚴肅開口了：“秦經理，我覺得沈總說得對，我們和沈總開項目會時，也是這麽做的，我認為沈總的提議沒有問題。”
    秦念初隻覺得，沈慕言這麽多臭毛病，就是被慣的！
    她盡量不被他影響，看著他的方向，開始講解方案。
    可是他卻故意用蠱惑人的目光看著她。
    秦念初的臉漸漸地紅了。
    沈慕言滿意一笑，才收斂了些，目光沒那麽放肆。
    閔總和另外兩個副總，都感覺到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
    他們不由在心裏暗暗想道：沈總為了追妻也是拚了，這會議室這麽小，也無法阻止沈總開屏。
    秦念初好不容易講完，她低頭喝水，掩飾心裏的慌亂。
    想到之前做勝騰的項目，他一直為難自己。
    也不知道靈犀這個項目，他會不會又故技重施。
    沈慕言卻突然轉頭對閔總道：“閔總，你覺得這個方案怎麽樣？”
    閔總有點摸不準他的意思。
    他是該說好還是不好呢？
    畢竟剛剛沈總都那麽肆無忌憚看著秦念初，一副把她當做所有物的模樣。
    他要是說不好，沈總會不會生氣啊？
    於是他隻能斟酌誇道：“我覺得這個方案很不錯，符合新一代家務機器人的市場定位，創意也很好。”
    “沒了？”沈慕言挑眉問。
    閔總不解看著沈總。
    沈總似乎對他的回答不太滿意，那他該怎麽說，沈總才會滿意呢？
    猶豫片刻，他問：“沈總的意思是？”
    沈慕言冷笑：“這是你們靈犀智能的項目，你問我？”
    閔總頓時後背一涼。
    沈總的心思太難猜了，他該怎麽說呢？
    突然，閔總腦中靈光一閃。
    要是這個方案這麽容易就通過了，那之後沈總還有什麽機會，過來楷華，找秦經理開會呢？
    忍住拍腦袋誇自己的衝動，閔總笑道：“秦經理這個方案確實不錯，但是我覺得其中幾個細節，還是要再優化一下。
    我們公司的產品，也在不斷迭代，有一些亮點，秦經理可能還不知道，之後我會補充一份最新的詳細資料給秦經理，就要勞煩秦經理再修改一下方案了。”
    秦念初很尊重閔總，笑道：“閔總客氣了，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沈慕言突然問閔總：“閔總的想法挺好，這方案就是得不斷的優化，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對了，閔總，你們靈犀智能那邊，準備派什麽人過來和秦經理對接呢？”
    閔總馬上露出苦惱的表情，“我們靈犀智能那邊的同事，都是做研發的，對品牌創意，市場營銷這一塊，都不太熟悉。
    要是派他們來做對接，恐怕秦經理解釋再多次，他們那些搞技術的也聽不懂。不知道沈總有沒有時間，能幫我們把關一下這個項目？”
    沈慕言挑眉，為難道：“我也很忙，隻怕抽不出時間……不過，靈犀這個項目，是我親自把關發展起來的，我也不能放任不管，行吧，這個項目就由我來和秦經理對接。”
    “太好了，沈總，那就麻煩你了。”閔總感激道。
    秦念初看著他們，都要氣笑了。
    他就是愛演。
    靈犀智能，和整個博安集團比起來，不過是很小的一個項目，需要他一個投資方大佬，親自對接？
    他就是閑的。
    *
    開完會，沈慕言沒有走，而是跟在秦念初身後。
    秦念初不耐煩地問他：“博安是要倒閉了，所以你現在這麽閑？”
    沈慕言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博安好著呢！”
    “那你還有事？”
    沈慕言看了一眼時間，“我看差不多到飯點了，秦經理不請我這個甲方吃飯？”
    秦念初看了一眼他的身後，閔總和另外兩個副總已經離開了。
    既然這樣，就不用對沈慕言客氣了，她冷著臉道：“吃什麽飯？你自己吃吧！”
    她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可不像沈慕言這麽閑。
    這時，沈慕言看著前麵走過來的秦楷，笑著打招呼，“爸。”
    秦楷看到他，別提多熱情了。
    “沒想到靈犀智能的投資方居然也是你。”
    沈慕言謙虛一笑，“當初隻是投資了一點小錢，誰知道靈犀智能這麽爭氣，就發展起來了呢。”
    秦楷笑嗬嗬道：“還是你有本事。”
    說完，他看向秦念初，“都要到飯點了，你請沈總去吃飯吧。”
    秦念初沒說話。
    沈慕言一臉理解道：“小初好像很忙，算了，我就自己解決午飯吧！”
    “她能忙什麽？她手頭上，現在最大的項目就是靈犀智能，快，小初，請沈總去吃飯。”
    秦念初有些不情願道：“好，我知道了。”
    秦楷又笑著道：“我接下來還有個飯局，就不跟你們去了，小初，你好好招待沈總。”
    秦楷離開後，秦念初忍不住瞪了眼沈慕言。
    沈慕言裝作看不懂，笑著道：“走吧，秦經理，我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