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林如玉此時正躺在床榻上，臉色有些蒼白。
    “娘子，你怎麽樣了？”
    王川來到床邊，一把拉住對方手腕，學著把脈的樣子，將手指搭了上去。
    隻可惜，感覺了半天，也沒感覺出來有啥異常。
    林如玉有氣無力，聲音虛弱道：“夫君，不知道怎麽回事，今日一直想吐，還特別想吃些酸果子。”
    這句話還沒說完，她就猛地翻身，開始幹嘔。
    旁邊的戰薔薇連忙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木盆，有些手忙腳亂。
    林如玉吐了幾次沒有吐出來，有些歉意的看向戰薔薇：
    “今天下午的晚飯，怕是沒辦法做了，要麻煩妹妹了。”
    戰薔薇連忙搖頭，心疼的眼眶都紅了：“姐姐別擔心，你好好休息，晚飯我來張羅。”
    說完這話，她將王川拉到一邊，臉上有些焦急：“夫君，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去找郎中回來給姐姐看病啊。”
    王川重重點頭，親自趕著馬車，去鄰村把郎中給請了回來。
    把完脈後，郎中臉上露出笑意。
    “恭喜恭喜，夫人有喜了！”
    “轟隆隆……”
    王川聽到這個消息，隻感覺腦海中炸開一道驚雷，震的他渾身發麻。
    他呆立在原地，嘴唇微微顫抖，半晌才擠出一句：“真……真的？”
    郎中捋著胡子，笑嗬嗬地點頭：“千真萬確，夫人脈象圓滑如珠，是喜脈無疑，約莫已有一個月了。”
    林如玉和戰薔薇喜極而泣，兩女抱在一起，淚水打濕了彼此的衣襟。
    “好好好！”
    王川拿出一個五兩銀錠，塞到郎中手中，讓對方又驚又喜。
    臨行前反複叮囑：“頭三個月最是要緊，夫人需要靜養，千萬不能幹體力活，生冷油膩都得忌著。
    特別是房事，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是絕對不能的。”
    王川鄭重點頭，林如玉則是羞紅了臉。
    將郎中送回村子，王川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朝著縣城趕去。
    如玉現在懷了身孕，薔薇看著又不太像是能照顧好人的，隻能買幾個下人回家伺候。
    王川趕著馬車去到了西城。
    這裏全都是有錢人家的住地，怡紅院也在這邊，除此以外，還有牙行。
    王川在牙行門前勒住韁繩，一個留著八字胡的牙人就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這位爺，您是買地還是買人？咱們這兒新到了一批……”
    “有沒有會伺候人的丫鬟？”王川打斷道，“手腳麻利些，洗衣做飯樣樣精通的那種。”
    牙人眼睛一亮，搓著手道：“巧了不是！昨日個剛送來一對姐妹花，原是官家的貼身丫頭，主家犯了事才被發賣的。”
    說著朝裏間吆喝一聲：“老周！帶那對雙生子出來！”
    不多時，一個精瘦漢子領著兩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姑娘走了出來。
    兩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藕荷色衫子，低眉順眼地站成一排。
    最奇的是，兩人容貌竟有八九分相似，隻是一個左眼下有顆淚痣，另一個則在右邊。
    “這是春桃和秋杏。”牙人介紹道，“在之前的主家裏，就是伺候夫人的，而且還管著十幾個下人，煎藥炒菜都是一把好手。”
    王川仔細打量了一番，見兩個丫頭雖然瘦弱，但指甲修剪得整齊，衣裳也幹淨。
    關鍵是身材竟然也不差，前凸後翹，雖然無法和林戰二女相比，但看起來也賞心悅目。
    “你們都會做些什麽活計？”
    春桃福了福身，輕聲道：“回老爺的話，奴婢什麽都會，漿洗衣物、梳頭上妝，織布紡紗、裁衣繡花全部都可以。
    從前在府裏，夫人的衣物都是奴婢打理的。”
    秋杏緊接著道：“奴婢能寫會算，尤其精通算數，府裏的賬目出入、月例發放，都是奴婢經手的。
    另外灶上的活計也拿手，除此外還略懂些醫術，會些推拿手法。”
    “你懂醫術？”王川眼睛一亮。
    “回老爺的話，奴婢在舊主家時，曾跟著府上的老郎中學過幾年。
    雖不敢說精通，但尋常的頭疼腦熱、跌打損傷都能應付。”
    王川心中暗喜，這兩個丫鬟倒是挺好，他背著手踱了兩步，突然問道：“你們可會照顧孕婦？”
    春桃溫聲答道：“奴婢伺候過三任懷孕的主母，懂得安胎飲食和孕期禁忌。”
    她頓了頓，聲音更輕了些，“還會縫製嬰孩的貼身小衣。”
    秋杏補充道：“奴婢懂得推拿手法，能緩解孕吐不適。還會調配安胎茶，用山楂、陳皮、紫蘇……”
    “好！就你們倆了！”王川當即拍板，看向牙人：“一共多少銀子？”
    牙人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這位爺真是爽快人，這兩個丫頭本是官家出身，教養極好，按理說該三十兩一個……”
    王川眉頭一皺，正要說話，牙人連忙改口：“但您一看就是貴人，給您個實惠價，兩個一共五十六兩！”
    “五十兩！”王川幹脆利落地還價。
    “成交！”
    牙人一口答應，生怕王川會反悔，飛快的將春桃和秋杏的賣身契雙手奉上。
    看到對方如此迫不及待，王川感覺自己被宰了。
    不過五十兩銀子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也就不再過多計較。
    他接過契紙，仔細檢查無誤後，從懷中掏出五個大銀錠交給了牙人。
    牙人笑的滿臉褶子，繼續推銷道：
    “這位爺，小的建議您再多買幾個粗使下人，家裏的髒活累活總得有人幹。
    春桃秋杏可是極品，不但人長的漂亮，身段也好，而且最重要的，還都是處子，自然是做貼身丫鬟為妙。
    閑著無事的時候，還能為您暖個床什麽的。”
    春桃和秋杏聽到這話，羞的臉色通紅，低著頭不敢說話。
    王川覺得人牙子說的確實有理，便開口道：“你這裏可有合適的？”
    牙人立馬開口：“有有有，今天上午剛剛送來了一家四口，正準備尋找買家，這就帶過來讓您過目。”
    很快，四個人被領到王川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