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靈，你這個瘋狗！”
    回頭口嗨了一句，無常仙君再次狂奔了起來。
    度靈追殺了他這麽多年，又從來沒有追上過，何必浪費時間，不就是因為那麽一點點小事而已，至於嗎？
    “老子必殺你，無常，你跑不掉的！”
    “你先追得上我再說！”
    “我***！”
    邊跑邊罵間，二人途經了無數的地域和世界。
    跑了這麽多年，他們的速度已經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甚至還創造出了屬於自己的秘法。
    也就是沒空停下來消化感悟了，不然他們的境界絕不會止步於此。
    “靠！”
    無常被一個世界攔住了去路，雖然他直接撞碎了這個世界，不過也因此被拖延了些許腳步，不得不停下來與度靈戰鬥。
    二人之間交戰了無數年，對於彼此的招數早已經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短時間內想分出一個勝負，根本不可能。
    此刻的戰鬥，最慘的是附近存在著的一切物體，不論是生命或是世界，都會被他們波及。
    即使是被評為廢物的混沌頑石，也沒能逃過被打散成齏粉的命運。
    “嗯？”
    察覺到麵前的無常仙君越來越弱，度靈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他停止了攻擊，對麵的無常仙君也停了下來。
    “無常，你跑不了的！”
    憤怒的吼了一聲，他無視麵前的人，直接向著某個方向追殺而去。
    而呆愣在原地的“無常”也在他離去後，化作蕩漾的水波，擴散向四方，直到最後徹底消失。
    他們留下的力量痕跡，則是被這股水波給全部抹除了。
    二人前腳剛剛離開，立即就有一道冒著黑氣的人影降臨。
    看了一眼手中的血珠，當即再次撕裂空間，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
    “…”
    另一邊的無常回頭還在拚命趕路著，他回頭看了一眼，確定度靈還沒有追上來，不由得鬆了口氣。
    雖然等會還會被追上，不過沒關係，已經習慣了。
    能得到片刻的寧靜，總比沒有好，哪怕就隻有一小會。
    “唉～”
    想想當年的事情，他雖然有些後悔，但依舊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或許唯一的錯誤，就是那天沒有算到度靈居然會回來。
    說起來這也不能全怪我呀，我這不是想著給師弟發發福利嗎，誰能想到……
    “哎呦，什麽玩意？！”
    思考間，無常仙君忽然“嘭”的一聲，撞到了一堵無形的牆上麵。
    愣了一下之後，他知道自己這是被截住了，不過對此他並不在意，而是轉過身去，露出了一個瀟灑的笑容。
    師弟倒是挺有手段的，這麽快就追上了，而且這手段就連他都沒有見過。
    “度靈，挺有本……”
    “很能跑呀”
    “？”
    出現在他麵前的，並不是度靈，反而是一個沒見過麵的陌生人。
    對方身上的滔天怨氣，他站在這都能感受得到。
    “閣下，您……”
    “還有一個呐，我等會一起送你們上路”
    “不是，我們沒得罪過您吧？”
    聽見這個陌生人如此直白的話，無常的臉色不由得黑了下來。
    他還以為自己是路過某位強者的領地，冒犯到了對方，這才被留了下來，但是當對方開口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不是什麽誤會。
    分明就是衝著他們兩個來的，畢竟師弟還沒追過來，對方就已經得知了他的存在。
    不過很奇怪，他們什麽時候得罪過這個人了？
    明明每一次交手，都是選在了沒有強者的地方，隻要發現一點強者的痕跡，他們就不會選擇在此交戰。
    而且每次出手，都會將附近的萬靈精華吸收幹淨，補充自身消耗，從不會留下活口，痕跡也會抹去，所以這人到底是什麽時候得罪的，完全沒有印象了。
    “不重要，反正你們兩個死定了”
    “哦？我們兄弟二人齊上，您未必能討得了好，不過我們各…噗…！”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眼神直接瞪碎了全身骨骼，就連仙體都變得支離破碎起來，趴在地上張大著嘴巴，發不出聲音。
    “螻蟻哪來那麽多戲，等死就好了”
    對方走到他身邊，彎腰抓住他的肩膀，將他給提了起來。
    破碎的仙體也在被提起來的那一刻瞬間治愈。
    還沒等他想明白為什麽，肩膀上傳來的力量又再次破碎了他的仙體，隨後繼續修複，破壞……
    “啊！不要…”
    每一次破碎，他都會痛苦的嚎叫一聲，這種仙體不停破碎的感覺，比之靈魂被灼燒都要讓人更加痛苦不堪。
    陸遙隻是冷漠看著哀嚎的無常仙君，對於他的慘狀無動於衷。
    剛開始他也隻是想打這二人一頓，後麵追的久了，心中有了怨氣，不過也隻是想著打重一點。
    他真正起殺心的那一刻，是在後十年的追逐中。
    凡是這二人所到之地，萬物生機全無，比之地獄更像是煉獄。
    不論是世界，還是生靈，亦或者是周遭的一切有靈之物，全都變得黯淡無光，失去了自身之靈。
    要知道，哪怕是天魔在毀滅世界之時，也不會吞掉眾生的真靈，讓它們永遠的消失在茫茫混沌海中。
    “你知道嗎？哪怕是最低賤的惡魔，在收割靈魂時，也不會竭澤而漁”
    “我…錯…”
    “不必道歉，反正你死定了”
    “……”
    就在無常陷入絕望之時，一旁的空間破開，熟悉的身影從中走出。
    “無常，你跑不了，我一定要殺了你！”
    還是熟悉的台詞，如果往常聽到，他可能會感到厭煩，但是現在能在絕境之中再次聽到，簡直是如同天籟。
    “我告訴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無常期待的神情僵住了，因為在他的注視下，度靈就仿佛沒看到他們一般，繼續用手指向前方的虛空，緩步朝前走去。
    邊走還邊說要弄死自己，可是我人就在這啊！你往哪走啊？！
    “我今天必須得弄死你嗷！”
    盯著麵前的虛空就仿佛在盯著什麽生死仇人一般。
    度靈手指顫抖，卻還在強裝鎮定，生怕自己表現出什麽異樣來。
    無常的慘狀他看見了，正是因為看見了，所以才要裝作沒看見。
    他們的實力本來就在半斤八兩之間，無常跪了，他又能好到哪裏去。
    假裝不認識這人，我隻是路過的，那才是最好的選擇，反正無常死在誰手上不是死啊？
    “你給我等著！”
    雖然被注視著，不過發現自己真的沒有被阻攔，他的心情也激動到了極點。
    一直持續到了他想要離開時，卻撞上了麵前的空間為止。
    “來了就別走了，留下一起吃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