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幸福不幸福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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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陽光明媚,一掃連日的陰霾。
市第一幼兒園內張燈結彩,充滿了歡聲笑語,今天這裏正在舉辦一場隆重的親子演講會。
想想穿著漂亮的公主裙,頭發梳得整整齊齊,戴著小小的頭飾,作為小主持人,她站在小小的舞台上,一點也不怯場,聲音清脆響亮,帶著孩童特有的純真和自信,引導著活動的流程。
台下,黃初禮拿著手機,不停地調整角度,臉上洋溢著驕傲和幸福的笑容,記錄下女兒每一個精彩的瞬間。
蔣津年今天也難得換上了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更襯得他身姿挺拔,俊朗不凡。
他站在黃初禮身邊,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她為女兒忙碌拍照的身影,眼神裏充滿了愛意和滿足。
“我們女兒真棒。”蔣津年低聲在黃初禮耳邊說道,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驕傲。
黃初禮放下手機,側頭看他,眼中閃著光:“是啊,這麽可愛,也不知道像誰。”
“像你。”蔣津年毫不猶豫地說,他伸手,輕輕攬住黃初禮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裏帶了帶,聲音低沉而真誠:“初禮,謝謝你,把想想教育得這麽好,這五年,辛苦你了。”
他的話語簡單,卻飽含了深深的理解和感激。
黃初禮聞言,心頭一暖,鼻尖微微發酸。
她抬起頭,看著蔣津年深邃眼眸中清晰的自己的倒影,和他難得穿西裝顯得格外正式俊挺的樣子,臉頰不由泛起一絲紅暈,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小聲嘟囔:“蔣津年,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嘴滑舌了……”
蔣津年看著她羞赧的樣子,低低地笑了起來,手臂收緊,將她更密實地擁住,理直氣壯地反駁:“實話實說,怎麽能叫油嘴滑舌?”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中彌漫著溫馨甜蜜的氣息。
演講會圓滿結束,想想憑借著出色的表現,贏得了老師和家長們的一致稱讚。
一家三口手牽著手,隨著人流走出幼兒園。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爸爸,媽媽,我今天棒不棒?”想想仰著小臉,期待地問。
“棒極了!我們的想想是世界上最棒的小主持人!”黃初禮彎下腰,在女兒臉上親了一口。
蔣津年也蹲下身,將女兒高高舉起,引得想想發出一串幹脆的笑聲。
“非常棒!爸爸為你驕傲!”
這時,班主任老師笑著走過來:“想想爸爸媽媽,給你們一家三口拍張合照吧?今天想想表現這麽出色,值得留念!”
“好啊,謝謝老師!”黃初禮欣然同意。
蔣津年抱著想想,黃初禮依偎在他身側,想想在爸爸懷裏笑得像朵太陽花。
同時,老師舉起手機,定格下了這幸福溫馨的一幕。
然而,這幸福的一幕,同樣落入了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內,陳景深的眼中。
他坐在駕駛座上,車窗降下一半,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看著黃初禮臉上那毫無陰霾的燦爛笑容,看著蔣津年眼中毫不掩飾的深情與寵溺,看著那個酷似黃初禮的小女孩天真無邪的臉龐……
一股毀滅般的妒火和孤寂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眼神陰陰鬱得可怕。
憑什麽?憑什麽蔣津年可以輕易擁有這一切?而他,隻能像個見不得光的影子,在陰暗的角落裏窺視著別人的幸福?
他不甘心!
如果蔣津年沒有突然回來,那現在他就是這份幸福得擁有者!
看著蔣津年一家朝著他們停車的方向走去,陳景深眸色一沉,猛地推開車門下車。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和,然後從後座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束包裝精美的白色百合花,他記得黃初禮喜歡百合的清雅。
陳景深抱著花,快步朝著即將上車的三人走去。
“初禮。”陳景深在黃初禮準備拉開後座的車門時叫住了她。
黃初禮聞聲回頭,看到抱著花走來的陳景深,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眉頭微蹙,下意識地將身邊的想想往自己身後護了護。
蔣津年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上前一步,擋在了黃初禮和陳景深之間。
“陳主任,有事?”蔣津年的聲音冷硬,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
想想從媽媽身後探出小腦袋,看著陳景深,還是禮貌地小聲打了個招呼:“陳叔叔好。”
陳景深勉強對想想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然後將目光轉向黃初禮,無視了蔣津年的冷臉,語氣帶著刻意的緩和和歉意:“初禮,我是專程來為那天晚上的事情道歉的,我那天喝多了,言行失當,嚇到你了,真的很對不起,這束花,希望你能收下。”
黃初禮看著他手中的百合,又看看他看似真誠的表情,心中沒有半分動容,隻有更深的警惕和厭煩。
她不想讓女兒接觸到這些複雜陰暗的事情,更不想和陳景深有任何牽扯。
她沒有去接花,而是直接拉開車後門,輕聲對想想說:“想想,我們先上車。”
然後,她看也沒看陳景深一眼,護著女兒迅速坐進了車裏,關上了車門。
陳景深下意識地想跟上,手臂卻被蔣津年猛地抓住。
“陳景深。”蔣津年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明顯的怒意和警告:“你到底想幹什麽?”
陳景深用力甩開蔣津年的手,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袖口,臉上那偽裝的溫和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嘲諷:“我想幹什麽,和你有關係嗎?”
“初禮是我妻子,想想是我女兒。”蔣津年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你說,有沒有關係?”
“妻子?女兒?”陳景深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眼神充滿了挑釁和偏執:“蔣津年,你缺席了五年,憑什麽一回來就理所當然地享受這一切?你了解初禮這五年是怎麽過的嗎?你配嗎?”
他的話語精準地刺向蔣津年內心的愧疚處。
蔣津年的下頜線瞬間繃緊,眸中翻湧著怒火,但他依舊保持著最後的理智,冷聲道:“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說,陳景深,我警告你,離我的家人遠點!”
“警告我?”陳景深上前一步,目光落在他臉上,眼神陰鷙:“蔣津年,你以為你是誰?如果不是你,初禮早就……”
他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蔣津年的拳頭已經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砰!”
這一拳比在餐廳那次更重,更狠!
陳景深猝不及防,直接被這一拳打得踉蹌著向後倒退了好幾步,撞在了旁邊的車身上,才勉強穩住。
他嘴角瞬間破裂,鮮血滲了出來。
“爸爸!”車裏的想想被外麵的動靜嚇得驚叫一聲。
黃初禮安撫好女兒,也立刻推開車門下車,看到這一幕,心猛地一緊,連忙上前拉住還要繼續動手的蔣津年:“津年,別打了!”
她看了一眼嘴角流血、眼神卻更加瘋狂陰沉的陳景深,又看了看周圍開始聚集過來的好奇目光,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和不安,用力抱著蔣津年的手臂:“冷靜點!為了這種人,不值得,想想還在車上!”
蔣津年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的怒火尚未平息,但在黃初禮的安撫和提到女兒後,他最終還是強行壓下了動手的衝動,將黃初禮護在身後,冷冷看向陳景深。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幼兒園保安和路過家長的注意,有人報了警。
很快,警察趕到,將爭執的三人帶回了派出所。
派出所調解室內,氣氛壓抑。
陳景深率先開口,他看向黃初禮,語氣再次恢複了那種看似誠懇的歉意:“初禮,對不起,又讓你看到這不愉快的一幕,我隻是想跟你道個歉,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黃初禮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靜得令人心寒。
她打斷了陳景深的話,聲音清晰而冰冷,不帶一絲情緒起伏:“陳景深,你裝了這麽多年的溫文爾雅,謙謙君子,不累嗎?”
陳景深被她問得一愣,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
黃初禮繼續說道,目光直視著他,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清明和決絕:“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麽,也不想知道,但我希望你明白,我們之間,早在你一次次越界的時候,就連普通同事都沒得做了。”
她頓了頓,語氣加重,帶著警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夏夏是無辜的,無論你和她之間發生了什麽,或者你想利用她做什麽,我都希望你能有點底線,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你那扭曲的遊戲裏。”
聽到夏夏的名字,陳景深的瞳孔猛地一縮,隨即,他臉上露出一抹嘲諷至極的冷笑。
他深深地看著黃初禮,眼神偏執而受傷,聲音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嘶啞:“黃初禮,你可以關注蔣津年,在乎你的女兒,甚至現在還能分神去關心那個無足輕重的夏夏,你可以關注在乎所有人,唯獨不能在乎我,分給我一點點目光,是嗎?”
他的質問充滿了不甘和扭曲的愛意。
黃初禮迎著他偏執的目光,沒有任何猶豫,斬釘截鐵,清晰地回答:“是。”
這一個字,徹底擊碎了陳景深眼中最後一絲偽裝和期望。
他看著她,看著她和蔣津年站在一起的般配身影,看著她眼中對自己的徹底厭棄和疏離,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越來越大,充滿了自嘲和一種近乎瘋狂的絕望,聽得人毛骨悚然。
他什麽也沒再說,隻是在警察完成調解程序後,深深地最後看了黃初禮一眼,那眼神複雜難辨,然後轉身,獨自一人,帶著滿身蕭索和陰鬱,離開了派出所。
黃初禮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心中沒有輕鬆,反而籠罩上了一層更深的不安。
她知道,以陳景深的偏執和瘋狂,這件事,絕不會就這麽結束。
蔣津年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帶入懷中,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別怕,有我在。”
黃初禮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輕輕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他們一家人會在一起,共同麵對任何風雨。
陳景深帶著一身派出所調解室殘留的壓抑寒氣,回到了那間空曠冰冷的公寓。
指紋鎖發出“嘀”的一聲輕響,門開了。
客廳裏隻開了一盞落地燈,昏黃的光線勉強驅散一些黑暗。
夏夏正蜷縮在沙發角落,手裏緊緊攥著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剛剛掛斷的“110”三個數字。
聽到開門聲,她如同受驚的兔子般猛地抬起頭,當看清進來的是麵色陰沉如水的陳景深時,她臉上瞬間血色盡失,手忙腳亂地將手機藏到身後,眼神慌亂得無處安放。
陳景深將她的驚慌失措盡收眼底,本就煩躁暴戾的心緒瞬間湧上心頭。
他扯了扯緊繃的領帶,一步步朝她走去,腳步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夏夏瀕臨崩潰的神經上。
“在幹什麽?”陳景深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危險氣息。
“沒……沒幹什麽。”夏夏低下頭,聲音細弱蚊蠅,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縮,試圖拉開與他的距離。
她這副欲蓋彌彰的樣子,徹底點燃了陳景深心中壓抑的邪火。
他猛地俯身,一把攥住夏夏藏在身後的手腕。
“啊!”夏夏痛呼一聲,手機脫手而出,“啪”地掉落在柔軟的地毯上。
屏幕還亮著,那未撥通的“110”報警電話界麵,像是一記無聲的嘲諷刺在陳景深眼底。
陳景深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個界麵,瞳孔驟然收縮,隨即,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險弧度。
“報警?”他低笑出聲,那笑聲裏沒有半分溫度,隻有徹骨的寒意和嘲弄:“夏夏,你還真是學聰明了?”
他抬起眼,定定看向夏夏的眼底:“知道找警察了?嗯?”
“不是的陳醫生,你誤會了,我……”夏夏嚇得渾身發抖,眼淚瞬間湧了上來,拚命搖頭想要解釋,卻因為極致的恐懼而語無倫次。
“誤會?”陳景深打斷她,手腕用力,幾乎是將她從沙發上提了起來,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他看著她淚眼婆娑,驚恐萬狀的樣子,腦海中卻不受控製地回想起黃初禮在派出所裏那句冰冷的話語——
“夏夏是無辜的,無論你和她之間發生了什麽,或者你想利用她做什麽,我都希望你能有點底線,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你那扭曲的遊戲裏。”
“無辜的人……”陳景深喃喃重複著這幾個字,眼底的赤紅的厲害,一種被徹底否定混合著求而不得的痛苦和挫敗,在他心中越湧越厲害。
他猛地收緊掐著夏夏手腕的手指,另一隻手卻猝不及防地抬起,狠狠掐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啊!”夏夏的呼吸驟然被阻斷,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嗚咽,雙手本能地抓住他鐵鉗般的手腕,徒勞地想要掰開。
“誤會?”陳景深的臉逼近她,兩人鼻尖幾乎相觸,他眼神瘋狂得令人膽寒:“初禮說我不配,她說我不配把你牽扯進來!”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歇斯底裏的質問:“你說!我配不配?!嗯?!”
夏夏被他掐得眼前發黑,肺部因為缺氧而劇烈刺痛,死亡的恐懼瞬間攏住了她!
她淚水混合著生理性的涎水從眼角滑落,從喉嚨深處擠出帶著泣音的求饒:“配,你配,求你,放……放開……”
看著她因為窒息而痛苦扭曲的臉,和對他的恐懼,陳景深心底那股暴戾的毀滅欲得到了某種扭曲的滿足。
但與此同時,黃初禮那雙清澈決絕的眼睛,如同夢魘般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為什麽所有人都站在蔣津年那邊?
為什麽連她都要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夏夏來指責他?他到底哪裏不如那個消失了五年的男人?!
“我不配!不配!”陳景深像是陷入了某種癲狂的自語,掐著夏夏脖子的手時而收緊,時而微微放鬆,讓她在窒息邊緣痛苦地徘徊。
最終,他猛地鬆開了掐著她脖子的手。
夏夏如同破敗的玩偶般癱軟在沙發上,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喘息,劫後餘生的恐懼讓她渾身抖的厲害。
然而,她的噩夢還遠未結束。
陳景深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狼狽不堪的模樣,眼神裏沒有一絲憐憫,隻有一片冰冷的瘋狂的占有和毀滅欲。
他抬手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自己襯衫領口的紐扣,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和一小片緊實的胸膛。
然後,他扯下了自己頸間那條深色領帶。
夏夏看著他手中的領帶,瞳孔驟然收縮,一種比剛才被掐住脖子時更深的恐懼瞬間淹沒了她!
“不……不要陳醫生,求求你,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她哭泣著,手腳並用地向後退縮,想要逃離這個惡魔。
但陳景深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
他俯身,動作粗暴地抓住她的兩隻手腕,用領帶死死地纏繞了幾圈,然後打了個結實的結,將她的雙手牢牢縛住,舉過頭頂,綁在了沙發的扶手上!
“不要!放開我!救命!”夏夏絕望地哭喊掙紮,手腕被領帶麵料磨得生疼,卻根本無法掙脫這屈辱的束縛。
陳景深對她的哭喊充耳不聞。
他單膝跪在沙發上,俯視著被束縛住的夏夏,看著她因為恐懼和掙紮而泛紅的臉頰,淩亂的發絲,以及那雙盈滿淚水寫滿絕望的眼睛。
此刻,他腦海中隻有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叫囂——
黃初禮說他扭曲,說他不配?
那他偏要證明給她看!
他偏要將這所謂的“無辜”徹底染黑!
陳景深伸出手,冰涼的指尖撫上夏夏淚濕的臉頰,動作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
“初禮讓我放過你……”他低聲呢喃,輕笑了一聲:“可是,我偏不。”
話音未落,他猛地低下頭,狠狠吻上了夏夏因為哭泣而微微顫抖的唇瓣!
這個吻,不再是酒醉後的錯認和混亂的發泄,而是帶著清醒的,明確的懲罰和占有意味,粗暴而充滿了侵略性。
“唔!”夏夏拚命扭著頭躲避,屈辱的淚水洶湧而出。
她的雙手被縛,身體被他的重量壓製,根本無力反抗任由他予取予求。
陳景深無視她的抗拒和哭泣,這個吻更像是一種宣告,一種對黃初禮那句不配的瘋狂反擊。
他要用這種方式,踐踏所謂的底線,將眼前這個女孩連同自己,一起拖入更深的,萬劫不複的黑暗深淵。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舊閃爍,而公寓裏隻有夏夏壓抑的破碎的嗚咽,和領帶發出的細微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