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趙秀雲的淩亂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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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青被操練的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挑糞的,挖地的,抬土的,掏糞的,開渠的,修路的。
    總之什麽累就幹什麽。
    一直忙到春種結束,一幫人躺在知青院嚎啕大哭。
    “早知道我就在紅旗大隊好好幹了,也不至於被送到這個鬼地方來,嗚嗚嗚……”
    “我後悔啊,怎麽就在隔壁大隊鬧幺蛾子,被派送到這個農場了呢。”
    一幫人崩潰懊悔,捶胸頓足。
    也有一半知青更冤枉,第一次下鄉就被送到這裏來了。
    簡直是冤枉死了。
    那個十五歲的小丫頭,本來白白淨淨的,現在黑的跟個小黑炭似的,淚眼汪汪的。
    張安平此時像個老頭子一樣看小丫頭,揮手招呼那丫頭過來,說道,“來,告訴你張大爺,你這麽小為什麽來下鄉?”
    這個時候明顯不是下鄉的高峰期,卻弄了個這麽小的過來,其中必有原因。
    小丫頭看著高高帥帥,白白淨淨的張安平,居然自稱大爺,頓時破涕為笑,說道,“村長,我叫趙秀雲,當初是戰爭期間,醫院混亂,結果剛剛出生的孩子弄混了,抱錯了,養父家是個兒子,肯定要換回去,而我鎮上的父母因為兒子被人換成閨女,自然不樂意,非常生氣,就給我報名下鄉了。”
    “你是哪裏人?”張安平問道。
    “我是保定市的,我認識白寡婦那一家,距離我家不遠,一個街道辦的。”趙秀雲說道,“那白寡婦一家不是好人,居然想讓我嫁給白家老大,都跑知青點兩次了,還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答應,就把我的名聲搞臭,嗚嗚嗚……”
    哎喲臥槽!
    張安平拍著桌子說道,“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明天我派他們一家四口去挖渠,我讓他們白天夜裏直不起腰,就不用想這些糟心事了。”
    送走趙秀雲,讓人去找老楊。
    老楊一聽說張安平讓他去大隊部,跑的比兔子還快,現在就盼著張安平不要記恨自己,畢竟那是雇凶殺人啊,萬一哪天張安平想報複回來了,這輩子就別想安穩了。
    “村長,您有事就吩咐。”老楊訕笑一聲說道。
    “給白寡婦一家安排挖渠,村東頭的那個臭水溝,拓寬,拓深,讓它和主河連接起來,要確保咱們大隊不會遭旱了,讓季山那一家子陪著去吧,還有那幾個人販子,胡誌強那幾個爛賭鬼也送去,總之表現不好的,統一送去,另外告訴白寡婦,再去騷擾趙秀雲那小丫頭,我就讓他們全家死在北林場。”
    張安平吐出一口煙圈,冷淡的說道。
    楊廠長頓時知道了,這白家肯定是因為這事才被派去挖渠的,現在大家都休息了,偶爾澆澆水就沒啥大事了,結果那幾家倒黴蛋算是攤上大事了。
    “村長您放心,這事我肯定能辦好,還會告訴那幫人,就是因為白寡婦牽連,才讓他們去挖渠的。”楊廠長說道。
    張安平點點頭,說道,“隻要不弄出人命就行,你給我看住了。”
    楊廠長領命而去。
    ……
    第二天,白家,幾個人販子,季山全家,胡誌強幾個賭鬼,最後連喬小米一家都被送去挖渠。
    幾個老大難的知青也被送去挖渠了。
    現在大家算是看出來了,誰鬧的最歡,最後就越是倒黴。
    越是低調,越是安靜,踏踏實實幹活,最後還能被關照一下。
    現在就算是裝,也要裝的好一些。
    趙秀雲那倒黴蛋或許是年紀小,又是上過初中的人,心靈手巧的,會繡一些很好看的蘇州錦,這不應該是河北保定市的人。
    張安平看著趙秀雲繡出來的雙麵繡,問道,“你單獨學過這個東西?”
    趙秀雲搖了搖頭道,“安平村長,我沒單獨學過,就是以前在鄰居家看到過這東西,就自己繡著玩,隻是這個東西好費錢,我都是打臨工攢了好久才能買一個繡著,想著賣點錢,結果還沒有學成就發現被抱錯了。”
    張安平盯著趙秀雲,說道,“你大概率也不是保定市鎮上的那家閨女,你這屬於天賦遺傳,母親一定是個繡工非常好的繡娘,至少祖上有這方麵的傳承,否則你不可能靠自學就能學成這樣。”
    趙秀雲吃驚的看著張安平,眼裏有些期待,誰不希望自家有個疼愛自己的父母。
    “把你養父名字告訴我,還有所謂鎮上父親的名字,還有你的出生日期,我來幫你查。”張安平說道。
    趙秀雲快速把兩家父母的名字都寫了下來遞給張安平。
    十五年前,他們一定是在某個共同醫院生產的孩子,結果被抱錯了,那時候是48年,正是戰爭期間,被抱錯的肯定不止這兩家,而是至少有三家抱混了。
    張安平去大隊部聯係了保定市的街道辦,請到了趙秀雲的養父趙大民,直接自爆身份說道,“我是四九城紅星軋鋼廠研發部的部長,廠長李懷德是我叔,我想和您打聽個事情,希望您能配合。”
    對方一聽張安平如此有來頭,立刻笑著說道,“同誌,您說,能幫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當初趙秀雲出生的醫院叫什麽名字?是誰接生的?和你家孩子一起出生的應該不止趙秀雲一個人吧,當天出生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混亂的事情?”張安平沉聲問道。
    趙大民沉思少許,說道,“當時醫院裏的確有四個人家,幾乎是同時生產的,但是剛剛生產的時候,外麵就發生了戰鬥,當時一片混亂,後麵因為跑的匆忙,太亂了,也太怕人了,很多事情都很模糊,對了,那家醫院就是保定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前身。”
    “好,謝謝您的配合,等我調查清楚,會感謝你的。”張安平放下電話,便撥通了保定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總台。
    經過張安平的仔細盤問,甚至扯上了四九城東城區的公安局副局長,軋鋼廠的李懷德做後台,那邊的醫院倒是用心。
    直到第二天,保定市醫院才給張安平打來電話。
    “張安平同誌,我們現在已經調查到1948年9月X日4點鍾醫院接生部的值班醫生了,當時的檔案因為戰爭早已經銷毀,不過我們已經找到了當時的接生醫生,現在有事您直接谘詢她。”
    說著,對方把電話移交了過去。
    對麵是個五十多歲的婆婆,她接過電話沉思了好一會,才說道,“當天出生的孩子是四個,一個男孩三個女孩,因為戰爭來的太突然了,後麵孩子確實抱錯了兩家,因為有個男孩長得和養父不像,和生父是一模一樣,結果那男孩上街的時候被親生父親看到,這才發現這樁事情,我記憶還是挺深刻的。”
    “當時有沒有產婦是蘇南那邊的?”張安平好奇的問道。
    “有一個,但是家庭信息全被毀掉了,已經找不到了,我隻記得那個產婦叫林蘇錦,名字很好聽,繡的錦繡也特別好看,所以我就特別注意了一下對方的名字。”
    張安平算是確定了這個烏龍。
    不過趙秀雲的生母是個繡娘,而且是特別出色的那一批,恐怕母輩的成分也不好,現在找上去隻會自討苦吃。