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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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河吸收足夠血液後,好似一條懸掛天空的紅綢緞,竟是又擴張出百裏。
    眼看就要被血河卷入,執事亡魂大冒,禦劍遁走。
    可血河速度更快,將其卷入榨幹血液。
    如此行為,等同於宣戰。
    血河沒有停下,向著另外城池而去。
    城中人心惶惶,絕望地望著血河將至。
    一隻山嶽大小的火鳳飛來,砸中血河,蒸發無數血液,將其逼回去。
    血河上的飲血子見狀,眯起眼睛,揮動手中血魂旗,擊碎火鳳。
    一股金丹威壓迅速逼近。
    “這個氣息,是那個小家夥啊。”飲血子一歎道,“當初沒殺死你,真是遺憾啊。”
    “哼,飲血子老狗,當初師兄沒拍死你,算你走運!”
    灼熱火氣頓時炸開十裏血河,緊接著火氣源頭好似一顆火球懸掛天空。
    火球中,重劍揮出,炙熱火浪就要蒸幹所有血河。
    飲血子大笑著,收縮血河回到小旗城,邊退邊說著,“何必如此動怒,尉遲青。”
    火球炸開,露出裏麵之人。
    一臉怒容肩扛巨劍,淩空而立,好似一尊火神。
    雷火峰長老,尉遲青。
    尉遲青死死盯著飲血子,當年宗門覆滅危機度過後,這飲血子糾結另一位血河宗長老想要奪走太玄門血氣。
    若不是崔長老突破金丹,以傷根基的大玄墟逼退對方,恐怕就沒如今的太玄門了。
    仇人見麵,那是分外眼紅。
    尉遲青恨不得直接斬殺對方,可奈何這飲血子狡詐得很。
    懸空血河之下,是小旗城的百姓。
    若強行破開,恐怕會連同小旗城的百姓一同殺死。
    飲血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將小旗城的血液全部奪走。
    也隻有這樣,才能讓太玄門的人投鼠忌器。
    飲血子張口吞下一大口血液,他擦拭嘴角,雖笑得肆無忌憚,心中卻也催促嚴放快些尋找到冥羅子。
    “他奶奶個腿的,這尉遲赤當年不過小小築基,如今卻已經達金丹之境,所煉火焰,正好克製我的血河懸天。”
    雖不是呂長老的劍,卻也足夠讓飲血子忌憚。
    若二人拚死一戰,勝負猶未可知。
    但他飲血子惜命,才不會為了冥羅子拚命。
    二人對峙的同時,嚴放已經帶著血河宗弟子通過楚國皇室的隊伍進入太玄門。
    他命令弟子,尋找到冥羅子蹤跡。
    上百名血河宗弟子,在進入太玄門地界後就兵分多路離去。
    嚴放也沒輕舉妄動,他坐鎮一地,使用摘血術試圖與冥羅子血珀建立感應。
    “冥羅子,你就算是死,也得將宗主的下落吐出來再死!”
    嚴放神情冷冽,隱隱感應到冥羅子就在太玄門內。
    他眉頭一皺,“冥羅子有這個膽量躲到太玄門?”
    給太玄門玩燈下黑?
    冥羅子敢去偷襲寧缺製造太玄門與無憂穀的矛盾,說不定還真有可能這樣做。
    就連嚴放也不得不承認,這冥羅子膽大妄為。
    在血河宗浩浩蕩蕩進入太玄地界時,太玄門也沒閑著。
    劉芳菲帶領一支隊伍負責虛實坊,外門弟子九層以上的,各自都領到任務。
    “陳良。”
    袁執事在安排任務時,叫住陳良。
    陳良一驚,心中不安地回頭。
    袁執事說:“你不必去了,你的境界不高,林長老也曾說過,讓你前往春華峰躲一躲。”
    陳良愣住了。
    袁執事隔絕聲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是煉丹師,出了什麽事,是宗門的損失。”
    陳良是煉丹師的事情在太玄門上層中不是什麽秘密,袁執事以他的安全為由,讓他前去春華峰躲避。
    這對於其他的弟子或許不公,但考慮到煉丹師的珍貴,這也是不得已為之。
    宗門大戰在即,仍舊考慮自己的安全。
    陳良深受感動,同時他也生出愧疚之意。
    師兄弟在外,而自己卻生出逃出太玄門的念頭。
    摘血術又如何,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就無所畏懼!
    想到這裏,陳良堅定決心,他拱手說道:“袁執事,我有事情求見呂長老,可否等我去懸劍峰後,再到春華峰?”
    “找呂長老?”袁執事想了想,頷首說道,“隻要不出太玄門範圍即可。”
    “多謝袁執事!”
    第二日,外門弟子互相組隊。
    煉氣九層各有任務,他們皆是未到九層之人,抱團互相有個照應。
    陳良前往懸劍峰,從遠處望去,懸劍峰形似倒懸之劍。
    來到山下,他抬頭望去,就見懸劍峰山,數十道駕馭飛劍的身影飛出太玄門,向著太玄各地而去。
    從山腳走到山頂,花費兩個時辰。
    這兩個時辰,陳良一步步走來,沒有動用半點靈氣。
    心中翻湧的思緒,也隨著逐漸靠近而平靜下來。
    抵達山峰後,他看見那立於青鬆旁之人。
    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他躬身一禮,“弟子陳良,拜見呂長老。”
    呂長老背對著陳良,立於此處會當淩絕頂,可一覽太玄風光。
    陳良經過一天一夜的思索,終是下定決心坦白,認真說道:“弟子有事稟報。”
    呂長老神色平靜,頷首說道:“講。”
    “弟子......確實與血河宗的人接觸過。”
    陳良說完,緊盯著呂長老的背影。
    在他說出後,呂長老總算是有了動作。
    呂長老緩緩轉身,依舊神色淡淡,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見此情形,陳良內心的負擔也不見了。
    一口氣將自己被冥羅子襲擊,不得已將人反殺經過說出,還有對方冒充懸劍峰弟子的事情。
    當然,過程中,自己是全被動的,完全不是主動偷襲。
    陳良也有小心思,將自己摘出去。
    呂長老全程聽著,在他說完後,問出一個問題,“那羅鳴可有和你說什麽?”
    陳良沉吟一會兒,小心說道:“他說呂長老也練了摘血術。”
    “摘血術麽。”呂長老笑了,也沒正麵回答。
    陳良摸不清他這是什麽意思。
    呂長老眼中帶著欣賞之色,說道:“我昨日故意給你留有一日時間,你做出的選擇,讓我滿意。”
    原來昨天呂長老是故意的?
    陳良後背發涼,因為他真想過逃跑。
    逃跑是什麽後果,呂長老也沒有說。
    但現在,呂長老說道:“那是血河宗之人,潛入太玄門想來是有所圖謀,你殺了他,不僅沒有過錯,反而有功。”
    “若不是林師妹選中你,我還真想把你收入懸劍峰。”呂長老說著,嘴角微微上揚。
    冥羅子一世狡詐,卻沒想到會栽在太玄門弟子手中。
    至於說自己原本打算讓冥羅子出去吸引無憂穀注意之時,既然已經失敗,那就不必再去追究。
    反倒是陳良,能夠殺死冥羅子,讓呂長老也是驚訝不已。
    雖說冥羅子已經被自己斬去修為,但也不是一般弟子可以對付的。
    除去煉丹,陳良在其他方麵的天賦也不低。
    見呂長老心情大好,陳良再三猶豫後,主動交代出自己會摘血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