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表發下來了？”
    許戈來到門後，果然看見張貼了一張新的課程表。
    除了每天雷打不動的體能外，接下來的時間主要就是四個科目：戰術、格鬥、手榴彈投擲和射擊。
    “班副，爬戰術很疼嗎？”
    李冬水將凱優木的護膝拿在手裏看了看，“我看視頻裏那些人不都是在草地上滑來滑去的嗎，看著也不疼啊？”
    “你看咱們這院子裏有草嗎？”
    凱優木指了指外麵的營區，除了水泥地就是碎石灘。
    李冬水脖子一縮，腦海中已經出現畫麵了，立即看向許戈：“走吧，我們也去買護肘護膝。”
    許戈搖搖頭：“你自己去吧，我不買。”
    李冬水一愣：“為什麽？”
    許戈：“因為我不怕疼。”
    杜虎和凱優木齊齊看了過來，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李冬水翻了個白眼：“是不是沒錢買？我可以借你啊，用得著把自己搞得這麽高大嗎？”
    “那也不是不可以，先說好，發了津貼才能還你。”
    “隨便！”
    兩人隨即出門，直奔食堂後麵的圍牆。
    欄杆外麵已經來了好多三輪車，全都在兜售著各種護肘護腕護膝，看來這些人的消息確實靈通，就連部隊裏的訓練計劃都提前知道了。
    李冬水看了一圈，直接往人最少的位置走去。
    “叔叔！”
    “喲，來啦！”
    西北老王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許戈的右手，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你可以稍微把價格降低一點嘛，你看別人的生意多好。”李冬水說道。
    西北老王嗬嗬一笑：“人多我還忙不過來呢，這樣挺好。”
    許戈看了一圈：“老王，你那個藍頭發的夥計沒來？”
    “他最近有事，請假了。”西北老王看向兩人，“對了，那幾天在靶場報靶，你們班長有沒有讓你們放幾槍過過癮？”
    “當然啦，嘿嘿！”李冬水一臉得意，“你猜我191十發子彈打多少環？”
    “我猜肯定100環。”
    西北老王卻似乎對許戈的打靶成績更加感興趣，“你呢許戈，打多少環？”
    許戈抬頭看天：“嗨，都是打著玩嘛，我們倆差不多。”
    “不會還是。。。不會不及格吧？”
    “怎麽可能？！我最多的時候打了快50環！”
    “喲，進步這麽大呢！”西北老王誇了一句，“對了，你們想買什麽？”
    李冬水：“把那個護肘什麽的給我們一人來一套，要最好的那種。”
    西北老王靠在後備箱上沒動，笑眯眯地看著兩人：“你們買這個幹什麽？”
    “戴上之後爬戰術不疼啊！”李冬水脫口而出。
    “既然怕疼，怎麽不幹脆買套棉衣棉褲穿上呢？”西北老王接著笑。
    李冬水一愣：“這樣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啊？”
    許戈卻聽出了西北老王話裏的戲謔，問道：“老王，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這樣不好，怕苦怕累？”
    “你們知道戰術動作是用來幹什麽的嗎？”
    兩人搖搖頭。
    “用來保命的！”西北老王接著問道，“是命重要還是皮肉之苦重要？”
    李冬水臉上有些尷尬：“叔叔，沒你說的這麽誇張吧？我看好多人都買了啊！”
    “那不還是有人沒有買？”
    西北老王的表情認真起來，“訓練的時候就怕疼的話，等到實戰的時候做動作就會猶豫。”
    “猶豫，就會死！”
    。。。
    。。。
    許戈和李冬水空著手回來了。
    正在訓練小司犬從地上往床上跳躍的杜虎看了兩人一眼，有些奇怪：“護肘護膝賣完了？我這還有用過的，你們要不要？”
    許戈搖搖頭：“班長，我們決定不買了。”
    “哦？”
    杜虎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兩人一陣，“可以啊，有魄力！”
    李冬水來到正在倒立的凱優木麵前，蹲下身子問道：“班副，你當新兵最開始搞戰術訓練的時候戴護具了嗎？”
    凱優木：“沒有啊。”
    “那你為啥讓我們去買？”
    “我是說你們怕疼就可以買嘛，我又不怕疼。”
    李冬水：。。。
    “人都在吧？”
    羅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起立！排長好！”新兵們齊齊立正站好。
    杜虎：“報告排長，都在！”
    “你們班除了凱優木，還有沒有會踢足球的？”
    羅山看向新兵們，“明天三個團的新兵營都會去靶場參加開訓儀式，會有一場足球友誼賽。”
    杜虎問道：“有沒有會踢球的？”
    李冬水呼啦一下把手舉起來了：“報告！我會踢，我上學時候是我們高中足球隊的。”
    羅山低頭看了一下手裏的花名冊，想了想：“那就凱優木首發，許戈替補！”
    許戈：？？？
    李冬水：？？？
    其他新兵也都一臉奇怪地看著羅山，心想排長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排長，我剛才沒說話，是李冬水說他會踢，我不會踢球啊！”許戈提醒道。
    “你當老子耳朵瞎了是吧？用你提醒？”
    羅山沒好氣道，“李冬水那個身板上不去，你今晚別去天台了，讓凱優木給你補習一下踢球規則，明天替補上場的概率很大。”
    “是！”
    “杜虎，你明天第一個上去指揮拉歌，晚上多想幾句拉歌口號，要直擊對手靈魂的那種！”
    “是！我等下就去多買幾盒喉糖！”
    等到羅山匆匆離開之後，大家都是一臉懵逼地看著懵逼的許戈和李冬水。
    李冬水望向許戈，有些不服氣：“你一般踢哪個位置？我可是前鋒中鋒邊鋒都能踢，排長為什麽不讓我上？”
    許戈：“我哪知道，我說了我不會啊！”
    “那班副你呢？”李冬水又看向凱優木。
    “什麽前邊後邊的，我不知道。”凱優木說完就去床底下把腳靶拿了出來。
    李冬水一臉問號：“不是，你連場上位置都分不清楚？排長還讓你首發？”
    凱優木不理他，將腳靶綁在手上，蹲下馬步之後看向還在懵逼狀態中的許戈：
    “許戈過來，我給你講講明天踢球需要注意的事項。”
    “啊？哦！”許戈不明所以地走了過來。
    “鞭腿的發力你應該知道吧？”
    凱優木把綁著腳靶的手臂垂到自己小腿的位置，
    “看到沒，高度嘛差不多就是這，來，你助跑兩步踢一腳試試。”
    宿舍裏麵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凱優木。
    小司犬也滿眼疑惑地朝著這邊嚶嚶了兩聲。
    許戈咽了一口唾沫：“班副，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明天上場是直接踢人吧？”
    凱優木：“廢話，到時候誰還知道球在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