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停止。
    幾分鍾後，李冬水回來了，笑眯眯地看著許戈。
    “剛才那幾槍都是你打的？”許戈有些驚訝。
    “當然！”
    李冬水有些意猶未盡，“191果然比95好打，手感真是太棒了！”
    許戈再次扭頭看向靶紙，剛才一共打了12發，除了前兩發看起來像是校準彈道之外，後麵的十發全是十環！
    “怎麽樣？是不是很羨慕？”
    “有什麽好羨慕的，你這是從小就練過，給我練一段時間，以後咱倆誰贏還不一定呢！”許戈嘴硬道。
    李冬水雙手一背，瞥著許戈：“別以後啊，我第一次打靶可是10發子彈8發上靶，你現在也去打打看？”
    “我？現在？”
    許戈愣住了，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什麽，“對了，你為什麽可以打靶？”
    “哈哈，排長說了，這就是咱們倆出公差的福利，每天結束之前都可以打一輪！”
    李冬水催促道，“快去吧，我給你報靶，排長他們還等著呢！”
    “可以打靶？！”
    許戈瞬間激動了，快速將爪刀收好別在腰上，二話不說就鑽進了壕溝裏。
    一號靶位這邊，羅山和班長們正在聊著天。
    “羅排，可以啊，今年你們排的新兵裏竟然有神槍手！”
    “我就說怎麽讓這兩個新兵跟著過來，原來羅排早就知道了啊！”
    “不得不說，第一次打191就滿分的新兵我還是第一次見，比我都準！”
    麵對大家的驚歎，羅山嗬嗬一笑：“其實這個成績我也很意外，隻知道那小子以前在家裏的靶場玩過槍，沒想到還真是個好苗子。”
    “羅排你太謙虛了，今年新兵的射擊第一跑不掉嘍！”
    大家正聊著天呢，許戈從壕溝裏鑽出來了。
    “報告！”
    見又來一個新兵，二班長陳良平看向杜虎：“杜虎，這個不會也是神槍手吧？”
    許戈：？？？
    你們在說什麽？
    杜虎還沒說話呢，羅山開口了：“這個是我接過來的兵，沒接觸過槍，喊他來主要是讓他體驗一下，你們沒啥事趕緊收拾收拾，等下就回去了。”
    “沒事，我們不急，看這個新兵打完再說。”
    班長們都不願意走，想要看看許戈的槍法是不是跟之前的那個新兵一樣準。
    “許戈，過來！”
    杜虎將一把191步槍交到他手裏，嚴肅說道，“你要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將槍口對人！”
    “是！”
    “這把已經校準過，我來給你講一下怎麽瞄準，看見這個圓圈沒有，套住前麵的準星，對準靶心，三點成一線！”
    杜虎又指向保險位置，“這是單發，這是三連點射，這是。。。”
    “不用講那麽細，回頭射擊課的時候他們都會學到，趕緊打完回去。”羅山在一旁說道。
    本來就是給新兵的福利，摸下槍聽個響圖個新鮮就行了。
    跟李冬水不一樣，羅山對許戈沒太大期許。
    一旁的幾名班長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這個新兵連瞄準都要教，果然是第一次摸槍。
    不像之前那個，往那一趴看著就是老手。
    許戈抱著槍，低頭細細打量著。
    合金的觸感冰涼，槍身上下密密麻麻的導軌，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陌生是因為這確實是他第一次接觸槍械，熟悉是因為在速射技能的加持下，他的腦海中有不少關於191步槍的記憶。
    許戈心裏激動無比，食指不停顫抖，他仿佛聽見懷裏的槍正在呼喚自己。
    “來，你趴在這，槍口對著靶子。”
    見排長都這麽說了，杜虎也不再墨跡，幫許戈裝上子彈之後，又上好膛，
    “等下聽到開始射擊的命令之後你就自行瞄準，一直把子彈打完就行。”
    “是！”
    許戈將槍托抵在肩窩，開始尋找準星。
    杜虎站起身：“開始射擊！”
    許戈的右手食指下意識地跟著肌肉記憶動了。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突然，靶場上響起了一陣急促密集的槍聲。
    身後的眾人齊齊一驚，羅山手一抖，剛掏出的煙掉到了地上。
    叮叮叮！
    彈殼拋到不遠處的地上，響起一陣清脆的聲音，瞬間讓所有人回過神來。
    下一刻，杜虎猛地撲了下去，一把按住許戈，吼道：“別動！”
    令牌上麵出現了新的提示，許戈正要細看突然感覺身體被壓住了，一臉疑惑地扭頭：“怎麽了班長，我打完了啊？”
    “杜虎，你他媽的想死啊！”
    咆哮聲中，羅山衝了過來，一把將許戈從地上拎起來，瞪著杜虎，
    “他一個新兵，你把保險調成連發幹什麽？你他媽的知不知道要是出事了所有人都要完蛋？！”
    “排長你看！保險是單發模式！”杜虎把槍遞給羅山，表情有些異樣。
    這話一出，身後的幾名班長立即圍了上來。
    羅山看了一眼保險，整個人愣了一下，看著杜虎：“你確定保險一直都是單發？”
    “確定！”
    ？？？
    眾人紛紛扭頭看向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許戈。
    羅山滿臉的不敢置信：“許戈，你剛才是怎麽打的？是一直按著扳機不鬆還是怎麽樣？”
    許戈有些不解：“不是單發模式嗎？我打一下扣一下啊？”
    “臥槽！！！”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單發能打這麽快的嗎？”
    羅山仔細回想起了剛才的槍聲，好像確實比連發要慢一些。
    191的最高射速是連發一分鍾700多發，平均下來就是一秒鍾十發以上，剛才許戈射擊用時是超過一秒鍾了的，不過肯定也是三秒以內。
    這麽說來，這小子扣扳機的速度挺快啊！
    “報靶！”羅山拿起對講機。
    李冬水的聲音隨即傳來：“3發上靶，兩發6環一發5環。”
    許戈臉上一紅，看來第一次打靶還是太緊張了啊。
    “操，我還以為你小子能給我個驚喜呢。”
    羅山沒好氣道，“行了，趕緊收拾東西回去，時候不早了！”
    “是！”
    十發子彈17環的成績讓眾人意識到這個新兵確實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手。
    至於那麽快的射速，隻能理解為對方當時太緊張了。
    由於沒有計時，大家對於剛才許戈的射擊時間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因為本來也沒人會用這種方式打單發。
    想要追求射速直接點射或連發不就行了？
    但是，靶場上這些人沒在意，之前的槍聲卻引起了靶場外兩個人的注意。
    吱！
    正要離開的普拉多一個急刹，西北老王和雷子臉色嚴肅地對視一眼。
    “這個槍聲。。。不對勁啊？”雷子緩緩道。
    西北老王一揮手：“走，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