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西山龍門石窟的監控畫麵突然雪花閃動。深夜的監控室裏，保安老張揉了揉眼睛——剛才屏幕裏似乎有個人影從懸崖直接走進了山體？
    "見鬼..."他嘟囔著調出回放，畫麵卻顯示一切正常。
    山體內部，程雪的青玉耳墜發出微光，照亮了隱藏千年的甬道。林教授跟在她身後，手中的銅鏡映出石壁上詭異的符號——既不是龍章也不是甲骨文，而是一種扭曲如蛇行的文字。
    "這是第三次了。"林教授擦去鏡麵霧氣，"全球各地突然出現這種洞穴，結構完全一致。"
    程雪停在一處岔路口："磁場讀數異常，和長白山、尼泊爾的情況一樣。"她脖頸後的銅錢印記早已消失，但最近又開始隱隱作痛。
    三天前，國際超自然調查組（IPSI）的衛星捕捉到七處同時出現的地磁脈衝。更詭異的是，所有脈衝波形與三年前"魘"事件完全一致。
    "楊逸到哪了？"
    "還在台灣追查周青越獄的線索。"林教授查看手機，沒有信號，"他說發現青蚨盟可能還有—"
    銅鏡突然發燙！鏡麵浮現楊逸發來的最後一條信息：
    「不是複蘇是召喚他們在找更古」
    信息戛然而止。程雪猛地轉身，耳墜炸裂成無數光點，在空中組成星圖——北鬥七星指向洞穴深處！
    "不對..."她聲音發顫，"這個排列...是打開某種通道的鑰匙！"
    深處傳來岩石崩裂聲。兩人衝向聲源，卻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洞穴盡頭是個球形空間，中央懸浮著塊刻滿符文的黑石。七個穿青蚨盟服飾的人圍坐成圈，每人手中捧著枚太初母錢！而本該在監獄的周青站在黑石前，正將第八枚母錢按在石麵凹槽中！
    "住手！"林教授厲喝。
    周青回頭，露出詭異的微笑："遲了。"他的瞳孔變成金色豎瞳，"應龍隻是看門人...真正的神明即將歸來！"
    黑石吸收母錢，表麵符文逐一亮起。整個洞穴劇烈震動，頂部剝落露出星空——可這裏明明是山腹！更駭人的是，那些"星星"正在移動，排列成與程雪耳墜相同的星圖。
    "不是星星..."程雪臉色煞白，"是眼睛！"
    星空撕裂，一條無法形容的巨物從中探出。它像龍又像蛇，全身覆蓋著不斷變幻的鱗片，每片鱗上都長著人臉。僅僅是注視它，林教授就感到理智在崩潰——那根本不是地球生物應有的形態！
    "燭龍..."周青狂熱地跪拜，"《山海經》記載的創世之龍！青蚨盟三千年來真正的信仰！"
    程雪突然衝向黑石："它在吸收龍脈能量！必須破壞母錢陣列！"
    周青揮袖，七名教徒同時出手。林教授用銅鏡格擋，鏡麵卻被擊出裂紋！三年來第一次，他如此懷念失去的術士血脈。
    "沒用的。"周青冷笑，"燭龍大人賜予我們真正的力量..."
    他的影子突然暴漲，化作黑索纏住程雪。更可怕的是，那些黑索上浮現出熟悉的"卍"字符——是"魘"的氣息！
    "你們複活了"魘"？"林教授掙紮著問。
    "不，是進化。"周青展示手臂上的鱗片紋路，"當燭龍降臨，所有生命都將獲得永生..."
    黑石完全激活，燭龍的頭部穿過"星空"，向現實世界探來。它的每一次呼吸都導致洞穴扭曲變形，物理法則在這裏開始失效。
    程雪突然笑了："你確定召喚的是燭龍？"
    周青一怔："什麽意—"
    話未說完，黑石突然反向運轉！燭龍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被無形之力拖回"星空"！七名教徒手中的母錢齊齊炸裂，他們的身體如幹涸的陶俑般龜裂。
    "不可能！"周青瘋狂拍打黑石，"燭龍大人！"
    銅鏡裏傳出楊逸的聲音："釣魚行動成功。"畫麵顯示他正在某處控製台前操作，"IPSI的量子幹擾器效果不錯吧？"
    林教授恍然大悟："你們偽造了燭龍信號？"
    "是陳圓圓的主意。"程雪掙脫束縛，"她在鏡界古籍裏發現，青蚨盟崇拜的"燭龍"其實是..."
    "是"魘"的完全體！"楊逸的影像解釋，"三年前它被重創後，一直在用青蚨盟收集能量。"
    周青暴怒地撲向程雪："賤人！你們根本不明白燭龍大人的偉—"
    黑石突然爆炸！衝擊波將周青掀飛，他的身體撞到岩壁後如玻璃般碎裂，露出裏麵蠕動著的黑色黏液——是"魘"的分身！
    真正的星空開始坍縮。程雪拉起林教授："走！這裏要塌了！"
    他們衝出洞穴的刹那，整座西山劇烈震動。龍門石窟的監控畫麵最後一次閃動，隱約拍到條龍影騰空而起，隨即所有設備過載燒毀。
    次日清晨，西山景區封閉。新聞稱是"罕見地質活動"，但現場勘探的IPSI特工都知道真相——那堆在山腹發現的青銅器殘片上，清晰刻著行小字：
    「囚龍於此，萬世不醒」
    三個月後，台北故宮地下保險庫。
    林教授戴上白手套，小心翻檢著1949年南遷文物清單。程雪在旁邊比對銅鏡紋路，忽然"咦"了一聲："這個圖案..."
    她指向某張模糊的老照片角落。放大後可見是個青銅匣，匣身刻著與西山黑石相同的符文！
    "查到了！"楊逸推門而入，手裏拿著剛解密的檔案，"1950年美軍在西藏發現的青蚨盟密卷，提到"八竅封龍"——全球八處節點其實是封印，不是召喚陣！"
    林教授腦中閃過所有線索：應龍的自我分裂、陰陽雙鏡的真正用途、青蚨盟的背叛...
    "我們搞反了。"他聲音發緊，"應龍不是守護者，是被封印的囚徒！而"魘"..."
    "是獄卒。"程雪接口，"青蚨盟想釋放的燭龍，才是真正該被永遠囚禁的！"
    窗外雷聲隆隆。暴雨中，故宮琉璃瓦上似有龍影一閃而過。三人同時轉頭，卻隻看到雨幕如織。
    楊逸的手機突然收到加密文件，解壓後是段古老預言：
    「龍眠非終，九霄有變。雙鏡重鑄，天門永鍵。」
    程雪摸向耳垂——那裏新長的翡翠耳墜正微微發燙。林教授的銅鏡也在匣中嗡鳴，鏡麵浮現新的裂紋，組成一個古老的"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