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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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泉的話讓暴食猩紅的雙目明滅閃爍了一下,隨後再次張口在嘶吼中前行。
    “餓!”
    “餓!”
    狂暴的巨人,不斷的穿梭整個古城區,抬手一揮便是大樓崩塌。
    張口一吸便是一個旋渦黑洞瘋狂吞噬著古城區的喪屍。
    身上的青紫色光芒如同水流快速衝向他那斷掉的左臂,消耗著吞噬而來的血肉修複著自身傷勢。
    隻是下一刻,站在他肩頭的金泉揮手便是一刀,好不容易長出來的手臂再次斬斷。
    暴食巨人雙目光芒明滅不斷,沒有想著攻擊金泉,而是繼續向前在整個古城區遊蕩。
    將凱看著逐漸遠去的金泉和暴食巨人,也是長出一口氣:
    “看來這遊戲還有的玩。”
    原本沒有約束的暴食已經將這賽事拉向深淵了,沒想到有人出現給解了。
    隨後卻想到什麽,看著暴食肩膀上的人影臉頰抽動了一下:
    “可怎麽又感覺沒得玩了。”
    他轉身走向那堆廢墟,抬起一腳猛然一踢,強大的力量帶動著一陣強勁的風壓席卷而過。
    大量碎石飛卷,原本如土堆般的廢墟直接清空,露出裏麵灰頭土臉躺著的獅衝。
    此時的獅衝右臂詭異扭曲彎折,整條手臂漆黑一片,漆黑從他的右手蔓延,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右胸口。
    一絲絲嫋嫋的黑煙從他身上擴散,將凱看著他這副模樣嘴角輕笑道:
    “看來獅子還是怕毒啊。”
    他走上前蹲了下來問道:
    “還有氣嗎?那家夥讓我來問你,那個小孩的母親在哪裏?”
    獅衝緩緩睜開了眼睛,滿目的血絲,顯然被體內的屍毒折磨的不輕,他咳出一口黑血:
    “告訴你,能活命嗎?”
    將凱聳了下肩:
    “你這樣的貨色,活過今天,也活不過明天。”
    “猜猜和深淵談極樂之心分配的是什麽人?”
    他在地上撿了塊石子拋了拋:
    “出來混是講背景的,你們這些雜血種,來這裏就是配角,別自己太上頭。”
    獅衝聞言神情一震,他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隨後苦笑一聲:
    “來了很多高階血脈嗎?”
    將凱將石子彈在了他的胸口:
    “好好在這世界旅遊就是。”
    “人在哪裏?”
    獅衝點了點頭,這算是答應給他一條活路了,他看向遠處被踩爆腦袋的狼飛屍體:
    “那家夥身上有靈器,應該是遇見深淵商人了。”
    “有儲物裝備。”
    將凱眉頭一揚,側頭看了一眼然後站起了身,朝狼飛屍體的方向而去。
    血漿和腦漿混合之下一枚暗紅色的項鏈黏糊血肉之中。
    將項鏈撿了起來,順帶在狼飛的屍體上擦了擦。
    意識探入儲物戒,一具喪屍以及一些零散的物資堆積在整個項鏈之內。
    將項鏈塞入口袋,便徑直朝金泉方向而去。
    “等,等等。”獅衝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猶豫喊道。
    將凱腳步微頓側身笑道:
    “怎麽?想讓我給你解毒?”
    獅衝舔了舔嘴唇,然後搖頭:
    “不用了,就是想問,我這樣的還有活路嗎?我想回去。”
    將凱沒有理會徑直朝遠處走去。
    看著將凱遠去的背影,獅衝有些無力的坐在了廢墟上,或許對永恒神界的高層來說,這裏隻是一群高階血脈弟子分配極樂之心的場所。
    雨早已停了,撥雲見月,透亮的月光如紗般籠罩整個古城區。
    一個高大的巨人,在樓宇之間漫步穿梭,每一步落下都發出如悶雷般聲響,東倒西歪的建築群仿若月光下晃動的野草。
    整個古城區此時安靜的可怕,除了這隻暴食巨人孤獨的回蕩,好像再也沒有其他生物發出聲響。
    自行車的鈴鐺聲響起,黑金毛發炸起,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穿著保安製服的青年。
    刀哥和狗二也是在車內快速坐直,同樣看著車子前方突然出現的保安服青年。
    青年將嘴巴上叼著的煙拿了下來:
    “你們老板說讓你帶我去何小雨的新家。”
    他笑了笑:
    “帶個路吧。”
    狗二有些疑惑的皺眉:
    “新家?”
    “你,你搞錯了吧,何小雨沒有新家,隻有一個窩棚,現在可能已經毀了。”
    刀哥卻是一愣,舉了舉手:
    “有,有,我知道在哪,載你嗎?”
    青年笑了笑:
    “你前麵開,我蹬自行車很快。”
    隨著汽車啟動,一行人快速遠離,車輛駛向了瀘水河對岸。
    就連車內的狗二也是極為不可思議的看著外麵:
    “這裏還是棚戶區嗎?”
    在如水的月光下,那一圈長城圍牆橫臥在遙遠的地平線上。
    當車輛再次撞開了圍牆進入之時,月光下那棟屋子安靜的立著。
    四周一片靜謐,月光鋪滿整片空地,一絲絲晚間的涼風襲來,顯得十分安逸。
    如果說城牆外麵是破敗的蕭瑟,這城牆之內就是寧靜的鄉野。
    “這,這是他蓋得房子?”
    狗二跳下了車,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怎麽了?”刀哥看著他驚訝的表情順嘴問道。
    狗二抿了抿嘴唇,微微搖頭:
    “我說他媽媽就是個自私的吝嗇鬼,他不服,他說她媽媽隻是病了。”
    “隻要回到他爸爸在的日子,一切都會好的。”
    “我在棚戶區混的久,易子而食都見過,他媽媽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朝前走了進去,走向了邊上一個電箱,將電閘一合,霎時間整個房間亮了起來。
    暖黃色的洗牆燈將屋瓦和牆壁全都照亮,整個在黑夜裏如同一個精巧的蛋糕。
    他這動作連刀哥都極為意外: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嗎?”
    狗二有些無語的笑了笑:
    “我隻是聽他吹過牛逼而已。”
    “他說他會給他媽媽蓋一棟房子,一樓會用木地板鋪裝,有羊絨毯,放滿很多爸爸喜歡的工藝品,以及一些綠植。”
    “媽媽以前在紡織廠待過,會一手針線活,所以還要有精致的沙發和溫暖的壁爐。”
    “二樓是爸爸媽媽和我的房間,不用太好,我希望我們不要老是待在房間裏,要在客廳一起聊天一起吃零食喝咖啡。”
    “至於樓上,我會放滿各種各樣的零食,特別是爸爸給我買過的巧克力。”
    “我會買很多,我見到那個巧克力包裝就很開心,他呲著的牙齒很多巧克力,像是缺掉的門牙。”
    “狗二,媽媽變好了,爸爸是不是也會回來。”
    狗二看著房子目光有些顫動,口中自言自語,似乎在複刻當時對話的場景。
    說著他往自己臉上抽了一個巴掌:
    “媽的,我真不是人。”
    他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我說她媽就是個顛婆,你建好房子第一件事就是將你趕出來。”
    就在他說完,身後響起自行車的鈴鐺聲,那青年雙腳拖著地上的煤渣快速的停了下來。
    “謔,建這樣一棟房子還是要點技術的。”
    他踢起了自行車的腳撐,看著眼前這棟房子,眼睛眯了起來:
    “極樂之心的宿主都是死局,又掙紮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