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教了廣播體操、健美操和軍體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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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隻是暫且定下了個小名,等之後小徒弟長大之後自己決定。
    姓氏跟著陳盛戈一起,寓意挺好,叫“陳無憂”。
    小徒弟徒遭變故,早熟穩重,像個小大人。
    陳盛戈其實還是希望他能無憂無慮,一生瀟灑自由。
    好不容易完成了完成了拜師禮,是時候一展她義務教育的豐富經驗了!
    十二年寒窗苦讀,沒想到居然是在這個地方發揮作用。
    給他搞基礎強化,再弄個劍招擴展,循序漸進地接觸競賽劍法!
    說是這麽說,才開始就遭不住了。
    陳盛戈穿過來沒有原身記憶,但是修為功底還在。
    本想著小徒弟一個十歲小孩,她教點基礎功應該不是問題。
    誰曾想小徒弟進步如此迅速?
    她準備的那兩個動作半個時辰就學得極為到位,身法敏捷又收放有度。
    故作不經意一問,原來小時候學過武術啊!
    早知如此,她便不教了。
    小徒弟眼睛裏滿是對知識的渴望,定定地看著她。
    陳盛戈抹一把汗,咬牙繼續。
    不就是教體術嗎?
    隻要她調動畢生所學,就不信沒東西可講!
    陳盛戈下定決心,呼一口氣,沉聲道:“第一節,伸展運動!”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個上午的時間從未如此漫長。
    她教了兩套全國中小學生廣播體操,又跳了一套大學體育課的大眾健美操。
    還在千鈞一發之際回想起來軍訓苦練的軍體拳,終於捱到了午飯時間。
    聞到了飯香味,此刻竟然感動得幾乎落淚。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午飯過後,小膽小匠過來了。
    “掌門,我們要撥點銀子支持才行啊。”
    小膽解釋道:“仙家法器都是有價無市,有運氣碰到都要天價拍下。”
    “弟子們的法器,試煉用的鎖妖塔,存著以備不時之需的丹藥……”
    陳盛戈聽得人都不好了。
    她把臉埋進手掌,一時不願麵對。
    “我以為宗門已經富起來了。”
    畢竟上回看見這麽多個零,還是在天地銀行。
    誰能想到,這隻是杯水車薪?
    很快她振作起來,“我要下山尋求致富之道,解謎財富密碼!”
    順便以宗門庫房虧空的由頭,叫了俞青青代為指導。
    俞青青教學動作流暢有力,橫劍側身時衣袍翻飛,飄逸靈動富有美感。
    沒有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
    陳盛戈放心下來,和去賣場的怨鬼一起下山。
    該省省該花花,給窮苦百姓分發銀兩的承諾還是應當兌現的。
    到了鎮上時,太陽已經沉沉墜下,天空被灰黑色蓋住。
    燈籠倒影在流水中搖擺,行人同河水般不間斷地來來去去。
    兵分兩路,約好完成後陳盛戈去拍賣場匯合。
    小膽將一塊兒玉牌遞過來,得意道:“這可是貴客才有的和田玉牌。”
    “到時候隻要亮給那些仆從,他們就知道該帶你去哪一間了。”
    “哎呀,這種新開的小賣場也隻能就在這種地方下下功夫了,沒什麽拍品可看。”
    “要不是收價有點誠意,這個規模我們從來都不搭理的……”
    陳盛戈懂了。
    這是開業特惠薅羊毛去了。
    眼看著小膽吹噓起自己的輝煌戰績,她擺擺手先溜為上。
    小膽小匠進到房間,空間還算寬敞,正對著底下的拍賣展台,視野極佳。
    管事的特意過來伺候,說了好一番客套話,小膽小匠這才從儲物袋裏拿出來幾件珍寶。
    一支紅寶石銀蝶簪,鑲嵌的寶石色彩濃鬱,品相極佳。
    一隻翡翠蜻蜓簪,做工精巧,活靈活現。
    管事的看見兩眼發直,再奉承一番,拿著簪子卻遲遲不告退。
    小膽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
    那木頭指節和桌麵隔著皮質手套撞在一起,咚咚作響。管事的忙退出了廂房,還帶上了門。
    小膽頗有些煩躁道:“也不看吃不吃得消,伸手就要。”
    小匠癱在椅背上,無所謂道:“算了,反正高價出手了,大不了下次去別家。”
    距離拍賣開始還有些時間,兩隻怨鬼於是倚靠在梨花木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起來。
    一牆之隔,管事的卻慌了。
    他早叮囑過手下人好好關照貴客,為了摸清喜好來路不惜冒著風險暗中竊聽觀察。
    沒想到真聽見了這兩位貴客的不滿!
    管事的攥緊拳頭,心有不甘。
    本來就是新開的拍賣場,沒有名氣,這才寧願賠本也高價收入拍品。
    結果賣得不景氣,天天虧損。
    就指著那貴人手指頭縫裏漏點稀罕物來起死回生。
    他使出渾身解數來伺候,現在卻連這唯一翻盤的機會都沒了。
    既然正道不行,走歪道也不是不可以。
    那兩個看起來就家底豐厚,要是能找機會拿到他們的儲物袋,就是立刻跑路也能大撈一筆。
    藥倒兩人拿了就跑,全須全尾的隻少了點小錢,應該也不會如何計較。
    說幹就幹,管事的來到後廚,掏出一包白色粉末,親自給貴客做起了迷魂菜。
    小膽小匠還在談天說地,侍女敲了敲門給送餐來了。
    本來他倆吃不了東西,是拒絕過的,奈何這管事的說什麽怕虧待了貴客,自顧自地做好送進來。
    一盤糖霜糍粑,外麵糖粉不知裹了多少層,白得賽雪,放到桌上時簌簌掉粉。
    一盤白花花的粉糕,應該是放在模具裏壓了蓮花紋樣出來,倒還勉強算精巧。
    還有兩碗銀耳雪梨羹,湯水倒是清澈透亮,一眼見底。
    侍女退出去了,小膽看著那糕點感慨:“上回還有點顏色,這次怎麽白慘慘的?”
    小匠掃了一眼:“可能是糯米粉放多了吧,就這破地方能請什麽好廚子。”
    管事的心就這樣提起又放下,盯著兩人不敢大聲喘氣。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居然一口不吃,一口不喝!
    豈有此理!
    聊了一個時辰了,難道都不口渴嗎?
    管事攥緊拳頭。看來不得不下猛藥了。
    行事謹慎不吃不喝,難道還能不呼吸嗎?
    他翻出來一袋兒藥粉,又回到暗道中。
    這次可是下了血本。
    這種迷藥研磨仔細,經過千錘百煉,粉質細膩且色澤略灰,吹起能懸於空中。
    除非是身體經過靈力淬煉強化的高階修士,否則一旦吸入,不出三息鼾聲如牛。
    他用麵罩裹了三層,才用團扇輕輕扇風,透過窺視的暗孔將藥粉散到房間裏去。
    腦中已經浮現自己帶走儲物袋,在汗血寶馬上揮鞭揚長而去的場景。
    一下又一下的扇動,帶起的不是那細細粉末,而是他的大好未來啊!
    抱著這樣的幻想,他控製著力度和聲響,將扇粉一事做到極致。
    力度均勻,動作標準,噪聲幾近於無。
    掌事堅持著對自我的高要求,數十下如第一下般認真嚴謹,不曾懈怠一分。
    但是數十下過去了,數百下過去了,怎麽裏麵人還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可是把整整一袋藥粉都用完了!
    管事的看著空蕩幹癟的袋子,一時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