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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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杳杳表情很冷,“我說了,我和他已經分手了,我不可能嫁給他。”
    溫裕和氣道:“你鬧脾氣也沒用,我們請柬都發出去了。”
    “那就讓你大女兒頂上。”
    “又說胡話,淩淩和景策什麽事都沒有,他們走得近不過是為了治病。而且淩淩的男友趙隋還是為了救景策死的,要不是他,你以為你們倆能夠甜甜蜜蜜談這麽多年?”
    “這不正好,把傅景策賠給她。”
    “你說這話都沒良心。我不管,你明天必須出現在宴會上。”
    “不去,沒時間。”
    她果斷拒絕。
    不僅是借口,也因為陸時野昨晚剛給她提了個抵消“一吻之仇”的方式。
    陪他去參加一場陸家的家宴,時間正好就在明天。
    她冥頑不靈,溫裕和也冷下了臉,“你不出現,到時候生日宴和訂婚宴怎麽辦?你讓路家的臉往哪擱?”
    “路家的臉跟我有什麽關係?舉辦這個宴會你們不也沒提前通知我嗎?我和你們早就兩清了。”
    “兩清?我告訴你清不了,你的命都是我們給的,你能把命還回來嗎?”
    生氣的話脫口而出,看到路杳杳瞬間變了的臉色,溫裕和止住了嘴,心上生出一點後悔。
    明知道她最討厭最痛苦的就是這些“欠命說”。
    看女兒僵直的身體和麵無血色的臉,她扭開臉冷硬地通知,“當年你外婆留給我一對傳家玉鐲,說一隻給淩淩,一隻給你。你連你外婆的遺物也不想要了?”
    她果然知道什麽能拿捏住她。
    路杳杳露出個慘白的笑容:“上次是外婆的宅子,這次是溫家的手鐲,等到有一天這些東西都沒有了,路太太你還要拿什麽來威脅我呢?”
    溫裕和努力忽視隱隱的心慌,隻是態度強硬道:“你是我的女兒,就注定這輩子斷不了。”
    雖然最後也沒有得到明確的回複,但是溫裕和還是很有信心地離開了。
    她了解自己女兒,她媽的房子剛剛被燒,杳杳肯定見不得最後一樣玉鐲也被摔碎。
    而傅景策那邊得知路杳杳會回家的消息,也鬆了一口氣。
    他們的誤會可以慢慢解除,但名分必須定下來。
    ……
    陸時野今日參加個酒局,回得很晚。
    本來周宇是要送他去最近的一套房產,但陸時野卻臨時改道要回路杳杳的小公寓。
    周宇暗自腹誹,老板這是被包養上癮了啊,好好的大別野不住,偏要擠在人家小姑娘的小房子,臉皮忒厚。
    心裏這樣想著,手上卻是麻溜地轉了道。
    自從認識路小姐以來,陸總的脾氣都不知道好了多少,簡直造福廣大群眾,傻子才把這樣的老板娘放跑。
    果然,一到樓下周宇就被有異性沒人性的老板踹了。
    他擔憂地看著獨自上樓的陸時野,心裏為路小姐祈禱。
    喝醉的陸總可不好伺候。
    然而樓上的場景卻與他想象的恰好相反。
    陸時野用指紋開了鎖,一進門就發現房子的燈沒開,透過外麵射進來的光線,隱隱約約看得見黑暗中沙發上縮著一團小小的人影。
    他今晚確實喝了挺多酒,但並沒有周宇想的那麽醉,不過因為酒精的影響,行為也的確更加無所顧忌了一些。
    要是往常他肯定會先開了燈,然後問路杳杳怎麽了,但是現在的他卻直接關上門,徑直走向沙發將那一團軟綿綿的身體摟進懷裏,直接讓她側坐在自己腿上。
    親密得完全不符合兩人現在的關係。
    路杳杳本來在沙發上想事,慢慢地就睡著了。
    突然被人抱起來,被溫熱寬闊的胸膛攏住,人嚇了一跳。
    揮出去的拳頭被結實有力的手掌裹住,帶著滿滿男性荷爾蒙氣息的身體禁錮住她,要不是聽出了聲音,她還以為是哪個膽大的登徒子。
    “別鬧。”
    “你幹嘛?放開我。”她在他懷裏掙紮。
    陸時野卻抱得更緊,像是擼貓一樣一下一下地或摸摸她的頭發,或捏捏她軟軟的手臂。
    他腦袋有些暈沉,潛意識裏路杳杳已經打上了他的標簽,摸自己的玩偶自然不客氣。
    沒有那些刺鼻的香水味,還有心懷不軌的女人惡心的氣息。
    他隻覺得十分舒服,手下動作更加放肆。
    陸時野的身材本身就力量感十足,喝醉了更是一身牛勁。
    掙紮累了的路杳杳嗅了嗅湊在自己頸側亂蹭的男人,嫌棄地扇了扇鼻子,“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他悶悶地回答。
    又問她,“今天有客人來了?在自己家還被欺負?”
    “你怎麽知道?”路杳杳驚訝不已。
    陸時野笑笑沒有回答。
    鞋櫃裏的鞋被動過,沙發茶幾上的水杯擺放位置不對,空氣中還有殘留的惹人厭的氣息,對於長期處於危險中的陸時野,黑暗中視物,根據細節判斷蹤跡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而且,他不想告訴她,他觀察過,她隻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蜷縮在沙發上睡覺。
    狹小的空間給了她安全感。
    讓她知道他觀察過她的喜好,某人以後會更加蹬鼻子上臉。
    “說說?”
    他閉著眼睛靠在她頸側,粗糙的大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聲音低沉。
    “是我媽來了。”可能是需要紓解心中的抑鬱,麵對唯一的聽眾,她沒有隱瞞自己的難堪。
    聽到她說除了生日宴,家裏還想趁機宣布她和傅景策的婚約,黑暗中男人睜開眼,醉意早已被壓下,一閃而過的是危險的鋒芒。
    他無聲冷笑。
    路家夫婦虛情假意,永遠在亡羊補牢。
    而傅景策,他明確收到了他的宣戰信息。
    到時候路家和傅家一起公開婚約,無論路杳杳認不認,外人大多是會認的。
    一旦公眾形成他們是走過明路的未婚夫妻的既定認知,屆時他這個後來者天然就在身份上占了下風。
    他猜想,無論路杳杳明天出不出現,傅景策都會想辦法把名分定下來。
    他的手指纏繞著路杳杳的長發把玩,輕笑一聲:“既然他們誠心邀請,我們自然要去。”
    “我們?”
    “嗯,我陪你去。”
    “可是明天陸家不是有家宴嗎?”
    “沒關係,我們中午趕上半場,晚上趕下半場,一定讓所有期待著我們的人乘興而來,盡興而歸。”
    男人那張造物主的神作上眼角眉梢都是桀驁,路杳杳沒聽出他的反感,反而感覺到了一種迫不及待的瘋狂和躍躍欲試。
    “怎麽?不想我去?”他親昵地用鼻子蹭了下她臉側嬌軟的皮膚,黑眸幽沉,大拇指輕碾著她的紅唇。
    路杳杳身體後仰,躲開他的戲弄。
    “想,怎麽不想!”
    黑暗中女人眉梢輕揚,無聲微笑,有一種獵物如願落入圈套的從容和媚意。
    她從不清高,有靠山不用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